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他的命,给他铺路,替他收拾邵家,然后让他在自己高阶贵族的荫蔽之下,上位畅通无阻……
按照他的性格,这一切足够他生死相报。
也可能够以身相许。
想到这,楚笑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救过你的命,你也救过我的,现在算两清了。你可以跟着你自己想……”
“陛下。”一直沉默听着的邵衍突然开口。
楚笑声音一顿,再次看向邵衍,才发现他的脸色难看的有些厉害。
邵衍背靠着沙发,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您过来一些,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
楚笑从椅子上起身,坐到了邵衍的身边:“你说。”
邵衍视线落在她曲起的手指上。
他伸手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第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你什么都没有变,是指对我的感情?”
“是。”
邵衍反手握住楚笑的手,抬起头:“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您能把之前那句话重复一遍吗?”
楚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怂了。
所以她难得的卡壳了几秒,稍稍整理了情绪:“我们两清……”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对方的吻很慢条斯理,轻轻含着她的唇,然后用舌尖描绘着她唇齿的轮廓,然后一点点撬开她的牙齿。
邀着她一起共舞。
正当楚笑觉得屋子里迅速升温的时候,只觉得舌尖一疼,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
邵衍咬破了她楚笑的舌尖之后,并没有着急退了出来,而是厮磨着她的嘴唇着,右手五指挤进楚笑的五指内,十指相扣。
再分开,两人都已经气喘细细。
邵衍将额头抵住楚笑额头上,轻笑:“很好,陛下,您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楚笑感觉着火辣辣的舌头和邵衍握着自己手的力度,后知后觉发现:“你在生气?”
邵衍放开楚笑的手,将她搂进怀中。
良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是。”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发火。
楚笑又是感动,又是稀奇:“你生气时候是这样的呀。”
亲完了啃,啃完了咬。
猫脾气。
邵衍没get到楚笑的发散思维,不过能感觉到一直僵直着后背的她,已经全然放松了下来。
然后顺手撸了两把她的后背,低声道:“还需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吗?”
“生活还是有仪式感的。”
楚笑从他怀里离开,两人稍稍拉开距离:“你考虑好了跟我继续走下去了吗?”
邵衍用了楚笑的词:“深思熟虑。”
楚笑弯起了眼睛。
她手指顺着某人的腰线,勾到了他的腰带上:“我整个下午都有空,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说完,抬起头亲了上去
接下来的吻,多了几分深入交流的意思,两人都能从对方的唇齿和倾述。
手带着不同的温度,在对方身体上游弋着,带起一片片战栗。
室内的温度仿佛又升高了几度,热的人头脑发胀。
通讯器就是在几乎城池尽失的情况下疯了似的震动起来。
楚笑下意识关了之后,见第二次震动紧随其后,干脆解开腕带的只能扣,准备朝地板扔去。
被邵衍扣在了怀里,他喘着气:“看看是谁。”
今天可是加冕日。
楚笑有些不甘的吐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器的名字,然后瞬间七手八脚从邵衍身上爬了起来。
她一边扣着内衣肩带,一边把地上的浴袍给捞了起来,胡乱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走到窗户旁边,找了个避开沙发的视角,接了视频通讯:“妈。”
谭浅云是接到帝宫侍官的通讯,才明白过来之前看到的伴航机甲内里,是原本应该待在病房的邵衍。
无论是作为主治医生,还是作为他女友的妈,谭浅云都觉得自己应该询问下伤口情况,顺便想八卦下自家闺女的反应。
结果被挂了。
这不挂还好,这一挂――
谭浅云想起侍官说的“陛下正在照顾呢”,这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于是,再联。
等到画面终于出现自家闺女的时候,谭浅云内心毫无波动。
凌乱的头发,歪了的浴袍,露出的脖子和小块上面布满了吻痕。
哪怕自家闺女再一次露出又怂又故作镇定的表情看她,谭浅云也没有任何打算糊弄过去的意思。
她挑着眉看着自家闺女:“你也是从小到大接触医理,我废话就不用说了。就那小子之前的伤势,又作死跑去给你伴航,我的建议是,还是不要继续进行剧烈活动了。”
然后,谭浅云啪一声挂断了通讯。
被家长抓包。
楚笑摸了摸鼻头。
她要是男人,还继续个毛线啊,吓都吓软了。
楚笑走回沙发,路上将散开的浴袍直接扒了,随手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然后走到沙发前,捡起地上的毛毯,扔到了邵衍的身上。
她自己光着脚,掀开毛毯钻了进去。
是她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然后一只手就环上了她的腰,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晚上还有活动吗?”
她打了个哈欠:“有个饭局,我开场露个面就行了,可以早退。”
“那睡会儿吧。”
欲望退却后,少见的疲倦几乎从脚尖一直包裹到头发丝,楚笑所有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她微微仰着头亲了亲邵衍的下巴。
然后侧过身,在邵衍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你以后后悔来不及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
她闭着眼睛,像是看到在逐际城罡风季节里,昏暗的台灯光线下,对方坐在椅子上,侧过头看过来。
手上拿着匕首,眼底却是温和一片。
――
星帝加冕。
按照惯例,当夜的帝岛,对所有贵族开放。
和平年代,即使排除一些孩子、一些无法行动老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来的,也会有近万名贵族出现在这一盛况之中。
但是今年,边境失手,三个行政星已经沦陷。
一半贵族在外浴血奋战,剩下的很大一部分,不是按照贵族条约坐镇封地守卫行政星,就是因为战线波及航站路线中断,无法到达首都星。
所以到场的人数,只有两千多人,其中三分之一还是参加储君祭典的年轻贵族们。
所以当初规司跟楚笑汇报设宴地点和布置的时候,楚笑托着下巴:“帝宫能塞多少人?”
“看怎么塞。”
刑副司长隐约猜测到了楚笑的意思,斟酌了下词汇:“如果是晚宴的话,两三千人没有问题。”
毕竟帝宫原本就是设计成能容纳所有的贵族避难,所以一层除一个休息室和一个不大的议政之外,其他地方都空了出来,大厅被无限拉阔
一万多人避难能塞下,两三千人开酒会自然没问题。
楚笑:“那把酒宴移到帝宫吧。”
杨弘陪自己来“收房”的时候,因为要进入帝宫的原因,整个人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
估计年轻的贵族们都想看看。
所以,下午楚笑醒来,先叫来医生给邵衍的伤口进行重新包扎。
然后自己倒了杯水在窗前站着。
隔着窗子都能看见无数工作人员和小机器人在帝宫进进出出。
厉千里就是在这时候,踏入的帝宫。
楚笑从衣柜拿出套日常衣服,走到卫生间换好,推开卧室门,正好看见走廊尽头,厉司长提着一个大的袋子,抓住自己的贴身侍官,隐约有几个词穿来:“……醒了……我在这等……”
“厉司长。”
楚笑走了过去:“我们去书房聊?”
厉千里松了口气。
他今天习惯性往卧室方向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这座帝宫已经换了主人。
新主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哪怕站在卧室门口等着,也是十分不合时宜的事情。
于是又生生掉头,远远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