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陈氏半睁开眼断断续续说:“娘心里就挂着你爹和你大姐啊!”
江之瑢抹开鼻涕,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娘,你放心吧,爹和姐姐都会平安回家的。”
“但愿吧!”
江陈氏一脸生不可恋,她还是要接着撑下去,就算离问斩没有多少时间,也是她现在留着的一口气,依存的动力。
过后,江陈氏睡下,江临泽从外把江之瑢叫出来,“瑢儿,娘这是心病,这几日你多陪她说说话。”
江之瑢心不在焉的点头,江临泽吼问:“你听到没有!”都火烧眉毛了,江之瑢还是没个江家女儿的样态。
“二哥,我知道了。”
江之瑢凝眉又道:“今日是科举放榜的日子,二哥你去看了吗?”
“我哪有这闲心管这事。”江临泽目光厉色道。
“如果是大姐的事,我看你管不管。”某人碎碎念道。
“什么?”江临泽没有听清。
“没,我再让下人熬药,等娘醒来再喝。”江之瑢握着一盅汤药灰溜溜去了厨房。
而后江之瑢逮到机会出了门看到皇榜上的名字,“陆俞”的名姓赫然在目。
江之瑢盯过皇榜停在跟上久是未走,赵大娘正远看到江之瑢,一个箭步冲上去:“姑娘,可找到你了。”
陆俞中了进士第二名,赵大娘见陆俞那神色分明急切想找到江之瑢,巴不得替他办事,之后也能得到他的一点恩典。
江之瑢抽过手,无措慌张了脸色:“赵大娘,我还有事。”瞬息拔腿就跑。
“哎!姑娘等等。”赵大娘也跟着一道跑去,追在其后,转了好几个弯到来了岔路。
江之瑢一个习武之人,这几日照顾江陈氏也是没日没夜没好好歇了,这一下还真跑不过一个年过半百的赵大娘。
赵大娘来至岔口,左边是往城心的方向,右侧附近正是江府,她射过眼神望去,“江府?”
江仲逊一事闹也算是长安城里的市民娼妓都知晓了,何况是她爱听八卦消息的妇人呢?
赵大娘回后敲了陆俞房门,没个声音,眼睛珠子转了转笑眯眯贴在门上道:“陆公子,我刚才在外面看到那位姑娘了。”
话音未落,里面的人已经把门打开一半。
“怎么碰见的,她在哪儿?”
赵大娘现在绝不会信他二人真没什么了,哪有一对男女这么关切对方的。
赵大娘徐徐说来,还特是把在放榜的地方碰见的事说得一明二然,“我追上去,追到一处就没人影了。”
“附近都有哪些人家?”陆俞急切道。
“有一个江府,谋反罪臣江仲逊的府邸。”
陆俞眼波灼灼点上了晦涩,江府,瑢姑娘并未说过她姓什么,就草草让他唤她瑢儿。
莫非她姓江?
江仲逊下狱一事,之前陆俞尚未穷困潦倒时也听说书友说起,陆俞转神,那日她似乎对他说过一个故事,故事主人公正是一名官员入狱。
如此说来,一切不言而喻相得益彰,完全契合起来了。
“赵大娘,你不用再去找那位姑娘了。”
她已经自顾不暇,再去寻她也是给她徒添烦恼,况他找到她后,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以金银珠宝谢她多日照顾之恩吗?她需要的绝非身外之物,她更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