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找去,辛千邈才发现这地方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地下室,仅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在地面上,从外面看,这地下室和院墙是融为一体的。
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后脑勺还挂着一副眼镜,这种眼睛在很多魔术师的手里都能看到,可是辛千邈却想到了这种眼睛能用作他用。
把这样的一副眼镜挂在后脑勺,这样可以从前面戴着的夜视镜里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背后的动向,这是他很久之前就开始使用的夜行装置。
凑到了通风口,仅仅是隔着一面墙,他都能闻到里面的恶臭,那就像是发酵了很久的鲱鱼罐头一样,还好他戴了口罩,要不然就这么凑上去一定会被熏晕的。
他悄悄的打开通风口,往里瞄上了两眼,就是这两眼,让他惊呆了。
里面就像是一座集中营一样,一个又一个的床并在一起,只有小小几十平米,可是里面却像是挤满了沙丁鱼罐头一样。
角落的床铺偶尔传来几声女人憋屈的哭声,但是很快又有人不满的翻身抱怨,在这种地方呆习惯了也是一种很可怕的习惯,已经忘记了自由是什么感觉。
辛千邈悄悄的通过通风口瞧着里面的环境,几乎密密麻麻的全是床,每个女人都躺在自己的床上,由于地下室的潮湿,很多被褥都是霉的,空气里都是这种味道的混合体。
他仔细的往里观察着,借着夜视镜,他甚至能看到有几个女人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就像是尸体一样。
小小的房间里有一个角落放着一个大大的痰盂,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她们的马桶。
辛千邈忍不住一阵恶心反胃,人类的尊严被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一点体面都没有了,而且她们还是女人,这帮人怎么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啊。
他很想进去解救这些可怜的女人们,可是他没有办法,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其中有没有安插在里面的间谍,万一有个坏事的叫一嗓子,再像上次那样惊动了其他人那就完了。
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要是再次转移,他们再想要寻找,那就是等于天方夜谭了。
尽管那边还在监听着放在刺头衣服外套里的窃听器,但是他到了泰国之后就把衣服放在箱子里了,都怪这里的天气――窃听器几乎是毫无用处了。
看着这个地方的惨状,辛千邈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这伙人是一定要抓的,但是还不知道谭思思在哪里,一定要先确保她还是安全的情况下,才能有所把握的全部出动,一举歼灭。
默不作声的关上通风口的铁网,他又去四处转了转,果然,他发现了一件锁着的类似于手术室的地方。
当年他就是看到了正在使用中的手术室,那个可怜的孕妇被直接剖腹,他轻手轻脚的把锁头拿在手里观察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锁还是比较简单的锁。
从腰间的包包里掏出来一根细细的小铁丝,他微闭着眼睛在锁里透着孔,慢慢的试探着开锁,这项技能也是当特工必备的技能,当年学的时候可是费了辛千邈好大的功夫。
那个时候他们还打趣着说自己又不做贼,为什么要学开锁,从小小的环形锁到高级保险箱都要学,现在看来,还真是派上了大用场。
他试探着找准了位置,接着用力往里一钻,“啪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一闪进去,辛千邈把窗帘紧紧拉起来,打开了头顶的小型探照灯,这种灯的探照范围很大,一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仔细一看,这个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看来是已经存留了很久了。其实辛千邈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选用这种方式来把胎儿取出来,不是有施过法术的台阶,让孕妇跨过去流产的这种方式也比活生生的剖腹要好的啊。
在手术台停留片刻,他又去柜子里找了找,除了一些医用器材之外,还有一些写着符咒的纸,辛千邈仔细看了看,没有看懂。
柜子的旁边就是一个冰箱,他下意识的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摆放满了像是肉一样的东西,一包一包的,码放的还挺整齐。
不一会儿他就意识到这东西是胎盘了,也难怪,每次都要祸害这么多的孕妇,难怪存了这么多的胎盘。
辛千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残酷了,这感觉就像是在动物的繁殖场,每个女人就像是这帮犯罪团伙眼里的牲口一样,只知道让她们不断的接客,不断的生育,最后获利的人只能是他们。
人类现在已经邪恶到要控制自己的同类了吗?辛千邈觉得很恐怖,每年都会有数不胜数的女人失踪,全世界的贩卖人口案百分之三十是小孩,而剩下更多的则是女人。
一个女人卖出去的钱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出卖肉体再赚回来,如此说来在这帮不法分子的眼里看来,她们就是他们生财的工具。
他们到底把人当成是什么了!
辛千邈的心里充满了愤懑,把这个小小的手术室研究了一遍之后,他离开了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当然,他没有忘记再把已经打开的锁恢复原样。
从这里离开之后,他又审视了寺庙后院其他藏污纳垢的地方,果然,还有一个地方专门用来毁尸灭迹。他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地方表面上像是一间食堂,里面还有一些砍刀和砧板,但是一旁散发着强烈气味的水池证实了他的想法,这是一池子的王水。
只要是进行这一切的过程中出现有人员伤亡,只要把尸体丢在这一大池的王水里,很快,那些尸体就会冒着泡消失在这池子水里,从此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仿佛不曾有过这个人一样。
把全部的地方都转了一遍之后,他竟奇怪的发现自己没有发现有管理者的踪迹,这里就像是已经训练有素的繁殖场一样,没有人反抗,也没有人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