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刚刚摸他手了。”
?!?!
苏礼真是服气,手提袋能提的地方不就那么大点吗,那也叫摸手?再说了谁交换袋子的时候会注意这些啊,程懿是个活体杠精吗!
“你活在清朝吗?小学的时候没跟同伴牵过手吗??”
苏礼已经彻底被情绪操控了,为了佐证,趁男人不注意一把握住他的手,“那这样呢?”甚至还穿过指缝,十指扣拢递到他眼皮底下,“在你的道德观念里我应该脏了是吧?!”
程懿霎时顿住。
……
他喉结滚了滚,满眼都是二人十指相扣的手,看着她纤细指尖,生平头一次感觉到思维有些空白。
怎么会这样。
他仓促抽出自己的手,回到座位上拨动换挡杆,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过皮面,听到她还在持续高能输出:
“那我去美国跟人来个贴面礼你还得把我浸猪笼呗,好感人啊,你程懿是什么当代贞操楷模??”
“我给你立个男德牌坊算了。”
他难得未做反驳,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半晌后才启动车子,低声道。
“……先去吃饭。”
苏礼自己哔哔了半天,发现车居然又开了,转过头一看,他不会是在笑吧??
“ok的,你又不生气了,你又好了,”苏礼莫名其妙地看向窗外,“神经病。”
光可鉴人的车窗上倒映男人的脸,苏礼合理怀疑他是个顶级抖m,因为她骂完神经病,他笑得好像更明显了点儿。
///
进了酒店,前台的人员一眼就认出他们,甚至不用程懿开口,就自发地为他们开了一架最边上的专人电梯。
不意外,vvip的排面。
用餐前,为了保持卫生,二人惯例来到洗手台前。
程懿洗得随意简单,像是生怕洗掉了什么似的。而苏礼因为摸过猫猫狗狗,又选了笼子,所以清洗得尤为认真,掌心掌背指缝指尖一处都不放过。
当她第二次按下洗手液的时候,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程懿:“你还要洗得多干净?”
苏礼揉了揉掌心:“我一点味道都不想留下。”
动物么,不管多么勤洗澡也没办法一天一次,还爱在地上滚圈,肯定得好好清洁,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于是她又兢兢业业地洗了三分钟,搓起了满手的泡泡,在水流下冲刷良久,像是把出生到现在的印迹全给洗光了。
男人就站在一侧抄手看她,只觉自己曾经握过的地方被她尤为大力地清洁着,莫名有种……非常不爽的感觉。
一点他的味道都不想留下?
他低声:“有必要?”
苏礼:“当然有必要。”
猫毛吃进嘴里多不卫生啊。
他冷笑一声,折身进了座位。
苏礼早已习惯他这比天气还变幻莫测的情绪,因为有点饿了,就坐在位置上喝着水。
没一会儿,一行人同时抵达,苏礼目测有六七个,其中有些熟悉面孔,但更多的是陌生。
见过面的秦洲一下就认出她来,笑着打趣:“啊,程总家的小朋友。”
“……”
苏礼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这句“小朋友”一石激起千层浪,揶揄声此起彼伏,一道道目光在苏礼和程懿间来回打转――
“小朋友?哈哈哈程总还挺会玩!”
“程总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
“程懿,骚还是你骚。”
……
苏礼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众人好不容易落座,立刻就攀谈起了最要紧的生意,能看出关系好,也是货真价实的商人。
有人聊到兴起处,自然就点起了雪茄,那位置是空调的出风口,烟雾顺着飘到苏礼面前,她咳嗽了两声。
程懿扣了扣桌子:“陈谦,把烟熄了。”
陈谦讶异地望向男人:“今天怎么有这种要求?”
下一秒看到苏礼又反应过来,“哎哟呵,呛着你家小朋友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发现陈谦火速将烟熄灭,而准备抽烟的众人也都识趣地将烟推回盒中,改成吃水果了,苏礼忽然有了种被敬重的感觉。
她问程懿:“你为什么不反驳?”
