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雪见他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激动的站了起来,“找到落脚处了?”
语气上有些无力,嘴唇不禁发了白,然,温子亭此时并未多留意,拉起她的手往前面迈去。
道,“去前面那酒楼看看。”
到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两人齐齐抬头,酒楼不大不小,刚刚好。
不成想,一个撇眼,便可得见里面的摆设,甚而空无一人,忒冷清了吧!
两人才走了进去,柜前便探出来一个脑袋,一身材丰满、姿色普通的妇人,名叫窦阿施。
街坊邻居皆叫她一声“窦大娘。”
看上去,不过才三十七八的年纪,这岁数若再小一些,估摸着可以去青楼当头牌了。
她一脸戒备的注视着两人。
绕过桌前,上下打量的看着他们二人,声音就如寺庙里打的大钟刺耳。
“走走走,不接客,一个个的,眼瞎了啊!没看见招牌上写着未时打烊嘛。”诚如泼辣的乡野女子。
“蛮横无理”四个字用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了。
温子亭陡然退后了两步,被这气势震慑住了。
反观江珞雪淡然如斯,额上冒着的汗,浸入了秀发里,然也是费力扯出一丝笑。
欲再上前时,忽而,窦阿施伸手一推,极度不耐烦的怒道:“聋子啊!没听见啊!”
这何止是脾气火爆,还是古怪得紧,没来没由的都不等人把话说完。
温子亭压住了好大口气,双眼一定,解释道:“老板娘,你这儿招小二,我是来任聘的。”
或许是因为他整个人看上去,过于符合富家少爷的作姿了,窦阿施怀疑的看着他:“看你也是一个阔少爷嘛,我这儿的脏活累活,你干得来嘛!”
新梓县,夜里气候也较干燥,窦阿施的手中拿着扇子,不断的扇着凉。
整个身子,重重的靠在桌前,一手还扶着桌,活脱脱就是慵懒的姿态。
温子亭壮着胆子道:“可以,怎么不行了,不就是端盘子、洗碗么?”不带一丝犹豫。
北城的鲜珍楼还有其他酒楼,前前后后,加起来也算去过十几二十个,当一个小二,绰绰有余。
窦阿施又道:“她呢!”
在得知他们来此意图时,语气也变得和善下来了。
卒然,温子亭抢先一道:“她身子不适,我一个人忙的过来,老板娘,能否让我们先住下?”
江珞雪连连点头,说不上来是哪儿不舒服,就是身子乏得很。
见状,窦阿施也就带他们进去房间歇息了。
这几日,再不招揽小二,她一个人也是分身乏术。
“喏,就是这儿,一人一间。”
窦阿施指着前面的空房道,其后面是柴房还有茅厕。
温子亭有些发疑,顺嘴就来:“不应该是一人一间么?”
如若不是江珞雪身上无力,早就狠狠再捶他一下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这种得死人不偿命的嘴,还是老样子。
窦阿施斜眼看了一下,埋着脑袋的江珞雪,说道:“都是身孕的人了,怎么能两个人同房呢?”
旋然,“你怎么知道?”温子亭发问,大写的迷惑,又低头看了看江珞雪的肚子。
平坦坦的,这是从哪儿瞧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