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男人之间的亲.热直白又粗.暴,是荷尔蒙的战争。
浴缸里的水又大量满溢出来。
思念的唇.舌又难舍难分地狠狠打了一架。
第二天,盛奕浑身酸痛地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用隔着屏幕,一睁眼就看见朝思暮想的人躺在身边。清冽又温暖的气息甚至可以直接呼吸到,强有力地占据着周围的空气,只用了一晚就把整个房间换了主人。
盛奕又心率过快了。
刚坠入爱河的男人就像发.情的兽类。
盛奕方方面面蠢蠢欲动,跟着本能在被子里翻上去。
手臂俯撑到结实的肩膀上,盛奕不怀好意地垂眸打量睡美人,坏坏地勾起一边嘴角,把头埋进被子。
荣裕昨天结束工作后直接坐了接近六个小时的飞机过来,又听见了盛奕在身边真实的呼吸声,睡得很熟,没有被盛奕的动作吵醒。
等他察觉不对睁开眼,就看见一片白皙的胸膛和绷紧的漂亮腹肌。
盛奕已经自己解开了睡衣的扣子,额发不知怎么蹭得蓬乱,红润的嘴唇不明湿润。
盛奕就用这副样子,按着他的胸膛,恶作剧地露出小虎牙坏笑:早上好啊,老公。
荣裕的呼吸顿了顿。
眼里惺忪的睡意瞬间清空,被沉沉的暗色覆盖。
被迫爆发的荷尔蒙伴着被闹醒的起床气,让男人的神情沉冷得可怕。
荣裕忍无可忍地骂了句脏话,凶狠地把人推翻摁在床头。
拿过枕边的小狗睡裤,男人的双眸漆黑无光,从背后制住作乱的手掀起被子挡住声音,毫不留情地狠狠惩罚。
美雪来别墅准备早饭,惯常上楼去盛奕房间敲门,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刚走到木门前,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混乱的破坏声。
因为门的隔音还好,声音不大。
复杂的多种声音混在一起,很难形容。
好像有人在拆家具。
美雪迟疑地抬手敲了敲门,用发音不太准的中文问:小奕?你醒了吗?
里面安静了几秒,盛奕弱弱应:美雪姐唔!我,我不吃早饭了
美雪听出里面人的哭腔,愣了下,用英语关切问:小奕?你在哭吗?
又过了很久,里面的人抽噎着:我想家了。
这些天美雪已经把盛奕当亲弟弟一样看待,顿时心疼得不行,难过安慰:我懂的,这种时候不要忍,哭出来就好了。
里面又呜咽了几声:呜呜好。
美雪叹息着下了楼,心想男孩子一个人离家不容易,今天要多做点好吃的安慰盛奕。
盛奕是瘸着腿从卧室出来的。
凌也已经到了,在餐桌上和图老师一起吃美雪做的早餐。
看见盛奕颤颤巍巍扶着扶手缓慢下楼,凌也古怪地打量他:你被揍了?
图辛莱见盛奕扶腰,担忧道:腰疼?是不是画画坐太久了?
唯一的知情人铃木美雪在厨房煮咖啡,摇着头轻叹了口气,心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盛奕穿着宽松的长袖t恤和运动裤,头发像是刚洗过,艰难挪动到餐桌旁。
饿狠了一样叼了一片烤吐司,含糊不清地哑声说:我男朋友昨晚来了。
再看看盛奕微微打颤的腿和耳下的不明红痕,两个男人秒懂。
心照不宣地一起低下头。
小别胜新婚,可以理解。
美雪端着给盛奕单独准备的精致早餐走过来,只听懂了我男朋友,把盘子放到盛奕面前,用英语惊讶问:哎?小奕有男朋友?
盛奕大方笑道:我没说过吗?
