“那现在的话怎么办?你的剑可还插在那具傀儡身上呢。”
“先不管了,进去再说。待会儿肯定还要出来,到时候再取。”
虽然薛逸云说的也很有道理,但萧隐月和余浩天还是担心选择的通道不是正确的,因此他们硬是将没有兵刃的薛逸云夹在了中间,由余浩天走最前面,萧隐月走最后面。
看着自己竟然被他们两个给保护了起来,薛逸云一时是苦笑不得。但是为了不拂了他们的好意,他还是只能照着这种状态进入到了地道之中。
进入地道之后薛逸云才发现这之后的地下挖掘都要比刚才来时的那条精细很多,两面墙壁之上看起来很是光滑,每隔一段距离都放着有油灯,以供照明。从余浩天的身后薛逸云明显可以看到他因为紧张右手死死地拽着铁扇,没过一小段距离之后他都会特意回头看一眼薛逸云和萧隐月是不是还在自己身后。每次见到他这么做,薛逸云和萧隐月都会对他报之一笑,意思是我们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前行之后,他们在不远处的前方看到了一大片亮光,洞口处的空间也大了不少。往前走上几步之后,他们甚至能听到里面有人在轻声说着什么。
“我们应该是找对路了吧。”
一听到有人声,薛逸云迫不及待地就走到了余浩天的前面,三两步之后便走出了地道,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之所以说是地下空间而不说是像刚才那样的地下室,完全是因为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方圆有超过几十丈,深也有数十丈的地下空间。里面的墙壁和地板都是由巨型的条石堆砌而成,还在期间设计有通往最底下的石阶。空间呈方形,最中间处修建了一个类似祭台的稍高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正在燃烧的火红炉子,炉子看起来是由青铜铸造,下部看起来像是一只异兽的正奋力地托着它,它的周身以及炉体之上都雕刻着复杂纹路,在炉内猛烈燃烧着的火焰之下一会儿呈现青色一会儿又变成暗红色,看起来十分威武。
其实炉子本身并不是最吸引人的,吸引人的是里面正中处一把已经烧得通体火红的长棍。炉子周围有三个人,两个即便是在火热炉子旁都还穿着长衫挥汗如雨的年轻人,他们正站在周围不断向炉子里面的那根火红长棍注入灵气。而剩下的那一个人年纪也不大,却是背着手站在远处,正对着那两个人指指点点,颇有点师傅的味道。刚才薛逸云他们听到的说话声应该就是来自他们。
薛逸云三人正处在空间的中部,他们想要下去的话一般情况下运用真气轻轻一跃就可以落到地面了。可是看着三人现在好像在做什么大事,不敢贸然进入他们空间的三人只好选择了最文雅的方式,走楼梯下去。
因为刚才的三人中只有一人是面朝自己的,所以当他们绕楼梯到另一端的时候才算是看清了全部三人的外貌。当看到那个背着手指点其余两人的年轻人的时候,薛逸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人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缓缓注入清澈的真气,打开剑‘气门’,让剑本身吸收这天地间的灵气,唤醒它自身的力量。记住,心无杂物。”
“是,师兄。”
走近了些之后薛逸云他们已经能清楚地听到三人间的对话了。这时候萧隐月感到奇怪,想要上前询问,却被薛逸云和余浩天给拉了回来。
“他们是在铸剑吗?怎么看不出那根棍子有剑的模样。”
“这个的话,我还是稍微懂一些的。”
“说来听听。”
“相传铸剑有三种境界,第一种境界被称为万事境界,就是说这样铸造出来的兵刃完全是依靠铁匠敲打而成,想要什么样的形状就可以做成什么样的形状,以对万事。这第二种境界叫做人事境界,说是兵刃能根据铸造者的意愿幻化出他想要兵刃的模样,不过它不是用铁锤什么的锤击出来了的,而是以铸造者的心中所想搭配灵气的精致运用铸造而成。在这之中人的作用很大,所以称之为人事境界。第三种自然境界就很奇特了,说是兵刃本身的形状是由铸造的材料决定。它不由人所控制,铸剑师在铸剑的过程中只扮演一个去处杂质排除干扰的作用,铸成之后剑的吉凶也不由铸剑师所控制,就像是赌博一样。”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余浩天特意放低了声音。
“这位仁兄看来对铸剑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啊。”
“啊?”余浩天只是跟薛逸云他们在解释铸剑上的常识,声音都很小,就怕打扰到他们铸剑了。谁知他话才刚说完,那师兄便说出了上面的话。余浩天感觉自己在铸剑师面前提这些浅显的理论有些班门弄斧了,于是红着脸尴尬地回道:“在下只是略知一二,才向两位朋友解释一下的。不成想打扰到了师兄铸剑,还望原谅。”
“不,你说的很对。只是不知阁下是在哪本书上看到折返介绍的?据在下所知的话,中庭书籍关于这三种境界的介绍已经很少了。”
“不瞒师兄,在下其实是在我们学院书房中找到的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以我对铸剑的粗浅了解,觉得这样的分法要比学院铸剑堂的分法好理解一些,故此记了下来。”
两人谈论着关于铸剑的知识一直没有停下来,让完全不懂铸剑的薛逸云和萧隐月只能是尴尬地站在一旁无所事事。趁着这个机会,薛逸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个师兄,突然发现他像极了之前在中央大街上碰到的那个背着神秘箱子的年轻人。那时候的他,好像还很紧张,远不像现在这样落落大方的样子。
就在薛逸云觉得无事可做,准备四处转转找一下老谭和他口中的那个“他”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像是在众人的耳朵边一起响起一样,说道:“断岂,还不好好接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