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小朋友是四零四的人,除了我们就是宗曳了,他嫌疑最大。”
“江家也不能排除,江老爷子为了江息哲这个大孙子,暗下黑手的可能性也有。”
曲迟分析的头头是道。
穆深食不言寝不语,波澜不惊的吃早餐。
他虽然担忧她的安全,但更相信她的实力。
无论是宗曳还是江家,她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他放下筷子,“江家那里直接让人上门问候,多带些武器藏好,先不要暴露目的,把江息哲给请过来。要是有人阻拦,就把“请”改成“抢”。”
曲迟心有余悸,这要是把“请”改成“抢”,到时候可就跟江家撕破脸了。
他试探口风:“那宗曳那里?”
穆深冷然眯了一下眼:“让人下拜帖,我亲自去见他,有什么话当面摊开了讲明白。”
曲迟知道事关重要,多问了一句:“爷,要不要提前跟穆家打声招呼,咱们这阵仗有点儿大了。”
穆深瞥了他一眼,淡淡点燃一只雪茄,眼神深邃:“不用。”
跟家里打招呼的功夫,事情就已经耽误了。
他可以回去领一顿家法,但不能让她等在危险里。
曲迟郑重点头,立刻拿着手机去办。
他知道这个决定,穆爷虽然说的轻巧,但施行起来,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江家这些年虽然不如穆家,但真闹得难看了,整个穆家都要元气大伤。
而宗曳更不必说了。
整个h国的道上首领,穆家要是白,宗曳就是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否则谁先打破平衡,都会付出残痛的代价。
更别说,宗曳本人就是个疯子。
……
“早安,顾。”
卡莱尔非常热情的要献上一个早安吻。
顾徭没见外,直接把人踹下来沙发。
还好卡莱尔身手敏捷,堪堪扶住了茶几。
他揉了揉金色头发,闷闷叹气:“你真的凶了好多。”
顾徭一脚把被子也踢到了他身上,看了看手腕上绑成蝴蝶结的丝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想把他的胳膊扭成同款。
卡莱尔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微微一笑:“这几天里,你会觉得身体虚弱,四肢乏力,不过不用担心,顾!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他看着透过洁白窗帘的阳光,陶醉般看着她瓷白如玉的脸,心情轻快的想哼支小调。
然后――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顿时打破了他的美好愿望。
卡莱尔被揍翻在地。
俊美白皙的脸上,留下一片淤青。
他“嘶”了一声,整个人又困惑震惊了。
她为什么又没有中招。
他确定自己仔细阅读了三遍针剂说明,但事实却完全不同。
什么身体虚弱,四肢乏力?
看看他嘴角的鲜血,她简直像只身手矫健又精力充沛的豹子。
卡莱尔被动的东躲西闪,狼狈的钻进阳台,迅速的拉上了玻璃门。
他吞了吞口水,束手束脚的站在阳台上。
因为对方是她,他有些无计可施,又不能还手。
“顾。你头不晕吗?”
顾徭也摸不透,身上中的药剂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有效一会儿失效。
很不巧,在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
她身上药效又发作了。
顾徭眼神锋利的透过玻璃门看了他一眼,随意踢了一脚,“出来做饭。”
卡莱尔皱眉:“你情绪稳定了吗?”
顾徭清冷勾了勾唇:“至少不会宰了你。”
卡莱尔小心翼翼打开了玻璃窗,弯腰捡起了地上被子还有被她挣脱的丝巾,叹息一声,抱着东西放进了卧室。
他拿出洗一套漱用品放进卫生间里,满意的看着黑白分明的用具。
“你先洗漱,我去准备早餐。”
顾徭看着他的脸,仍然没有任何记忆。
不过添了几处淤青,看上去顺眼多了。
卡莱尔显然并不会做早餐。
当他端出两盘面包片,跟一罐果酱的时候。
顾徭挑眉看了他一眼,“很好,太丰盛了。”
卡莱尔听出了她的嘲讽,碧眼闪烁了一下:“搬来的太匆忙,还没来得及雇佣人。”
顾徭在面包片上抹了抹果酱,银亮的西餐刀,跟她的眼神一样危险,“你如果准备饿死我的话,这确实是个好理由。”
卡莱尔无奈的垂下了高贵的头颅,他确实不会做饭,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有佣人伺候。
“我去想办法。”
他走进厨房,十分钟后。
端出了一盘煎的奇形怪状的鸡蛋,还有一杯热牛奶。
卡莱尔坐在对面,碧眼看着桌上战果,无奈且清醒的认识到这大概是他的极限了。
顾徭在他万分期待的目光下,勉为其难的尝了尝那盘不太好看的煎蛋。
卡莱尔压抑着心底雀跃,拿起洁白餐巾,矜持的问道:“味道如何?”
顾徭把煎蛋夹进面包片里,淡淡看了他一眼:“应该不会死人,当然,如果加一点盐就更棒了。”
卡莱尔恍然大悟,碧眼里一抹懊悔:“我忘记了。”
顾徭已经懒得理会他了,虽然没有加盐的煎蛋,味道实在算不上好,但夹进面包片里也还算能咽下去。
她喝了一口热牛奶,总算解决了这顿并不怎么愉快的早餐。
卡莱尔瞥了眼她的脸色,镇定自若的微笑,宽慰道:“放心顾,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很快就会的离开这里,到时候会有女佣照顾你的一切生活。”
顾徭不屑一顾,清冷笑了笑:“很快?”
卡莱尔眯眼点了点头,他谨慎的想了一下:“三天,哦不,两天!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安排好一切,到时候你会很安全的顾,我保证。”
顾徭眼底一抹清寒,对此没有任何回应。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这个外国佬,提到“很安全”这三个字。
这已经可以印证了她的想法。
与“很安全”相对的那就是“危险”。
她现在确实很危险,可是危险来自于哪里?
到现在仍然没有一点头绪。
本来她以为面前这个男人是来动手的,可现在却又不那么确定了。
他似乎并不是来害她的。
面前这个人只能说是很奇怪,还算不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