哎呀,真可惜。美雪故作遗憾玩笑道,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呢,那我以后不要给小奕加餐了。
眼看每日特供美食就要消失了,盛奕也没过脑子,没心没肺玩笑说:别啊,美雪姐姐再爱我一次。
凌也正喝着咖啡,悠然感受到一阵凉意。回头看见荣裕站在楼梯口,神色淡淡地俯睨着盛奕。
凌也又看了眼毫无察觉的某人。
好心地清了清嗓子。
美雪抬头看见楼梯口的英俊男人,脸唰就红了。意识到这是谁,美雪难为情地把短发别到耳后,礼貌鞠躬:您好,初次见面。
图辛莱跟着一起转头,对楼上的人温和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盛奕后知后觉背后一凉。
扶着餐桌缓缓,缓缓回头。
对上幽凉无光的黑眸。
盛奕:
凌也刷着微博,喝了口咖啡,闲闲开口:该。
盛奕咬牙瞪了凌也一眼,讪讪对荣裕笑了笑。
荣裕也对他微勾了下唇。
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盛奕:
作者有话要说:盛奕:小裕!老公!你听我解释!(抱大腿
第44章 追你
荣裕收回目光, 慢慢下了楼。
知道刚才让人误会的玩笑应该被荣裕听见了,美雪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忙红着脸说:不好意思, 不知道您在,我去帮您准备早餐!请问您早餐习惯吃什么?
荣裕略过盛奕时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对美雪礼貌微笑:我都可以, 辛苦了。
盛奕在餐桌旁坐下, 心里有鬼,赶紧殷勤地拉开身边的椅子:小裕, 坐这儿。
荣裕绕开盛奕拉开的椅子,在他对面找位置坐下了。
盛奕:
凌也低头划着手机,微不可闻地嘲笑一声。
盛奕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心想他今天必须要跟凌也约一架。
因为上次的对话,图辛莱看着荣裕满眼欣赏,笑问:工作不忙?这次来能陪小奕几天?
荣裕对送来咖啡的美雪微一点头,优雅地端起咖啡, 礼貌答:一会儿就走。
盛奕手里的热牛奶差点洒出来, 猛地抬头:啊?
昨晚在床.上荣裕不是这么说的!说好要陪他三天的!
工作很忙。荣裕清冷的神情氤氲在咖啡的热气里, 没对接盛奕的眼神质疑,语气很冷淡, 要早点回去。
荣氏集团的产业也遍布这里,荣裕在这边也有各路高管安排接待。
盛奕睁大眼愣住。
这么急?图辛莱惋惜道, 小奕天天念叨你,能多陪他几天就好了,这么仓促,我也不能好好接待你。
荣裕放下杯子, 微微一笑:下次。
别人看不出来,盛奕可太了解这个人了。
荣裕很明显只是在礼貌客套,丝毫没有打算下次再来的意思
凌也目不斜视地玩着手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热闹看得很愉快。
明知这次是他自己理亏,但盛奕还是被凌也气得不轻,心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荣裕面色平静地享用着早餐,盛奕就在对面抓耳挠腮。如果现在周围没有人,他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抱大腿哄人。
荣裕把他的小动作和小眼神都用余光看在眼里。
全程无视。
慢条斯理吃完早餐,荣裕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起身道:要赶上午的航班,下次再来打扰。
满脑子想着怎么哄老婆,盛奕一块面包就心不在焉啃了两口。见荣裕这个架势是真的要走,忙把面包扔到盘子上慌张地跟着站起来:小裕,你真走?你昨晚刚来,这才几个小时啊。
盛奕快急哭了。
昨晚到现在见面一共才不到十个小时。
盛奕回想了一下。
久别重逢,还好不容易搞清了自己对人家的心意。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从两人一见面他就缠着荣裕睡睡睡,满脑子都是睡荣裕,都没和他好好说几句话。
荣裕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和只图荣裕身.子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荣裕没搭理他,神情淡漠地往楼上走。
盛奕也顾不上面子了,扑上去考拉一样挂在他背上,哭唧唧求:小裕,你别走了,再陪我几天、行不行。
小夫夫闹矛盾。
其他三人很自觉地眼观鼻,鼻观心。
该吃饭吃饭,该玩手机玩手机,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荣裕下意识怕人摔到,稳稳拖住身后人的臀部。
心里打定主意要让这家伙把对谁都花言巧语的毛病戒掉,语气还是很冷淡,稍偏过头:下去。
我不。盛奕死死缠着他的脖子。
局外人:
小裕,小裕哥哥,再陪我几天吧。装可怜行不通,盛奕就开始耍赖,两条长腿在荣裕腰上圈得更紧了,彻底不要脸了,无赖道:不然你就这么带着我过安检,看他们让不让你过。
荣裕不吃他这一套:行。
就这么从容地带着挂件上了楼。
两人回到房间,门咔哒上了锁。
餐厅:
美雪察觉到小夫夫之间气场不太对,不安地望着二楼,糟了,他们不会吵架吧?
