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那个果包肉么,”温元嘉认真咀嚼,白牙忽隐忽现,“好脆好好吃啊,以后每天都要。”
“锅包肉不是果包肉,”邢烨头都不抬,“叫错了,快点向锅包**歉。”
“锅包肉对不起,”温元嘉摇摇荡荡,“以后每天吃你,当做向你赔罪。”
邢烨极浅勾唇,捞白巾擦拭脊背,汗湿发丝黏在额顶,露|出光洁额头,下巴胡茬冒出一层,黑黝黝密成草原,温元嘉爱不释手摩挲,腕骨左右摇晃,白的晃花人眼,邢烨压低下巴,将手腕夹进脖颈:“煽风点火是吧?”
“这是锻炼你一心一意的能力,”温元嘉振振有词,“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吃这个,”邢烨夹起菠萝咕噜肉,堵住那张巧口,“尝尝菠萝酸不酸。”
温元嘉埋头苦吃,两指捏住菠萝,狼吞虎咽噎下,邢烨打开柜门,取个高脚杯出来,泡出柠檬红茶,给温元嘉放在面前。
温元嘉吃饱喝足,撑得走不动路,扶着肚子进屋,跳到炕上打滚,邢烨从桌下取出木板,蹲在地上打磨,工具刀发出铿铿鸣响,木头沫子乱飞,温元嘉仔细看着,拿来扇子蹲在旁边,呼呼给人扇风:“这是在做什么?”
“吃完饭可得消食,”邢烨说,“桌子打出来了,椅子还没做好,信不过他们的水平,这个我给你磨。”
“在外面买一个就行,不用这么麻烦,”温元嘉慌忙探手,抓住邢烨小臂,“手都红了快别做了,今天都没见你休息,你都不会累么?”
“不累,想到快营业了,开心都来不及,”邢烨手下不停,咚咚敲的欢快,“你累不累,累就上床躺着,我去添点柴禾。”
“不用添了,这房间好热,再热要烤熟了,”温元嘉调转扇子,给自己扇扇,“你快点起来,天黑了要休息了,我不想自己睡觉。”
“这边空气干燥,下雨的时间比你们那里少太多了,身体能不能适应?”邢烨说,“中三冬那边小吴是卖家电的,明天让他送几个加湿器过来,在房间对着你吹,看看能不能好点。”
“你能不能别折腾啦,”温元嘉哭笑不得,“说说看,你准备几点休息,这些年每天睡几个小时?刚刚还说我呢,你自己满头黑发,没有全部变白,简直就是奇迹。”
邢烨笑笑,丢掉手里工具,揽住温元嘉腰背,长腿向后靠靠,把人揽在怀里:“要是按正常速度,这几天就能开业,但是有件事卡住了,想要和你商量。”
“商量什么?”
“店名不知叫什么好,”邢烨低头看人,鼻尖碰着鼻尖,“老板娘帮忙想想。”
“那可选的可太多了,”温元嘉说,“电视上每天都好多做广告的,我想想啊,吃不腻,早点来,幸福食堂,有滋有味,左岸咖啡······太多了,我不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要是有几个备选项的话,可以都说出来,我来帮你挑挑。”
“确实想好一个,没有其它的备选项了,但是怕老板娘不同意,”邢烨说,“不敢说,胆子小,怕被揍出大门。”
“那有什么不敢说的,”温元嘉翻个白眼,“我很好说话的,轻易不会生气。”
“想叫‘嘉客来’,温元嘉的嘉,客人的客,来往的来,”邢烨屏住呼吸,“行不行?”
温元嘉愣住了。
他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起名不是小事,名字会伴随店面成长,会在来往客人的口中流传,即使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店名的含义,可温元嘉无法说服自己······这名字和自己毫无关系。
“为、为、为什么,”温元嘉磕磕绊绊,一句话断断续续,半天没接起来,“这个名字,和你,和我······”
“和我没有关系,和你关系很大,”邢烨说,“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把老板娘绑住,以后别想逃跑。”
“你幼不幼稚,”温元嘉脸颊涨成番茄,想晃晃邢烨脑袋,把里面的水都倒出来,“起名可不是儿戏,需要考虑很多,关系到流传广度和客户认可程度,哦是不是还要讲讲风水,找大师算算开业时间······”
“行不行,”邢烨不为所动,盯着温元嘉的眼睛,“老板娘,行不行。”
“······行。”
温元嘉声如蚊讷,不敢抬头看人。
“那就这么定了,”邢烨说,“干一天活身上臭了,走,带你过去搓澡。”
“搓什么?”
“搓澡,搓皴,搓泥,”邢烨仔细解释,“没搓过吗?”
温元嘉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彪形大汉,那大汉手里举着硕大的钢丝球,笑出一口黑牙,咔咔磨掉他两层油皮。
“好可怕,”温元嘉打个哆嗦,“我每天洗澡,很干净的,不用······不用搓了吧。”
“不搓怎么行,不搓算什么洗澡,”邢烨竖起眉毛,不由分说揽住温元嘉,带人往浴室走,“放心,我轻轻下手,给你个美好的初次体验。”
温元嘉两腿僵直,成了个硬成钢板的机器人,迷迷糊糊被夹在身边,绑架到浴室里面,这里空间不小,四周围满瓷砖,摸上去滑溜溜的,头顶喷头硕大,热水淋漓洒落,热气蒸腾起来,邢烨拽掉上衣,将头发抹上发顶,转过脸来看人,着实有些疑惑:“脱|衣服啊宝宝,不|脱怎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