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咧,哗然笑之,他不信江珞雪,一丝一毫没有瞧出来,他对温冰冰,时而流露出来的嫌弃。
慢慢的因为这几日,逐渐放大。
予江珞雪,或许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只有好奇心。
到了现在,单纯的也只有好奇……
次日。
温子亭以谈判使臣的身份,抵达南靺军营,和南靺王宇慎会面一谈。
首先指明,北唐并未有吞并南靺之野心,若南靺依旧续上十年之约,依然俯首、纳贡,两国可再结相交情谊。
先前几战,南靺已经筋疲力尽,士气逐渐衰弱,就算南靺内部已经没了反抗的声音。然,内忧外患依旧明摆着。
宇慎答允以后,又提出一条件,南靺在和约十年里可以对北唐称臣,但,可不用纳贡。
表面称臣,暗地里没做到一个臣国本分,无异于挂羊头卖狗肉,难以服众。
其他纳贡的小城国,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见温子亭颇是迟疑,宇慎缓缓又道:“你们北唐的娘娘还在孤手里,若是皇帝当真觉得,她丝毫没有地位可言。那么,让南靺纳贡,也不是不可行?”
温子亭紧问:“什么条件?”
宇慎低眉垂目的看着他,“若执意让南靺纳贡,人,孤是不会还的了。反之,人,依然还回去。”
这番话,完全是有意试探北唐的诚心。
前者若是不答应,那么就可证明,江珞雪无用。若是答应了,这条件,自然也可以再改改。
温子亭也是听出,宇慎的话外含义,一时根本无法抉择。
谢湛让他来之前,仅仅告诉他,谈判时,必须保证南靺和从前一般,俯首、纳贡、不得兴风作浪。
其余条件,可无需答应。
谢湛的转变,着实让他甚感困惑。
诚然,温子亭徐徐道:“皇上说了,要依和约所说,南靺必得向我朝纳贡。”
只怕是,宇慎一旦得知其他,江珞雪的命,只会一直掌握在他手里,断不会轻易松手。
温子亭亦是内心纠结一番,才说出这句话来。
接着,宇慎狂笑了两声,举起酒杯,喝了一声:“好,就如此决定了。”
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任何猜疑了。
又补道:“今夜就留下吧!明日孤会差人送你们回北唐,两国和约即日生效。”
“你们”,也包含了易医监。
乍然,温子亭不得不惊叹于,眼前这个南靺王,别看年纪不大,却是深有城府。
宇慎饮了两口酒后,特地找话一聊,“既然是北唐皇帝不要的女人,孤必定会带回去,好生照顾,我南靺女子众多,她们一定相处得很融洽。”
意有所指,温子亭心下一颤,不解深意,他并不认为这个十五岁少年,乃贪恋美色。
多了老成,还有复杂。
饮酒回道:“那就劳烦大王了。”
面色不改分毫,从容不迫,抑制住自己心底,想要爆发出来的愤怒。
从宇慎营帐出来后,在被士兵带路时,碰巧不巧的,撞见了一人。
先前段七娘的鞭伤,被衣裳遮掩住,除了脸上有些许,淡淡印痕以外,再无异状。
两人互相对视了两眼,没有一个人开口,仅仅是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