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时凌羽让对方描述时父的反应,其实是一个人吃早饭实在有点无聊就想要听个乐子,但顾泉可没觉出来好玩。
她本来打算尽量复述得委婉点,才讲了没两个字就被时凌羽干脆地打断了,还叫她直接说时父原话就行,于是顾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时父的语气怒骂道:
包养老子儿子?我看看哪个活够份了的敢!跟苏氏集团高层出入酒店?人家是他亲舅舅,还是个omega!无良媒体想红想疯了吧,你别管小羽怎么说的,听我的,我来处理。
学得倒是惟妙惟肖。
时凌羽不禁翘起了嘴角,连脖颈处传来的阵痛都仿佛有了要好转的趋势。
而顾泉喊完之后就又迅速恢复了平时沉稳的音调,只不过嗓子好像隐约变得有点嘶哑,她问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叔叔要怎么处理啊,不会像电影里那种
别,你别太高估他,他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小资本家,又不是什么山大王,顶多找点别的罪名把那几个造谣的多关一段时间而已。时凌羽听起来好像并不怎么在乎。
可这无所谓的态度之下似乎还是藏着几分喜悦的,像对时父护短的反应很是满意,被娇惯着长起来的少爷脾气一览无余。
时凌羽家往上数,一连几代人都是经商的,家底是十足十的殷实。
但鉴于长辈多数并不支持他做编剧这个职业,时凌羽自己除了不想对外界透露过多隐私之外,也有不想别人以为自己是借家里的资源才获得的成就原因,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开过。
总之,入圈五六年了,仍然很少有人知道他有什么背景。
一个omega,还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omega,即便业界专业人士如何称赞过时凌羽的才华,依然会有恶意揣测的声音,造谣的更是多。
自他进入这个圈子也快五年了,他都数不清在营销号和所谓的业内人士的爆料中自己已经换过多少任金主了。
时凌羽从来不在意这些,为无中生有的东西生气不值当,况且这些所谓金主基本都和自家沾亲带故,逢年过节拿出来打趣对方还能多讨点压岁钱。
时凌羽的工作室也很佛,别的公众人物一周就能发十来张律师函,时凌羽工作室的官方微博,最新一条还停留在转发老板大年初一包饺子的绝美侧颜上。
这就让粉丝们也产生了误解,也以为他是个什么中产家庭出身的娱乐圈追梦人的人设,所以经常在出现了什么有关时凌羽的谣言,而工作室又迟迟不作为的情况下亲自披甲上阵。
时凌羽开着免提把用过了的碗碟丢进了司曜家的洗碗机,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新消息提醒不禁翻了个白眼。
姐,你找辆车来景湖这边接一下我吧,今天进组,陆语寒催得急。
时凌羽是转移话题的一把好手,还没等顾泉问他为什么跑到这边来了,他便接着先前的话头快速把工作布置了下去:
赔钱就算了,不差那点儿零碎,公开道歉吧,置顶挂七天然后把账号注销,不然我爸该摸过去找麻烦了。
听到顾泉应了下来,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连忙补充道:对了泉姐,你别忘用工作室的号发个声明,过程不用说太细,记得盖公章就行。
偶尔也要安抚一下粉丝。说完还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觉得一个编剧竟然都有人粉这件事情好笑,还是觉得他们对自己关心的行为可爱。
临挂断电话,还不忘再次提醒对方派车来接自己。
室内又回归了寂静,时凌羽坐在司曜这个毫无生活气息的房子里等人,发情期带来的疲乏涌了上来。
颈后传来一阵酥麻,属于alpha的信息素从腺体处溢了出来,时凌羽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心里暗骂晦气。
他昨天明明是想趁着进组前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好的,哪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发情期,虽然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他仍然觉得有点丢人。
看着身上崭新的白色衬衫,时凌羽完全不想仔细辨认是否比自己的身材大了那么两个尺码。
他隐约间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还泼了半杯酒在身上,倒是难为司曜那个洁癖竟然肯替自己换衣服。
时凌羽扶着额头不愿再回忆他的社死现场,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上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司曜突然的提出离婚,昨天又在司曜家里发了情,他只觉得自己二十多年丢的脸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多。
作者有话要说:是个甜爽文!炮灰攻大概三四个的样子,有一点点慢热,大家可以多看几章再决定要不要追,喜欢可以点个收藏,没有意外情况的话会努力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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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钱流入》by奶白釉
简阅欠了巨额债务,认清自己还不上之后,他盯上了一个人。
报纸头版头条里,峰会上演讲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温和得体,眼里却闪着锐利的光。
顾瞿宁,顾瞿两家唯一的继承人,名流中的名流,精英中的精英。
别的东西简阅都不关心,他唯一
关心的是,这男人不是一般的有钱,他那几千万的债务在男人的亿万家产面前,简直不足挂齿
顾瞿宁也盯上了一个人,但小家伙貌似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小家伙一头锡纸烫,每天在不同的地方打几份工,赚的钱都因为打架垫了医药费,过得别提多惨。
但这些东西顾瞿宁都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是小家伙的父母好像挺有钱的,联姻的话,说不定可以救救他只剩个空壳子的企业?