男人淡淡:“反驳什么?”
“说我是你……那什么,小朋友。”
“这样他们就会关注你的感受,也会照顾你一些。”他道,“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那对你呢?”
程懿似笑非笑:“你觉得这种司空见惯的事,对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影响?”
果然,对于这些坐拥名利和财富的男人来说,无论是暧昧称呼或是桃色传言,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说不定连女朋友都是一批一批地成打换,大家互相之间还会按照受宠程度评个常在答应之类的,但即使最为受宠也是有保质期的,不知道自己哪天就被淘汰了。
她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会影响桃花啊。”
反正也从来没接受过桃花的男人:“没事,我不在乎。”
苏礼:“我是说影响我的。”
“……”
男人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又是那副要笑不笑地模样看她,半晌后直接起身,离开了。
苏礼骇然地看着门口:“这就走了?”
她是穿到了什么作精小娇妻的文里吗?
“应该不会,”秦洲说,“chay把人带来,就不会自己先走的。”
chay,程懿,他的英文名,她在车里的某张名片上见过。
苏礼偏头问:“如果我要是气他呢?”
“……那就不好说了。”
不期然,秦洲又凑了过来,“不过你胆子挺大啊,还敢气程懿?”
秦洲这人确实是个话痨,还没等苏礼开口,他又说:“你真不考虑我侄子吗?长挺帅的,吴磊c城分磊,要不要先看看照片?”
她这次没开口了,因为她觉得秦洲还没说完,自己一张嘴肯定又被打断。
秦洲真是自来熟到一定程度,将她的停顿读成了别的意思:“别害羞,来来先看看照片,我给你说嫁到我们家可好了,我这个叔父也绝对是当得温暖关怀――”
桌上的人比秦洲还他妈一惊一乍,这下立刻坐不住了:
“什么,秦洲要当叔父了?!”
“那必须喝一杯!”
“喜事啊,走一个!”
苏礼的杯子忽然被斟满白酒,她摆摆手,又被人大惊小怪地念叨:“喝一点没……”
话没说完,面前的酒杯被人拿走,一罐旺仔牛奶咚地一声跳到桌面上,变戏法似的。
她略有些错愕地转过头,对上程懿漫无波澜的视线。
他眼帘微掀:“酒我喝,小姑娘喝牛奶就行。”
大家也怔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发出爆笑:“我就说你刚刚干嘛去呢,原来是去拿奶的!”
又推推那个倒酒的人:“郑察你看看你,都怪你点单只让人点酒,不让点别的,程总为了照顾你的情绪还得亲自跑一趟!”
郑察:“这么好的喜事不喝点酒怎么行?!”
苏礼感觉这个旺仔是不是过于糯唧唧了,禁不住悄声道:“怎么不拿点猛男饮品?”
程懿:?
“只有这个,你还想喝什么?”
“喝一点酒其实应该也行……”
“嗯,下次再买给你。”程懿说,“这个酒精太高了,不行。”
苏礼转回面前餐盘,打开旺仔的那一刻醍醐灌顶――
怎么就约好下次了?哪来的下次?他又趁人不备下套呢??
程懿瞥见近乎倒满的酒杯,抬头道:“你们刚刚说什么喜事?”
“你还不知道啊?小姑娘要跟秦洲的侄子结婚了!!!”
苏礼:?
程懿:???
所谓三人成虎空穴来风的意思,她终于明白了。
“想都别想,”程懿半个眼风扫过去,苏礼顿觉不妙,感觉自己风评即将被害,谁知男人竟是诘问秦洲,语气不善,“你侄子也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总这真的是养女儿吧!”
“诶,真心话不要讲。”
气氛越来越热闹,苏礼也借机放松了不少,快至尾声时被程懿带着一个个介绍,都是大公司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