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想到来得那么快,这贺兰婷办事,也真够迅速的。
当天给她手机,她马上交上去,然后我跟她说了康雪她们要告我,她马上让人下来查这贩毒杀人这个案子,这指导员几个一看,来头不小,那还敢告我?
政法和司法都是能压着监狱的,估计来头不小,直接管着监狱的人了。
把指导员吓得身份转换了,从之前的牛逼嚣张到现在的有些恭维。
可不应该是这样啊,她不是说她有人嘛,有后台吗?
我想了一下,我明白了。
指导员就算有后台,这一次查下来,犯罪事实全有,骆春芳姚图图章冉等人谁逃得掉?她就算搬后台搬背景,可这些人犯罪事实都在这里,人证物证全在,她后台再深,如何硬碰硬?
就算监狱长帮着指导员,出了事的时候,大难临头的时候都会弃车保帅,如果康雪真的能搬动后台来搞定这事,就不会这么对我了。
可她一定也做了一定的公关手段,不然不可能我们监区出事了不引火烧身啊?
我真想弹劾她一道。
可我也没有她和骆春芳章冉姚图图她们一起犯罪的证据,我只是在乱猜罢了。
没有证据,再深的后台,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不过我们监区出的事,难保不会记个处分什么的。当然,以康雪这种人的手段权谋,像一只泥鳅一样,抓她记过是不可能的事。就凭她平日里连监区长在她面前都低声下气那样,黑锅都会让监区长来顶了。
她现在这样表现,多半是要请我吃饭的,莫非还有事请求我?
你娘的,害的我心里扑通扑通的,既然没坏事,那就好了。
我敞开喉咙,吃,喝:“美女再来两瓶啤酒!”
“吃,吃。小张,康姐有个事想和你谈谈呐。”指导员笑眯眯的说。
“康姐您说。”既然是互相利用,互相怀疑,互相提防,大家在面子上总不能撕毁。
我看她夹了一块鱼肉,然后给鱼挑刺,然后夹给我。
多好的女人啊。
如果是别人这么对我,我一定感动得涕泪横流。
可惜了,对于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我无法感动,只感到冷飕飕的危险。
康雪笑了笑,然后脱掉了外套,故意挺了挺说:“小张呀,这次啊,康姐可能有点麻烦事啊。”
“什么麻烦事?”我问。
“也不是很麻烦,还是不要跟你说了,省得你也替我心烦。”她故意又说。
我靠老子替你心烦个什么鬼,我喝了一口啤酒,但还是说:“康姐你这说的哪里话,对我那么好,我在这里,如果没有你,我哪来这样好生活呢。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说。”
“那真是不太好意思啊。”她站起来。
缕了缕头发,然后走到我身后,看看门锁紧没有,然后俯身下来在我耳边轻轻说:“小张,这么多天有没有想过康姐呀?”
我倒了一杯酒,喝了,我说:“还好吧,康姐你先说你什么麻烦事。”
“是有点麻烦,也不是很大,但需要你帮忙。”她的手伸下来,摸了摸我脸庞。
我拿开她的手出来说:“康姐我今天想喝酒,很累,喝完了回去睡觉。”
“好吧,小张近来是挺累呀。”她靠在我耳边说,“你能不能跟查案的人说,你抓获犯人破案这件事,是我在背后偷偷和你参与了?”
我马上问:“为什么?”
“因为,康姐也想有一份功劳,这是康姐的私心。”她笑眯眯的说,然后坐在我身旁,故意的磨蹭着我。
害的我喝了两口酒后,心里也痒痒的。
我说:“哦。”
“真的吗小张?你真的同意吗?”她笑眯眯道。
“嗯,同意。”我说。
我无法拒绝她,我如果拒绝了她,就是和她过不去,在没有能把她一下子弄死之前,没必要和她过不去,因为她还是我上司,还是能咬我,还是能搞死我。
而且贺兰婷也说让我靠近这群人,弄到她们的犯罪证据,现在看来是很难的了,因为她感觉我背后有人,我不知道她如何猜测的,也可能以为是贺兰婷,也可能以为是雷处长那样的人。
但无论她怎么猜测,我只知道,在没有拿到弄死她的罪证之前,她还是我上司,她还是满腹阴险计谋,和她翻脸成仇,我没有赢她的百分百把握。
卖个人情也好,她对我也曾有过恩情。
“接下来的这几天,司法和公安机关会找你,那康姐就多有拜托了。”她往我口袋里塞了一个信封。
我急忙伸手一拿,里面是钱。
“康姐,这个我不能要。”看来她早有准备,如果我不同意,她就用金钱攻势。
她的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握住我的手亲切的说:“小张呀,不能让你白帮呀,康姐和你打交道,讲钱是太俗了,可这才能表达我对你的谢意。一点意思,不是很多,不要见怪呀。”
这话讲得让人心里多暖和啊,太舒服了真是,我客气了三次后,放进了口袋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康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爱戴,小张不胜荣幸。”
她回到座位上,举起了杯子,一口也喝了。
我飘飘然了一会儿后,不行,不能太得意了,万一她还是给我设圈套?
