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其雨打董绫这一巴掌,在阎家可打出了威严。
那日后,再有聚会,众人见了其雨都是笑脸相迎,不敢低看,更不敢轻易再言旭恒腿疾。
此举又加深了其雨在阎耀远心里的地位,面上不表,心下却比从前看重。
叶依晚上回了阎旭豪的公寓,门锁换了,进不去。
对着大门好一通踢,腿都踢疼了,门内依然毫无反应。
打电话,对方不接,去公司,人不在。
让她恼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到了京剧团。
此时台上正在排戏,裴岚放先生的经典剧目【贵妃醉酒】
台上那人正咿咿呀呀唱念做打,妖娆多姿,扮相美艳。
只见那人如李商隐诗云:一颦一笑一回眸,亦诗亦韵亦端庄。
迈着小碎步,随乐而动。
她作为一个女人都被惊艳。
心道:难怪阎旭豪这么多年不曾换人。
彩排结束,那人回了后台。
叶依跟了去,也不说话,只倚门看着。
卸妆后,恢复男子音容,面貌更是俊俏。
举手投足亦不娘气,目光澄澈,就连她都被迷惑,心下微动。
在那人转头之际,叶依终是悄然离开,什么都没说。
一个人漫步夜色里,车流如织,灯光熠熠,城市的夜,喧嚣又寂寥。
不知不觉又去了酒吧,坐在最暗的一角,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举杯独饮。
生活的寂寞,总是那么难以忍受。
这个夜,她又带了一个人,照例找了一家酒店。
醒来各不相干,这样寂寞的放纵,不过是因为孤独到无处可去。
有时候想想,她穷的大概只剩下了钱。
“你看到她了?”
会所的真皮沙发上,阎旭豪翘着二郎腿坐着。
身旁的男子即是叶依特地自虐跑去看的京剧名伶,裴派艺术第四代传承人,也是裴派现今唯一男旦――吕沛贤。
二人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不多。
即使知道的那些,也不过是,人云亦云,并不知具体几何,许多事说不清道不明。
“嗯,我看过你们的结婚照,是她。”
“看你排练?没说什么?”
“没有,远远的坐着,结束后去后台看了我卸妆,然后走了。”
“嗯,知道了。”一杯酒灌下肚,阎旭豪起身:“走了,让司机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那行,我先走了。”
吕沛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黯然,苦笑起身。
阎旭豪回了家,看了会文件,朦胧睡去。
自次日一早,敲门声“乒乓”作响,将他从清梦中揪起。
门外,叶依照例踢着门。
一夜荒唐,心里仍是难过。
出了酒店,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又来了此处。
门被拉开,四目相对。
叶依身上还带着酒气,是的,她一大早又喝酒了。
为了等会赖在他身上耍酒疯。
阎旭豪几根发冲天炮似的竖起,简单的家居服套在身上。
眉头深锁:“疯了吗你,一大早的,不回你自己家,跑这来干嘛。”
叶依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对着他的脸狠狠的啃了一口。
然后放开,径自进屋。
“哎,嘛呢你,出去。”阎旭豪不耐烦。
“阎旭豪,你疯够了吗?我给了你那么多年时间,我现在不想给了,我要你,现在就要。”
叶依仰着脸,一脸坚定,目光哀伤。
“疯了吗你,一大早,说浑话呢,出去。”
叶依从包里拍出结婚证:“合法的,对你做什么,你都有这个义务。”
“你是女流氓吗?好好说话。”
阎旭豪受够了,俩人初高中同学,太了解这个女人的尿性了。
打小男朋友谈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俩人结婚时候约定了,叶依怎么玩,他不管,但不能在国内,在圈里玩,他要脸。
叶依不仅遵守,还故意把自己包装的男女通吃,让阎旭豪坚定不移的相信她是没心的。
呵呵!你个大猪蹄子才没心呢。
叶依看着阎旭豪突然笑了。
笑的很媚,一步一步走向他,阎旭豪看着她这个眼神,感觉不对。
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在某些事上,没原则,没底线。
说难听点,只要不是处心积虑害他有损利益的那种,你情我愿,来者不拒。
他跟阎耀文不同的一点是,他从不对任何人动情,也不给任何人承诺和希望。
包括吕沛贤,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舒适自在的关系。
因为对方懂他,偶尔出来坐一坐,聊一聊,能驱赶压力。
叶依这会子不按牌理出牌,往他身上扑,又值清晨,男人最经不起撩拨的时刻,一不小心,缴械投降,防线尽失。
一切水到渠成,理顺应当。
俩人并非初次,多年前就有过,阎旭豪说了,玩玩而已。
两个玩咖,那会正自年轻,贪图新鲜,特别是阎旭豪,有过那么一次后把叶依当成洪水猛兽,次后避之不及。
叶依这次有备而来。
阎旭豪继续不以为意。
他忙着呢,每天焦头烂额的。
很快将那个慌乱的早晨弃之脑后。
倒是叶依,开始频频出现在阎家人面前。
更甚的是,一时之间成了旭恒、其雨家的常客。
事情还要从那日在老宅一见说起。
叶依阅人无数,自己家里破事一堆,见过太多破碎不堪,表面一派祥和恩爱,内里腐烂,表里不一,丑陋不堪的虚假婚姻以及那些自我安慰,自我麻醉的虚伪幸福。
对于其雨和旭恒之间的恩爱,她一眼即之,羡慕有加。
再加上,她是真的跑累了,想要停下脚步,静下心,和阎旭豪过家庭生活。
第一次上其雨家来,又带了一堆稀奇玩意儿,还送了智玉芳一把非洲牛角梳。
仍是她亲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