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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从良王爷请指教 第395节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也该出宫了,摄政王府还有一些事需要我去处理。”地牢里还关着人呢。

  宇文雍说完就转身准备走了。

  “义父!”

  他回过头,无声的望着他。

  “我以后还能回摄政王府吗?”宇文彧谦问。

  宇文雍扬了扬眉,“只要你愿意,当然是能的。摄政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宇文彧谦这才笑了笑,“那义父快回去把摄政王府的事处理了吧,这样才好专心为朝廷效力。”

  宇文雍一听,顿时眼睛一瞪,“这么快就知道要使唤义父了?真是个小白眼狼!”说完便甩袖而去,很是不满的样子。

  他只是说帮忙,可没说要全权负责!

  宇文彧谦却大笑了出来,心情轻松了不少。

  宫里伺候的人都听到了新帝愉快的笑声,心里不由得暗道摄政王和新帝的感情看来并没有因为继承皇位的事而受到影响呢。以后这摄政王府只怕是还要兴盛几十年了,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啊!以后这摄政王府怕是没人敢再招惹了,也亏得摄政王府现在就只有南平郡主一个子嗣——哎,不对,还有一个很是嚣张跋扈的宝珠郡主和一个大公子?

  这两人以后会不会上天?有人不禁担心了。

  虽然说赵府杨府已经被抄家灭族,但宝珠郡主和宇文大公子是摄政王的子嗣,自然是不会受到牵连的。那现在会不会也因为新帝的关系而翻身做主人呢?

  摄政王府的事大家只知道个大概,详细的是肯定不知道的,所以还是觉得摄政王府里其他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地位呢。至于赵侍妾和杨侧妃等人,或许会因为娘家的事受到牵连,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关在地牢一个多月了。

  摄政王府地牢里,宇文雍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赵侍妾几人已经被放了出来,脚上却还戴着铁链子,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看到宇文雍,宇文宝珠和宇文昊天激动不已,就差扑上来抱住宇文雍的腿哭喊了。

  “父王,父王您总算是来见我们了!父王,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是冤枉的,父王不能偏听偏信啊!”宇文宝珠跪在了地上委屈不已的叫道。

  宇文昊天也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只是他摆出来的姿势比宇文宝珠好看多了,一脸的忍辱负重,“请父王严查,还我们一个公道。”

  赵侍妾和杨侧妃一开始眼里还闪烁着心虚,但是一想到那天宇文伽南说过的话,说她们娘家的人都已经……那就是死无对证了。只要她们咬死了不认,谁也奈何不了她们!如果王爷真的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传了出去坏的也是摄政王府的名声!

  这么一想到两人很快就淡定了下来,低头抽泣着。

  “王爷,妾身知道在这个王府里,妾身身份低微,也不讨人喜欢,但是妾身对王府的心跟王府其他人是一样,妾身是王府的人,自然是盼着王府好的,怎么可能会做出对王府有害的事呢?”

  “是啊,王爷,若是王府出了事,妾身岂不是没有去处,也没有将来了吗?”

  宇文雍听着他们这样或者那样的话,面无表情,等他们说完了,都停了下来,然后冷不丁的问道:“听说前两天伽南来过,那她应该也跟你们说了说外面发生的事了吧?赵府和杨府还有冯府都已经抄家灭族,原本你们也一同论罪的,只是你们已经入了王府十几年,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想来你们也知道今天是新帝登基的日子,那你们可知道新帝是谁?”

  几个人听了他的话都怔住了。

  新帝是谁?听王爷这语气,莫非新帝是她们认识的人?可是、可是她们认识的人当中有谁会做皇帝啊,这做皇帝又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皇上——不对,新帝已经登基,那之前的皇上就应该叫太上皇了。太上皇的儿子现在应该是剩下两个了,是豫亲王还是裕亲王?可是这两人登基和她们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摄政王府有什么关系?

