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离谱的是,这玉玦好像曾经在什么药液里泡过一样,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如果师爷不取出来,根本闻不到。我心念一动,就接着问道,“难道这上面的气味,就是让鬼手童子害怕的原因?”
一听我说到气味,这些人都凑过来嗅了嗅,冬瓜两眼讶异地一缩,叹了声,“好像真的有味道,不过这味道有点冲,没有香囊的气味好闻。”黑色香囊他们见都没有见过,自然也没人接冬瓜的话茬,倒是三爷把这块玉珏接了去,盯着看了一眼,感叹地道,“这块玉玦倒算是一个好宝贝,只是折断了,可惜可惜。我觉得这玉玦肯定跟尸体有关系,这玉玦上又印着一个鬼字,难道这个字是暗指鬼王?”
“三爷!”来喜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上前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尸体难道就是我们要找的鬼王?”三爷没有回答,只是凝目盯着这小半块玉玦,问道,“老四,乔麦,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老四的目光大多数时候都盯着这半具尸体,带着些确定地道,“他应该不是鬼王,估计是对鬼王比较重要的一个人。”我紧跟着他的话道,“三爷,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这身体还有另外一半,我觉得只要找到另外一半,就什么都清楚了。”
其实我心里头笃定这具尸体不是鬼王。在鬼王的地宫,又有谁能把他给分尸,鬼王地宫的这种规模,鬼王最后的长眠之地,肯定不会是这样一个寒酸的地方。可是玉玦上的鬼字我又找不到解释的办法,索性就模棱两可的一说。
“他虽然不是鬼王,但极有可能是鬼王的亲信,说不定身上还藏着什么跟鬼王相关的东西,来喜,你下去看看。”三爷把玉玦递给师爷,冲着来喜道。看来三爷和老四的意见是一致的,我心里反而有点怀疑,如果这真是鬼王的亲信,为什么鬼王把他近乎五马分尸,难道最后闹翻了?
来喜果断地跳到石棺里摸了一圈,冬瓜就趴在石棺口瞪着两眼看,要不是三爷阻挠,他也跳下去了。一分钟后,来喜略带失望地把塑胶手套取下来道,“三爷,什么都没有。那块玉玦就是唯一的东西了。”
不光三爷,我也有点失望,这口石棺很古怪,如果这里头都没有关于鬼王的线索,那只能说鬼王这个人太小心了。来喜从石棺里头跳出来,冬瓜厚着脸皮凑上去,“来喜兄弟,你不是说这石棺里头有宝贝的吗?宝贝呢?”
来喜指了指师爷手中的半块玉玦,笑着道,“那不就是宝贝?”冬瓜瞪了他一眼,嗤笑道,“三爷都说那不是宝贝,你还想蒙我!我之前就说这里头没宝贝,你看应验了吧。”
石棺里头的尸体看着十分硌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三爷皱皱眉道,“来喜,冬瓜,耗子,你们把这石棺给合上吧。”冬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问道,“啥?咱们盗了他的棺又给他合上,这不是当了表子还立牌坊吗?”来喜也有点不情愿,问了声,“三爷,这尸体只剩下半边身子,再怎么样也起不了尸,还废这功夫干啥?”
三爷不急不慢地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是把这石棺给盖上吧。”来喜知道三爷主意已定,再劝也没有用,就只好跟耗子一起去劝冬瓜,我也搭了把手,把这石棺盖板重新盖上,看不到这诡异的尸体,心里也坦荡了很多。
这一次也算是有所收获,剿了鬼手童子的老窝,找到了半块玉玦。石殿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肯定不能原路返回,三爷和老四就在前领着头,朝着左边的甬道走去,刚跨进甬道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咚声从石室里传来,扭过头好奇地扫了一眼。
“乔状元,你怎么了?”冬瓜扭头看我落在后面,就折身过来喊我,我干笑一声,只好道,“没事,可能幻听了一下,咱们赶紧跟上去吧。”冬瓜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再多问。刚走了一截,三爷他们一行人就停下来了,一个个面色严肃地盯着甬道的尽头,还有两边的石墙,我朝着两个方向一打量,也有些惊住了。
甬道两边的石墙上布满了孔洞,这孔洞是供雾气和刀嘴黄蜂活动所用的,而甬道往深处走,是渐渐浓郁的雾气。冬瓜直接蹦出了一句,“难道起雾了?”
要真是起雾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最危险的,雾里头的刀嘴黄蜂根本没有办法躲。三爷摇摇头,眉间带着一丝愁色,“不是起雾,甬道里头的雾气没有向外涌的动静,好像这雾气本身就存在这里一样。”
“难道这里是雾气的源头,也就是那刀嘴黄蜂的老窝?”耗子带着些惊惧地问道。耗子问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瞬间就否定了,安抚他道,“应该不是,甬道里头的雾气并不浓郁,可见度很远,你仔细看看,里面没有刀嘴黄蜂的影子。只是云雾缭绕的,一看到这雾气就让我们联想到刀嘴黄蜂。刀嘴黄蜂所藏身的雾气非常浓郁,是从孔洞里钻出来的。这里既然有孔洞,那就更足以说明,面前的雾气跟刀嘴黄蜂藏身的雾气是两种雾气。”
老四紧跟着道,“乔麦说的没错,这甬道的尽头好像是一间石室,雾气应该就是从石室里飘出来的,飘到这里就淡了。这雾里应该没有危险,不过大家也要小心点。”
听到老四也这么说,耗子才安了心,一双眼睛还朝着尽头瞄去。我心里也是非常奇怪,怎么会有一间满布着雾气的石室,这雾气是从哪里来的?稍有停顿之后,我们又接着向前走去,一层淡淡的薄雾把我们笼罩其内,这层雾气渐渐变大,冬瓜忽然拉住我停下来,指着里头低声地道,“雾里头好像有一个人!”
我们身体的走动,带动着整个甬道空气的对流,里头的雾气就慢慢地荡开,时浓时淡,就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绰影绰约,真像是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