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喜的话,我心里一乐,果真验证了我下午的猜测,跟冬瓜悄悄对视一眼,故作惊讶地问道,“三爷不是在上海,要后天才回来吗?”
“上海的事儿他提前办完了,得知你这边出了事儿,买了今天下午的飞机赶回来了。”来喜笑着道,“走吧,已经订好了酒宴,等着给你们接风呢。”
汽车一骑绝尘,从郊区的别墅一路开到全长沙城最豪奢的酒店门口,四个服务生快步上来打开车门,其中一个接过来喜手中的车钥匙,另外一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谦恭地道,“喜哥,三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来喜点点头,带着我们进去,我在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这种待遇当真羡煞旁人,跟明星有得一拼了。
这个酒店跟来喜带我们去的那家完全不一样,少了风情万种的女服务生,无论男女,清一色全是干净利索的燕尾服,目不四顾,专心致志地忙着手头的工作,即便是从他们面前走过都不看你一眼,放佛我们全是透明人似的。
“哎,真是奇怪,服务的态度这么冷漠也是星级酒店?”冬瓜四处望望,忍不住心里的诧异。来喜笑着道,“冬瓜,你觉得奇怪的正是这里的卖点,一对一的聋哑人保密服务。”
“他们都是聋哑人?”我不可思议地问道?聋哑人怎么能地做了服务生。
“千真万确。”来喜点着头道,“他们全是接受过口语教育才上岗的。你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是聋哑人,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都听不到。多听一句话,多看一个人,他们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你需要他们的时候,只要按动座位上的按钮,他们就会出现。所以一般谈重要的生意、买卖,全是来这里。”
“对人的要求也太严苛了,简直是折磨人呐。”冬瓜摇着头道。
“情况恰好跟你想象的相反,多少聋哑人挤破了头,都想到这间酒店来上班,因为这里的薪水高的远超你的想象,聋哑人作为社会的弱势群体,要想生存下去,本身就比常人难。”来喜一路上都在解释,坐电梯到了三楼,在一扇朱红色的门前停下了步子,“咱们到了。”
门是自动打开的,科技前沿的东西看得我和冬瓜诧异不已,房间里,三爷坐在主位,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们,朝他旁边一看,好家伙,老四、师爷、耗子都在呢。来喜推了我们一把,我才想起来往里面走,尊敬地叫了声,“三爷,四哥,看到你们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大凉山呢。”
“哈哈!”三爷笑了两声,站起身来,迎着我们进去,“乔麦,来喜,咱们可有一阵子没见了,来,快坐下。这次来长沙,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二位兄弟多多见谅。”
“咱们一伙人自从上次分开,再没有聚过,我一直想找机会见见面,一听说你们来,我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老四笑着道。
来喜冲我一笑,走到耗子旁边坐下,娘娘腔自然坐在师爷旁边,我跟冬瓜走到最后的两个位置坐下,四处打量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从屋内朝外看竟然是透明的,外面有什么可疑的人也会被一眼识破。
“三爷,四哥,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冬瓜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毫不客气地坐下,憨厚地笑道,“这么高档的酒店,这么丰盛的一桌满汉全席,我们哥俩能有这样的福气,全是沾了您的光了。”
“哈哈!”三爷笑眯眯地看着我们,“都是同甘共苦过的兄弟,要真说沾光,也是我跟老四沾了你们的光,在地宫里头,要不是你们找到出来的路,哪还有今天快活的享受?”
“三爷这句话说得对。今天坐在这里,咱们没有别的身份,都是兄弟。”老四玩味地笑道,“来,咱们兄弟几个难得聚一起,不喝一杯怎么成?这酒是我专门从北京酒庄带过来的,最好的茅台,大家品一品。”
酒水下肚,润而不涩,丰满醇厚,确实不是普通的好酒,看得出来,三爷和老四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酒过三巡,他们始终不提鬼眼血玉的事儿,我跟冬瓜接着装聋卖傻,更是只字不提。
三爷回来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老四出现我倒是没有料到,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鬼眼血玉对于他们的重要性。这两个老狐狸,对于秘密的保守程度,可谓是到了守口如瓶,关于长生关键性的细节他们始终没有透露一个字。
“我之所以选在这里吃饭。”三爷脸面微红地看着我们,“只因为一点,这里的墙是真的不透风。咱们肚子里装的那些事儿,要被外面的人知道,肯定炸了天,在这里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顾忌都不用有。”
听这话,是要让我们主动谈及这事儿,先说的人肯定占下风,我是肯定不干的,反而皱着眉头,问出了另外一件事,“三爷,四哥,你们有没有山神爷的消息?”
三爷明显地蹙了一下眉,又舒开笑道,“杜先生是个少见的行家,无奈他行踪神秘,我一直想找机会再跟他沟通沟通,本来还想让你们帮我牵个线的,没想到你们反倒先问起我来了。老四,你那里有杜先生的消息吗?”
“这一点,我的想法跟三爷你一模一样。”老四笑着道,“乔麦,冬瓜,你们要知道杜先生的消息,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对了,你们身上的遭遇我有所耳闻,我知道你们找杜先生是为了寻求帮助,你们放心,作为兄弟,我跟三爷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天底下还没有我们摆平不了的问题。既然你们找不到杜先生,你们不妨把最近遇到的麻烦,详细跟我们说说。”
“是啊,我听到你们跟人结了仇,性命堪忧,着急地从上海赶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要动你们。”三爷紧跟着道。
这两个人的话锋转了半天,终于转到了这事儿上。我跟冬瓜按照下午商量好的计划做,面露苦色地摇头叹气,冬瓜更是摆摆手道,“这事儿是由乔状元而起,让他去说吧。我是稀里糊涂跟人结了仇,还愁没地儿诉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