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时,闭上眼的瞬间,沉入了黑暗。
翌日。
从新梓县驾出马车出来时,皎皎和尘儿还在熟睡,江珞雪让这两个小脑袋分别靠在她的腿上,睡得很香甜。
而她也故意靠在一边,闭上了眼,以免生出任何尴尬。
而此,谢湛没有言一句话,仅仅看着她……看着她,充满了温柔。
没有移过半分目光,僵持许久,纵使脖子酸了,也没有偏半分。
五日后,皇上携一女子、两幼子回宫一事,在当日便传回了各宫。
甚至有碎碎念的宫人,亦把此事捅出了少些大臣耳中。
早在几年前,江珞雪的身份已然不同了,当初谢湛把她消失一事。
归结给外面的原因是让她前往陵寝,与恒安公主同为守陵,并亲自昭告了群臣、后宫。
直待回宫之日,便正式册封她为后,乃北唐皇后。
当初此事已经在朝堂上、后宫中,掀起了滔天波浪,其中不乏有众官员站出来反对。
国虽不可一日无后,但却不能立一个于北唐无益、且生父以谋反定处的女子为后。
实属不可。
当时,谢湛听而,没有辩驳一字一句,毕竟人还没有回来,结果如何,谁说得清楚?
却不想回宫没多久,私底下,就有百姓、群臣议论纷纷,甚而说书人都编排好了故事。
如若江珞雪一人回来也没什么,舆论兴许也会减少一部分,守陵罢了!
这种事在历朝以来,再是普通不过了。
偏偏守着陵完后,还带回来两个三四岁的孩子,这无论如何也不得不让人猜疑,两个孩子是否是皇室血脉?
此刻的江珞雪,并没有听见这些碎言碎语,回到挽亭的时候,眼前的一幕颇是震惊。
院外已经长满了苍天梅树,虽不是寒冬腊月的季节,树干上却有着绿叶陪衬,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几年光阴,还真是能改变许多啊!
至于叶陵和紫衣,还守在挽亭,两人模样没多大变化,看见她的瞬间,愣得手中的扫帚也落掉了。
两人当即冲了上去:“娘娘――”
重聚的画面,不免透出伤感,还有道不尽的心酸。
半时辰后,叶陵和紫衣才把前头后尾整明白,紫衣问:“所以,娘娘你这几年都在酒楼当老板娘?”
难以置信以外,还是不可思议。
江珞雪淡淡点头,又问了他们这几年的近况,至少也没被其他宫人欺辱。
仅仅因为宫中,唯有寥寥几个嫔妃。
也因这次回来,江珞雪才知道言妃在她走后的两年,疯了。在一个夜里从上寂宫跑了出来,跌进合液池里,淹死了。
次日才被巡逻的太监发现,草草埋葬后,也就一了百了。
听后,难免心生悲怆。
至于先前宣德殿的几个宫女也都换了人,若霞几人到了年龄,一年前就放出宫去了。
宫女有规定,凡是二十五岁,都可自行离宫,但是,绝不能带走任何东西。
以至于有些无亲人的宫女,往往都不会离开,就在宫中孤老半生。
物是人非,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叶陵有些愁苦,方问道:“这次是皇上逼着姐姐回来的吗?”
逃了几年,终于还是回归到原点。
正时,江珞雪才把在院外玩着泥巴的孩子们,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