我想了一下,这里应该没什么圈套的吧。她又坐过来,拿着杯子到我身旁,说:“小张,这些天是不是太忙,人都瘦了呀。”
我说:“还好吧。”
“监狱的伙食不是很好啊,小张啊,你看周末出去去康姐家吃一顿饭,怎么样?”
“好啊,求之不得啊,谢谢康姐。”我是在想,和她套近乎一些也不错,看在拿了红包的份上,而且她这个人风韵犹存。
而且她家还有个腿模,夏拉啊。
腿模。
“小张,怎么了?”康雪叫我。
我轻轻拿开了说:“康姐我今天状态不好,今天干了些活,挺累。”
“康姐也没那意思,就是想你开心开心,陪你喝酒。”为了让我帮她,连身体都牺牲上了。
她不是说不怎么能喝酒,还多叫了两瓶。
开了第六瓶了,我说:“康姐,喝完这瓶就不喝了吧,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行,听你的。小张啊,那个选拔的事儿,可能就在这些日子了。”
我奇怪道:“不是要过年都在忙吗。”
“我们监狱管理没有过年这种说法呀。”康雪叹气道。
“不放假吗?”我问。
“过年个别同事也是放假一天。都回去放假,谁来管女犯呀?越是过年,犯人们情绪越激动,每个春节我们都如临大敌。为了切实加强过年期间监狱的安保工作,保证过年期间警察备勤制度和快速反应机制,监狱不仅加强防暴中队和武警的安防工作,还要启动特警队备勤预案,在过年期间实行分组轮流备勤,负责警力协防和处置应急突发事件。”
我靠在椅背上,这么说来,是不能放假了,不能回家和家人过年了。
康雪知道我的想法,说:“我们这份工作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小张啊,你也别太纠结了。我们每年都有年假的。可你工作不够一年只能享受五天的年休假,而且你之前还请了那么久的事假。要是够了一年,可以享受十天的休假。”
我说:“那么短?”
“现在算好了,以前还没有过年假这种说法。”
“那过年怎么办?”我问。
“过年只能在这里过呀。”我无奈道。
我曾经在父亲病了的时候请了事假,看来我的年假泡汤了。
关键还是不能回去过年了。
“大家一起看看晚会,在宿舍做饭做菜,也挺好的呀。要不过年你和康姐一起过呗?”
“呵呵,谢谢康姐,到时候看看工作时间的安排吧。”我呵呵了一下。
“小张,那个选拔女演员的事,很快就要落实下来了啊。”康姐说。
“好的,我一切听康姐的。”我说。
她难道也要帮我推荐几个人吗?
她没有,她只是交代完了后,开包厢门叫买单了。
毕竟她给了我红包,而且看她态度如此好,我抢着买单,但是她无论如何不给我钱,当我的钱和她的钱同时递到服务员手中时,她看了康雪一眼,拿了康雪的钱。
那种感觉并不像是平时出去外面和人抢着买单,服务员随便拿一个人的钱的那种样子,而是完全像是上级命令下级服从的那样:“拿我的!”
然后服务员就乖乖拿走了她的钱。
也可能我多虑了。
出了外面后,我和康雪道别,她还笑了笑说:“记得呀,康姐交代你帮忙的事。”
“放心吧康姐,我一定会说是你早就发现,然后暗中让我放开手脚去做的。”我说。
康雪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早点休息啊。天冷,盖好被子。”
看看,这话,多暖啊,多舒服。
天那么冷,如果能搂着那么个睡,就更舒服了。
可惜她的心是蛇蝎,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