  几个人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其妙。

  宇文雍看着他们一脸的茫然,突然笑了笑,微微倾了倾身子,双眼如墨一样,“新帝自然是姓宇文的,名字叫彧谦,宇文彧谦。所以你们的结局早就已经定好了,不管你们到底有没有做过对摄政王府有害的事,你们都活不下去,懂吗?”

  他们以前是怎么对彧谦的,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只是懒得管,而且另一方面也是想锻炼彧谦。

  以前他并没有想过真的要彧谦抢回皇位,他觉得如果让彧谦当个单纯的王爷可能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肩上不用承担这么大的责任,重担,能活得自在自由一些。若是当了皇帝,那就是身不由己,一辈子都得困在皇宫里。

  自己养大的孩子,总是心疼的。

  所以有关他的身份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甚至在这之前连朗月都没有告诉过。王府里的人都以为彧谦是自己从外面带回来养的,是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孤儿,身份低贱。所以明着暗着做了不少欺辱他的事,只要不是闹得太过,他都不曾管过。

  所以,所有的因果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倘若当初他们对彧谦有过一丝善心,善待过他,即便今日他们做了对王府不利的事,甚至是背叛了王府,看在新帝的份上,他依然会饶他们一命。只是可惜了,他们并不曾善待过彧谦。

  现在彧谦当了皇帝,若是过去他被欺辱的事就这么算了,这是在打他的脸。所以他不会做这种事,更不用说他们从来就和摄政王府是两条心。

  宇文雍的话如同一道惊雷一样炸在了他们头顶上,把他们炸得外焦里嫩。

  新帝……新帝是……是……宇文……宇文彧谦?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宇文彧谦怎么会当上了皇帝呢?就算是王爷心疼他,让他当皇帝,宇文皇族宗室的人也是不会答应的,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继承宇文氏的江山呢?更不用说是朝廷大臣了,所有的人都不会答应的,所以宇文彧谦怎么可能会当皇帝呢?

  这一定是王爷开的玩笑话!

  “王爷……这、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王爷何必用这样的假话来骗我们呢?”赵侍妾僵硬着脸扯着不自然的笑说道。

  这些人里面要说最不希望宇文彧谦有出息的,肯定是赵侍妾了。

  赵侍妾以前在王府后院身份最高,她自己也是自视甚高,生了个儿子之后就更是如此了。可是宇文雍对她生的儿子根本就不太重视,连抱都没有抱过一次,关爱也很少。但是对宇文彧谦这个养子却是十分的关心重视,从带回来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养在身边亲自教导。

  赵侍妾自然就非常不满,甚至是嫉妒怨恨了。嫉妒怨恨宇文彧谦这个外人抢走了属于自己儿子的关注。为此她不少找宇文彧谦的麻烦,每每宇文雍不在王府的时候,她总是会趁机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欺负折磨宇文彧谦。因为她管着后院,又时常克扣宇文彧谦的伙食月钱……

  宇文彧谦刚到摄政王府的时候还是个敏感沉默的孩子,对摄政王府还没有归属感,又害怕自己会再次被抛弃,所以受了欺负也不敢告状,什么事都忍在心里。身上时常是被人欺负得满身伤痕。

  后来还是宇文雍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了他身上的伤痕,发火了一次,又借机让宇文彧谦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宇文彧谦懂得告状了,他在王府才开始好过了一些,起码不会天天被人欺负了。

  但是等他长大了一些,随着他得到宇文雍越来越多的重视,关爱,信任,看重,赵侍妾就忍不住开始背地里找人屡次想要杀了他。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但是相信在当事人心里还是留下了痕迹的。

  所以赵侍妾是绝对不希望宇文彧谦有出息的,更加不愿意接受以前任由自己欺凌的人竟然成了九五之尊,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大权,一句话就能让人掉脑袋甚至是灭九族,绝对不能接受!

