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女人的话,我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动了。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露出一副特别悲观的表情,看着我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好了,没事,就一个手掌印而已。这次只是让她钻了空子,下次小心点,她进不来的。”
尽管如此,我心头还是沉甸甸的,转头朝着大门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我看到了寡*妇站在二十米开外的一个大树下,阴测测的盯着我看。
这一刻,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跟上女人,进了屋子。
她径直走向我爸的房间,临关门前,忽然说了句:“对了,我叫赵妍。”
我点头,喊了句:“妍姐。”
她身子一顿,愣了愣神,表情很古怪,说道:“那就先这样叫着吧。”
我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洗漱好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睡了会儿,我总感觉耳边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
用手去抓,摸到一个冰冰凉凉,滑滑腻腻的一团。
瞬间,我清醒过来,手拿到眼前一看,是一缕头发。
仔细一看,不仅是床头,整个床上都是头发,密密麻麻的,还会蠕动。
我瞪着眼睛,一阵头皮发麻,跳下床就要跑。
还没等我下得去床,一大把头发忽然从床上掀起来,缠住了我的小腿。
“草!”床头的柜子上有一把剪刀,我伸手去拿。
头发好像事先知道一样,分出几缕头发缠住了我,另外的头发把剪刀淹没了。
心里一阵冰凉,我拼了命的挣扎,可除了让头发越缠越紧之外根本无济于事。
我想要张嘴叫喊,头发钻到了我的嘴里,卡在喉咙里,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头发在不停的往食道里钻。
这一刻,我只剩下了绝望。
就在这时,眼前的头发忽然分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女人。
是石村的寡*妇。
她脸色惨白,眼眶凹陷,浓重的黑眼圈下,是一双看不到眼白的眼睛。
“咯咯咯……”
她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呜呜呜……”
我嘴里塞满了头发,拼了命的摇头,但很快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头发越缠越紧,开始往肉里面钻。
我疼的撕心裂肺,满头大汗,恨不得立刻就死过去。
可偏偏,这个时候我想死都不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才听到一阵开门声,然后脸上火辣辣的疼。
睁开眼睛,看到赵妍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直直的朝着我的心口扎下去了。
突如其来的攻击,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赵妍用剪刀剪断了缠在我身上的头发,脸色凝重,道:“看来必须马上解决,不能拖下去了。”
说完,赵妍把剪刀扔给我,说道:“快点收拾,我们马上出发。”
起床后,我看到床上确实有一大团头发,昨晚就是这些东西缠住了我。
我心里一阵恶心,厌恶的把头发摔到地上,身上全都是汗,床单都印出了一个人形的痕迹。
昨晚是梦,还是鬼压床?
我在家里,寡*妇是怎么进来的?
现在想起来,我还头皮发麻。
不敢继续往下深思,穿好衣服,拿好缝尸的一应事物,我去老爹的房间喊了声赵妍。
她开门,神色怪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带这些干什么?”
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她指着我背着的木箱子,道:“我们是去打她个魂飞魄散的,这些东西放家里,带上你爹的桃木钉。”
说完,砰的一声,门重新关上了,里面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桃木钉,是老爹早些年搞到的。据说用的是三十三年的老桃树,再用黑狗血浸泡二十一天,寻一个太阳最毒的日子,放在太阳下暴晒。
这样的桃木钉,一颗就能让厉鬼毙命。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怕是害人的厉鬼,如果愿意转世投胎,也不会动用这种狠毒的桃木钉。
一旦用了,鬼魂就会魂飞魄散,从此再也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使用者,也会有损阴德,下地府后要下油锅的。
当然,除了桃木钉之外,后面的都是道听途说,具体的也无从考究。
赵妍说让我动用桃木钉,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祸是我闯的,要是丢下不管,任凭寡*妇害死整个石村的人,恐怕就算我下了地府,也再难投胎成人了。
不久后,赵妍从老爹的房间里出来了,手上多了把桃木剑。
她拿在手里晃了晃,舞了个剑花,道:“轻是轻了点,但桃木不错,勉强能用吧。”
说完,她让我拎来一桶黑狗血,把桃木剑放进去染了血,这才说道:“走吧,今天就让本小姐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本事。”
我撇了撇嘴,不可置否,拿上狗皮帽子,在前面带路。
正午时分,我们正好到石村前,一口大黑棺立在村口,上面贴着我的黑白照片。
明明是艳阳高照,可周围却阴测测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黑气。
赵妍呵呵一笑,语气森然:“看来有人不欢迎你呢,棺材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知道她是在调侃我,也不生气,于是问道:“绕过去,还是直接进去?”
“你说呢?”
她没回答,反而把问题抛了回来。
我也不矫情,桃木钉捏在手里,转头说:“那就直接进去呗。”
说完,我就率先走了一步。
才开始没什么事,只是越接近黑棺,空气就越冷,好像寒冬一样。
当接近到五米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忽然一变,黑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脑袋歪着,头发散乱遮住了五官,只露出一个没有眼白的眼睛。
我敢断定,眼前的女人不是寡*妇,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转过头,赵妍也不见了。
鬼遮眼,还是鬼打墙?
我哈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昨天经历了两次命悬一线,我也成长了许多,不再是遇到危险只会大喊大叫了。
旗袍女人四肢很不协调,皮耷拉在骨头上,佝偻着腰,干枯的双手前伸,那颗黑眼球死死的盯着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她走的并不快,但五米的距离也用不了多久,眼看着就要抓到我的衣服。
我想要取出桃木钉防身,可这个时候我却惊恐的发现,身子不听使唤,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