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两人沉默。
温子亭话到嘴边的解释,一而再再而三的止住了。
待恍过神来,立即解释道:“我只是因为我大哥,只是如此。”
话里,有些颤音,亦或是心虚……
相反,段七娘面露冷色,阴狠的拽过温子亭的衣领,从他胸前拿出了一封信,已经被折得奇皱无比。
狠狠的瞪着他:“那这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陡然,温子亭呆滞了半会儿,难言不堪。
随后,段七娘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把信从里面抽了出来,直淋淋的放在他眼前。
“喜欢她,还要给自己找理由,温二公子,你何时变得这么懦弱了,你当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风采卓然的人了。”
说完后,又是一番自嘲,是啊!早就不是了。
曾经的温二公子,眼里会藏着笑,举止轻佻,对每一个女子都是柔言细语。
见之,温子亭神色看上去有些动容,沉吟不决,没有回答和辩驳。
继然,段七娘从地上站了起来,俯视着他,松开眉目,故作轻松的说道:“二公子,你就这样自我欺骗着吧!永远都不要告诉她,你的心意。”
碎碎的踏步声,一个晃眼,已经消失殆尽。
被扔在地上的那封信,孤零零的躺在那儿,温子亭张开嘴,往地上叼起信,动作异常艰难。
只有空洞一片片的寂寥,丝毫没有回想段七娘说的那番话。
许是,那句话有他不敢去面对的事,那件事,关乎他大哥……
……
此刻,肃沂在率军突袭时,受了肩伤,军医离开后不久,温冰冰就已经跑来了。
“将军,听说你受伤了。”满满的担忧之意,着急的查看肃沂全身上下。
肃沂把外袍穿上后,说了句:“无碍。”
转头问:“你不怕被别人瞧见了!”
温冰冰亦是待在营帐中,不同的是,她可以自由进出,在此之前,也需减少露面的机会。
“听闻将军受了伤,我……很担心。”说着说着,便抹上了小女儿家的娇态。
相反,肃沂已然习以为常,淡道:“几道伤而已。”
温冰冰垂眸,嗫嚅道:“几道伤也是伤啊!将军身上明明就——”
话止住,又环顾外面,无一人经过,放松了两口气。
“你先下去吧!我还要让人来商讨战势,你在此处,不便。”肃沂撇眼,难得耐着性子道。
温冰冰似是有备而来,紧要追问:“我还想问问将军,何时可以放了我二哥和珞姐姐?”
在面对肃沂时,无任何惧色,这张脸对她而言,当真不是地狱罗刹的面孔。
然在旁人一见,只会吓得浑身哆嗦。
“南靺大捷的那一日,我会放了他们。”肃沂正色道,更听不出任何敷衍。
温冰冰满脸欣慰的盯着他,嘴里一动:“谢谢将军。”
却忘记了问,若是南靺败了,又该如何?
温冰冰下去后,随即,有人通报,南靺大王亲临战场。
肃沂赶紧前去迎接,开口却是:“大王,你不该来。”妥妥一个长辈在训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