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用手指抵了抵耳垂,确保自己没听混,阮笙说的不是“你等我,我以后嫁给你。”
而是“等我及笄后,我就嫁给你。”
前者带有“你若肯等我”意思,若没有等我,必须得扼杀在摇篮中,经年岁月后,再谈起也是两两相笑,从是相忘于尘世间,不问当年话。
“等我及笄后,我就嫁给你。”则是不管艰难还是磨难其他种种因素,只要我到了及笄之年,不论你身边是否有妻有妾,是否富贵清贫。
我都只会嫁你一人。
一个十一岁小姑娘说的这话,李琛饱过书香多年,只觉荒谬,他二十有一,在长安见过娇美小姐、清倌、青楼女子不在少数。中举后,更有媒婆上门亲自为某某家小姐说亲,他皆是婉拒。
李琛默然回房,且当阮笙玩笑话听着吧!
两日后,李琛和孟翰护款前往邠州,同日,孟学士孟浩然任朝多年心力交瘁,久病缠身之后过世。孟翰此行更是身负责担,孟家只得靠他一人方能立足朝堂,后李隆基亲去孟府哀悼。
又是几日过去,江珞雪解了禁足,欲带着温冰冰到北宫门,有娘娘这个称号冠在头上,量那些宫女太监都不会阻拦。
不巧的是,未到北宫门,花台周边两个路口就看到了已恢复妃位的丽妃,还有……容妃、宜才人。
她们三人也是从各自殿出来透透气,碰巧来此,这撞还撞到一块去了。容妃也是今日解禁足,这才约起宜才人陪之出门。
两人正是谈笑风生,这猛时仰眸,余光也是捕捉至两边路口的丽妃和新封的江妃。
自那次摘牡丹花事情,宜才人分明观到李隆基对身边那宫女些是复杂情绪,果然,她心底的猜忌成真了!
丽妃故装无谓,强颜欢笑着同她们几人你一言我回笑的礼仪。
身边跟着的籽柔神色中反是忌恨,就算她知自己主子丽妃巴不得江珞雪获宠,此时此刻也因为她二人对她们不闻不问生出愤懑。
出了三殿下那档子事后,她们可算过了好些被宫人欺辱的日子,丽妃甚至担忧她二人托皇甫德仪寻人。
事事浅薄,有人已是飞上枝头变凤凰,都忘了她们是被谁护着的。
江珞雪二人也没料到还碰到丽妃,讶声难行半步,从前她是宫女,见到每一个娘娘都得毕恭毕敬的行礼,认知上也是如此想的。
几人齐聚走到花台中,容妃首是不屑一顾转过目光对着宜才人道:“妹妹,你可得跟江妃好生练练怎么讨好皇上,你父亲好歹也是尚书,位分竟没罪臣之女的高!”
口气高傲自大,听过温冰冰僵了脸庞。
江珞雪低思,之前选秀容妃仪态万千,更从那次背她一事,察到她仗着父亲官职显重自满飞扬,大家闺秀出来的秀女不过如此!
“容妃的父亲是朝中尚书大人,我是罪臣之女,能与容妃平起平坐,的确是折煞容妃你了。”
江珞雪唇线翩翩弯扬,笑看着容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