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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满京里都为一道圣旨沸沸扬扬,原来今日大朝会上,小皇帝忽然开口,道是摄政王于国于民鞠躬尽瘁,以至婚配大事蹉跎至今,今有江南巡盐御史程海之女,年方二八,品貌佳绝,遂许与摄政王为正妃,着日完婚。
此言一出,朝上顿时大哗。盖因众人都知沈家往江南程家说亲一事,太后原想将自家表弟益艳郡王说给程海之女,怎么这半途,又杀出一个摄政王来了?
谁都知道太后与摄政王不合,联想到程海的巡盐御史身份,太后在这门亲事背后的用意,便有人猜测摄政王是不想程海倒向后党,方才示意小皇帝下旨——这道赐婚的旨意一看便不是皇帝的意思,他一个五岁稚童,连程海都不识得,无缘无故怎会做起月老?
但只是一个盐政罢了,固然这位置要紧,摄政王也犯不着将正妃之位给许出来啊?要知道自打这位七殿下得封摄政王,多少高门贵戚削尖了脑袋想将女儿送进他府中,不是正妃,做个侧妃也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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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一概回绝,且表现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那些人家里,b程家富贵的,b程海官职高的,名声b那程氏小姐出众的不是没有,怎么这等好事,偏偏就落到这程小姐头上了?
当下众说纷纭,也有嫉妒眼红的,也有跌足大叹的,也有单纯看热闹的,不一而足。且说秦府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家表姑娘忽然就做了摄政王妃,喜的自然是玉姝不必去受那益艳太妃的折磨,且这摄政王妃,是何等荣耀,何等高贵?
当下众人忙都来道喜,因夏兴道:“圣上特特吩咐了,江南路远,来往不便,特赐程家在京大宅一所,程小姐至此处待嫁。”
程家在京中原也有宅邸,只因多年无人居住,不过几房看房子的家人打理着,玉姝若要待嫁,在彼处也可。但这圣上亲自赐宅,又是何等的t面?众人不禁与有荣焉,都道:“真真是姑老爷圣宠有加,圣上还说了,许姑老爷进京发嫁女儿,待婚事完了再回衙门,可是从来没有这样t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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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亲友都听闻此事,来往贺喜之人络绎不绝。因是皇帝赐婚,摄政王府便不必再至程家提亲,此时这门婚事已是准定了。玉姝既是定亲之人,便只在房中躲羞,由着秦母二太太等人帮忙料理,她却由众姊妹围着,众人都道:“再没想过还有这般峰回路转,这下好了,玉妹妹再不必担心了!”
玉姝心里却无丝毫喜意,面上只笑道:“我何尝担心什么,亲王还是郡王,左不过都要走这一遭儿。”
于她来说,摄政王还是益艳郡王,并无任何分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又如何?在她心里,凭是谁,都b不上萧璟。
唯一的好处,大概便是父亲不必被牵扯进太后一党,她也不用面对益艳太妃这样一个刻薄的婆婆。但不是后党,如今却也倒向摄政王一党了。
想到此处,心中愈发烦闷,却也不能在人人都喜气洋洋的时候表露出来,不过强撑罢了。
又闹了好一会子,玉姝乏了,众人方散去,凌波进来服侍她梳洗更衣,只见她坐在窗前,怔怔看着窗下架子上那只红嘴绿脸鹦哥,一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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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心下暗叹,上前道:“老太太打发人过来说,圣上虽已赐宅,但那边只有姑娘一个,恐行事不便,且等姑娘的嫁妆送到京城了,一应齐备,姑娘再过去待嫁,眼下先安心在家里住着。”
玉姝笑了笑:“老祖宗说得是,我还舍不得老祖宗和姊妹们呢,若是嫁了……”说到此处,顿了顿,隐有哽咽之音,却被她强压了下去,“便再不得如现在这般了。”
终究,是她自己舍弃了这份感情。
终究,是她与他无缘。
这晚独处之时,她将始终贴身戴着的那只白玉佩取下来,郑重收进了匣子里。给父亲写信的那天,她还是没舍得将这同心佩取下来,或许是她心里还抱着些微希冀罢。
但如今覆水难收,赐婚旨意既下,那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也碎了,正如镜花水月,终是一场空。
当下将匣子交给凌波,道:“好生收着,日后,不必教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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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师:脑婆!是我啊!【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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