  宇文雍一眼就看穿赵侍妾的心思了,眼里闪过了讥讽,“这种事能随便开玩笑的吗?现在别说是京都了,就是整个西唐也很快便会知道新帝的是谁。想必你们心里一定是很疑惑吧,彧谦一个养子怎么就成了皇帝呢?”

  赵侍妾几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被这个消息吓住了,还是打从心里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脸的抗拒。

  宇文雍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彧谦他是当年先太子的儿子,嫡亲的儿子,他当皇帝比太上皇更名正言顺。你们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本王会对一个养子如此上心,悉心教导吗?因为他是本王的亲侄子,本王大哥的亲儿子啊!你们呢,你们生的都是什么东西,相信那个叫红杏的丫头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吧?”

  赵侍妾和杨侧妃面色刷的一白,瞪大了眼睛惊恐不已的看着宇文雍,为了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难道红杏做的一切他都知道,红杏告诉她们的事……难道是他暗中做的手脚,为的就是……两人想到知道这个真相之后心里的变化和后来做出的决定……再联想到后来发生的事,现在的事,一切都在告诉她们,这就是一个陷阱,专门为了她们而设的圈套!

  如果她们不钻进来,那现在她们就不会身陷牢狱,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是她们做的……他不会放过她们的!他就是故意的!想要找借口找理由弄死她们!

  这个念头一闪出来,赵侍妾立刻就崩溃了,所有积压在心里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的爆发了出来。

  “宇文雍,你为什么心这么狠啊!我们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我们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设计我们,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她冲着宇文雍嘶声力竭的吼着。

  宇文雍轻笑了一下,“你们做错了什么?你们真当本王不知道你们做过的事吗?你们为什么放着高门正妻不做,非要入摄政王府做侧妃,做一个妾,你们入了摄政王府之后又做过什么,往外传了多少消息,你们现在是想本王一一列出来让你们过目吗?”

  “若不是你们还有用,能帮本王挡住不少视线,也省了不少麻烦,你们以为你们能活到现在,能在王府后院锦衣玉食这么多年,作威作福?你们在等机会,本王又何尝不是在等机会?你们落得今天如此地位也只能说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她们想算计别人,别人也同样算计她们,谁胜谁负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赵侍妾脸上激动的表情甚至来不及收回就因为他的话而凝结了,震惊又错愣,完全没有意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更加没有想过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会在这个时候被拆穿,如此的猝不及防,以至于她毫无防备,连表情都来不及做就僵住了。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脸面狡辩?如果不是本王命大,死的人就是本王了不是吗?”

  赵侍妾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了如今这地步,她已经知道了,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宇文雍肯放过自己,宇文彧谦也不会放过自己的,若是自己的落到了宇文彧谦手里……想到自己会受到的折磨,赵侍妾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她重重的闭了闭眼,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对自己来说异常残酷的事实。但是……

  “妾身死不足惜,但是妾身有一个请求,希望王爷看在这么多年,妾身只是在初初几年往外传过消息的份上,看在王爷让人代替王爷……求王爷留宝珠一条命,宝珠什么事都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妾身一个人的主意,是妾身一个人做的,宝珠是无辜的,求王爷留她一命。”赵侍妾跪着,上本身深深的伏在了地上。

  宇文雍眉头一皱,平淡无波的视线落在宇文宝珠身上,半响才道:“也罢,本王会留她一命,本王不会杀她。但是以后她过得怎么样,是死是活本王不会再管。”

  “多谢王爷。”赵侍妾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她只能希望宝珠以后懂事一些,成熟一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已经没有人维护她了。

  这个时候赵侍妾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将宇文宝珠宠坏了。

  而宇文宝珠整个人都傻了,脑袋胀痛,嗡嗡的直叫着,根本就听不清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来不及接受眼前的一切,日后的命运就已经被定下了。

  第八十八章 冯侧妃

  “死了?他们真的死了?死在地牢里了?”冯侧妃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抬头问,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似乎只是想确认一下。