图辛莱翻着艺术杂志笑而不语。
凌也翘起一边嘴角,看得很透彻:吵不起来,顶多再挨顿打。
美雪惊吓捂嘴。
男人之间的恋爱都这么粗暴地解决问题吗?
美雪恍然想起早上的那阵混乱声响和盛奕的哭腔,再看向二楼房间时眼里满是担忧。
二楼的卧室里,盛奕听见锁门声的一瞬间就怂了。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下去。荣裕松开托着人的手,淡声警告。
感受着某个部位过度使用的胀痛,在留小裕和留小命之间,盛奕咬着唇艰难抉择。
最终决定舍命留小裕。
盛奕把脸埋进荣裕的肩膀闷声:不,除非你不走了。
荣裕的眸光冷冽下来,小裕老师上身。
带着背上的小无赖走到床边,转过去,反手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盛奕的臀肉。
啊!!
盛奕夸张地惨叫一声,含泪掉在床上,捂着屁股拍床,你他妈的荣裕!真下的去手!
楼下,美雪听见盛奕的惨叫,紧张地问凌也:真的不用上去劝架吗?
凌也:不用管,自作孽不可活。
图辛莱:
房间里,盛奕疼得眼眶都红了,回头瞪着在床边冷冷抱臂的荣裕,管他什么初恋不初恋,脾气上来了谁都不好使:我就跟美雪开个玩笑,你至于吗?长得这么帅!怎么心胸这么狭窄!
玩笑。荣裕垂眼品着这两个不痛不痒的字。
忽然自觉好笑。
荣裕点点头,彻底冷下脸,转身去开衣柜拿外套和围巾,对,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那我就不在这里妨碍你了。
盛奕瞬间清醒。
不行,他还有计划呢!
见荣裕已经穿上了大衣,盛奕忙跳下床从身后抱住他,别啊,是我的错,我的错。你心胸不狭窄,你是全世界最大度的男人。
又想靠花言巧语蒙混过关。
起开。荣裕面无表情掰开他的手。
盛奕退了一步,怔怔站在荣裕身后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
盛奕看出来荣裕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小裕真生气还是开玩笑他还是分得清的。
上一次荣裕真和他生气,还是他偷看他日记的时候。
荣裕是很有原则的人。
一旦做出一个决定,就很难有回旋的余地。要不是他当时死皮赖脸缠着和好,他们差点就真绝交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就因为他和美雪开了个玩笑?
盛奕有点迷茫。
他又不是真的对美雪有什么心思,难道谈恋爱了,就不能和别人开玩笑了吗?
虽然嘴上认了错,盛奕却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盛奕没心没肺惯了,人缘又好,以前在学校里也是这么和别人玩笑的。虽然那时他就能看出荣裕有不爽,但荣裕也没因为一两句玩笑话就跟他生这么大气。
都是像刚才那样哄一哄就过去了。
眼看着荣裕拿着围巾就要去开门了,盛奕茫然地无措追上去拉住荣裕的手,小裕你真生气了?
ares还自己在家。荣裕神色已经恢复平常,找了个让两人都体面的借口。
把手抽开,平静地去开门锁。
盛奕忽地眼眶一红,想也没想就把荣裕转过来按在门上,凑过去就亲。
荣裕没躲,他就急切地去解荣裕的腰带,讨好地要蹲下去。
荣裕皱了皱眉,把人拽起来,有点恼火地看着他认真说:盛奕,我到这里,不是来睡你的。
荣裕一句话,盛奕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是哪里不对了。
他们现在的关系,顺序完全乱了套。
从亲密无间的竹马,莫名其妙发展成了肉、体关系,又莫名其妙结了婚。
没有心意相通的表白。
没有磨合新关系的恋爱。
有的仅仅是十几年的竹马情谊。
所以无法超出这个界限,给出更多的信任。
放在过去,的确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玩笑。
荣裕突然想起了程文歌曾经对说的话,和他自欺欺人的狡辩。
过去,就算他在意盛奕和别人的过分亲密,那时的他作为盛奕最好的朋友,也只是朋友,没有资格去妨碍盛奕的人际交往方式。
现在虽然结了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坐实。很可能只是盛奕稀里糊涂做出的一个错误决定,随时都有被推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