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薛逸云的目光就被天上滑落的一道像流星一样的光吸引住了,眼睛跟着这道光一直落下到山门外。不一会儿,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顿慢慢地出现在了薛逸云的眼前。因为相隔比较远,薛逸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修炼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能够化身为剑遨游天际。
“看来除了老头子外五灵山上还有很多能人啊。”
一路走,守门弟子一边指着周遭的建筑介绍道:“这里是议事房,五灵山专门管理弟子的场所,同时也是我派内部商议事物的地方。”
“这里是三极宫,里面包括五灵殿、灵宝阁和藏经阁,除非得到掌门太师傅的允许,否则普通弟子都是不允许进入的。所以也请辛云师叔遵守本门的规矩,不要随意进出三极宫。”
“知道了。”薛逸云最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搞神秘了,被守门弟子这么一说心中顿觉不快。
接着他们很快走到了一处幽静石道,顺着石道的延伸望去,只见一大片古树之下几处瓦房若隐若现。
“这里是通往会客厅和西厢房的石道,我们现在就是去那里。”
跟着守门弟子绕过大大小小数条石道之后,薛逸云终于在一片建筑前方的大石头上看到了“西厢房”三个大字。西厢房地势相较几座大型宫殿低矮许多,这从刚才行走向下的台阶多过向上的台阶便可以察觉。
在守门弟子跟管理西厢房的几名弟子交代之后,薛逸云被安排在了一处靠近山崖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见里面的陈设虽然十分简单,但却是该有的都有,跟他住过的客栈差不多。
既然是靠近山崖的房间,那么房间的后方应该就是垂直建造在崖壁之上的。这样的建筑方式薛逸云觉得很奇特,于是乎迫不及待地就推开了房间后面的窗,伸出头去张望起来。
经窗台放眼望去,整个薛逸云所在的房屋都是建造在离崖壁不超过一寸的位置,低下头去就可以看到万丈深渊。此处离对面的崖壁相隔仅有三四十丈的距离,其间却充斥着淡淡的白雾,让人看不清对面究竟有些什么事物。偶然有白鹤成群结队从头顶飞过,薛逸云也是一阵好奇。
西厢房断断续续又住进来好些宾客,看他们的打扮穿着,都应该是中庭各大门派或者世家的代表。看来这次五灵山不止是要自家弟子商议大事,就连与之有关联的各大门派也一并请来讨论了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连日的赶路让他感觉全身疲惫,饭都没有吃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薛逸云终于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此时他略感腹中饥饿,便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出了房间。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在那些已经点燃了的大红灯笼的照耀下,整个西厢房犹如白昼般明亮。
因为已经错过了饭点,薛逸云不好意思再去找五灵山的弟子们带路拿吃的。万般无奈之下,他决定自己亲自出去找厨房。这样的时辰西厢房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薛逸云只好一个人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好在他记忆力很好,记得来时的路。沿着石头路一直向外走出,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找不到厨房,但他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没关系,就当是提前逛一下天枢宫好了。”
又回到了来时的天枢宫山门位置,薛逸云刚好看见一个守门弟子带着三个新来的客人经过。只是简单地跟薛逸云行了下礼之后,守门弟子便带着三人去向了另一个方向。
薛逸云猜测他应该是要带着三人先去客厅吃饭,然后再安排房间,于是乎干脆远远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为防回来时找不到路,薛逸云特意记下了四周标志性的建筑。几人走的都是大路,时常看到有年轻弟子穿梭其间,他们看到薛逸云之后都是一阵奇怪,但是回头又看到前面守门弟子带着的三人的时候,又都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终于,在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薛逸云见到他们走进了一处宽阔的房屋。只不过从房屋门上两侧挂着的白布白花看来,薛逸云好像是猜错了。
“这,应该是莫不宁他们的灵堂吧……”
薛逸云转身就想离开,却猛地发现一张惨白的人脸突然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啊额……”
薛逸云被吓得倒退数步,身体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守的姿态。好在周围没有什么人,才没让薛逸云觉得尴尬。等他安静下来之后仔细一看,却发现对面站着的是一个精神状态十分差的美貌女子。他身穿孝衣,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惨白,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灵堂上某个死者的亲属。
只是在薛逸云这样的反应之下她都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这让薛逸云感觉很是奇怪。等了很久,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之下,就连薛逸云都感觉有些渗人了。
“姑娘?”
薛逸云刚开口,对面的女子竟然马上抢着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没看清。”
“没看清?”
薛逸云慢慢走上前去,却发现该女子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正不住地往下流淌。
十几天了,莫不宁他们死了应该已经十几天时间了,怎么这个女子还是如此伤心呢?难道这其中某一个人是他的爹?还是说第三代弟子中有他的丈夫或者兄弟姊妹?
“公子是来祭奠友人的吧?请跟我来。”
按照中庭的民俗,死者在死亡七天之后就应该下葬。可是因为莫不宁他们是修道之人,体内残余的真气在他们死亡之后依旧会保存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尸体不会在短时间内腐败。中庭修道人氏多广结天下道友,为了能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他们悼念,各修道门派多选择在半月之后下葬亡者。
“啊?那个,好吧。”薛逸云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就这么跟着该女子进入灵堂,实在是因为他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