  丫鬟点了点头,低声道:“真的死了,奴婢是听丹砂姐姐说的,说是王爷从宫里回来就直接去了地牢,在地牢里待了半个时辰,后来王爷出来之后就有人进去,没多久就抬着一些东西出来了,看样子是尸体。”

  冯侧妃愣怔的坐了一会儿才吁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不过宝珠郡主好像没死,王爷把她禁足在了院子里,不准外出一步。至于大公子,随着杨侧妃一并去了。”

  “宝珠郡主没死?”冯侧妃蹙了蹙眉头,王爷难道是起了恻隐之心?这不像是王爷的作风啊……

  丫鬟点了点头,“奴婢还看到宝珠郡主被人送回了院子呢。宝珠郡主到底是王爷的闺女,王爷心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听到丫鬟的话冯侧妃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行了,这事我知道了,让下面的人闭紧点嘴巴,不要胡乱说话。”

  “是,冯侧妃。”丫鬟顿了顿又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冯侧妃,王爷会不会迁怒到冯侧妃身上,毕竟冯府……”之前是王爷还没有腾出手来,可是现在宫里新帝已经登基了,王爷已经也能暂时休息一下,冯侧妃虽然没有做过对不起王府的事,但是冯府……

  冯侧妃笑了笑,“放心吧,王爷深明大义,不会随便冤枉别人的。”

  见她这么说,丫鬟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冯侧妃的心绪到底是被这件事影响到了,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做女红了,便将东西放下,自己则是盯着屋子里的某一点愣愣的出着神。

  现在赵侍妾,杨侧妃,还有几个侍妾姨娘都已经被处置了,也证明了王爷已经准备解决后院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再威胁到王爷,更加不会有人监视他,费尽心思的给他找麻烦。那后院的这些女人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她是不是也能……

  一想到这个可能,冯侧妃就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

  如果真的可以,也不枉她等了这么多年了。越是想她就越是坐不住,最后还是没忍住站了起来,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宇文雍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坐下来正要跟白朗月说说这些事呢,就听到下人进来禀报说冯侧妃求见。

  他一听看了眼白朗月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冯侧妃是有些等不及了,也罢,既然如此,那就一并处理了吧!”

  白朗月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就不多参与了。”即便冯侧妃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但是冯侧妃应该也不会想让人看到或者是知道一些什么。

  “让冯侧妃到偏厅吧,本王现在就过去。”

  冯侧妃紧张的坐在偏厅里,有些坐立不安,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难以静下心来。

  听到脚步声她连忙抬起头,朝着走进来的宇文雍行了一个礼,“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了,坐吧。本王原本也是想着寻个时间去让你过来谈谈的,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按捺不住了。也是,都等这么多年了,难免是有些心急的。”

  冯侧妃被他说得面皮一红,隐隐有些发烫的感觉。

  “让王爷见笑了。”冯侧妃力持镇定的道。

  “你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只要你说了,本王能办到的本王都会办到。”

  冯侧妃低着头,半响才抬头看着他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这下轮到宇文雍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脸上才多了几分复杂之色,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同情怜悯,这让冯侧妃的心不禁一沉,双手一紧,有些艰涩的问道:“王爷,难道是他……他出事了?”

  宇文雍摇了摇头,“非也,他人很好,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有一件事对你来说未必是个好消息,你要听吗?”

  冯侧妃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了疑惑,眸色一沉,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我能承受得住。”

  宇文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也不年轻了。你有你的难处,他也有他的难处。虽然说当年你入摄政王府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他,后来你们也纠缠了几年,可是他一去边关就这么多年,即便偶尔回京你们也从来不曾见过面。本王不知道你们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你们僵持了这么多年,连书信都没有,你怎么就有信心觉得他还在原地等你?”

  冯侧妃身子一僵,面色一变,喉咙有些艰涩,“王爷的意思是……他……他已经……他身边已经有人了?他娶妻了?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如果他娶妻成亲了,我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的,这说不过去!”说到后面她有些急切了起来,似乎是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的认同,她的话是有道理的,他说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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