第2章
喉咙难以自制地收紧,氧气似乎被一点一点抽离出体内。
时凌羽的视野被囫囵一团的色彩所覆盖,面前似乎站着个什么人,却对他的求救始终无动于衷。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梦。
还好只是个梦。
时凌羽盯着床头正在卖力工作的香薰机怔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打从自己重生以来,他时不时就会做这类的梦,没什么前后关系,也没什么逻辑,只是犯病,窒息,然后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时凌羽的这次重生和文学作品中的那些好像不太一样,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也不记得任何家人朋友,只大概知道死因。
不过好在这个机制还算是合理,每遇见一个熟悉的人或者接触到以前曾见过的事物时,与之对应的记忆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倒也不至于真的闹出什么笑话来。
不清楚要做什么的时凌羽只好按部就班的生活,他不觉得自己的重生就像这样毫无意义,所以在内心深处他其实一直在期盼并等待那个时机的到来。
时凌羽揉着发胀的眉心并解锁了手机,画面定格在和司曜的对话框上:
[司曜:今天身体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按灭了屏幕,有些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他和司曜的协议婚姻虽然无趣,但也还算圆满,他身体状态稳定,前不久司曜也终于掌了权。
只不过今年开始司曜给他留的临时标记效用时间越来越短,以前可能两三个月补一次就足够,可距离上次补标记其实才过去两个星期,也正因如此他前几天才因没有准备而中了招在去找对方商量正事的路上突然发情。
时凌羽完全不理解司曜上周为什么会在自己陪他回司家老宅的时候,会当着司父的面提离婚,并且事先完全没和自己商量。
而事后也没有解释,简单道了个歉,就被一通电话叫走处理公司的事情去了。
时凌羽离开得尴尬,甚至有点像是受了羞辱后落荒而逃。
想到当初主动上门寻求合作的是司曜,现在目的达成了,他确实是干脆利落了,结果倒让自己丢了好大个人,从小一直顺风顺水的时凌羽难免气闷。
再加上对方又一次见识到了自己发情期的窘态
时凌羽把空了的玻璃杯重重丢进了水槽。
烦死了。
对于司曜这两天发来的消息,他也始终保持着冷处理的态度,倒不是由于他觉得能靠这点小伎俩拿乔司曜,纯粹就是少爷脾气犯了,不痛快,懒得理。
时凌羽一边想着这出烦心事,一边在资源系统上提交了自己的医疗报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高匹配度的alpha又不止他一个。
时凌羽撇了撇嘴,将杯中的奶一饮而尽,暂时把已经被他打上傻逼标签的司曜赶出了脑海。
简单梳洗了一下,时凌羽看差不多快到时间了,便套了件卫衣就准备前往导演房间聊修改的细节。
剧组包下了这两层,按理说是不会放外人进来的,但近些日子主役都开始陆续进组了,难说会不会有粉丝混入。
以防万一,尽管是在室内,时凌羽还是戴上了口罩,并压低了帽檐。
陆导的房间在楼下,到达电梯则需要穿过一整个走廊,时凌羽所在的这层入住率不高,不仅是因为还没开机,还有他想离陆语寒住得越远越好的因素在。
虽然身为多年老友的他早就知道对方那副好皮囊底下到底是路什么货色。
但一想到这位校内公认的优秀学长,当了导演后,竟也无师自通般的成了隔三岔五就要与编剧和投资人拍桌子耍无赖的人物,时凌羽就觉得母校声誉蒙尘。
头大。
正当时凌羽想着,是直接撂挑子回家继续当闲散少爷,还是硬着头皮维持一下自己爱岗敬业的人设的时候,从走廊的另一侧迎面走来了个人。
时凌羽自觉靠边,尽量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没有喷阻隔剂。
因为信息素释放障碍,所以即使他处于发情期,别人也几乎闻不到时凌羽信息素的味道。
正因如此,就导致时凌羽经常忘记使用阻隔剂,目前还没被人发现过。
不过,虽然不能释放信息素,但时凌羽的接收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比如他现在就清晰的感觉到对面这个alpha的信息素和他好像有点犯冲。
人也不对付。
你刚刚在那做什么?那人的声音不算低沉,年纪应该不大,只不过此时听起来心情估计不怎么样:私生?
对方毫不客气地攥住了时凌羽的手腕,alpha和omega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时凌羽本就刚起床没什么力气,现在更是被死死箍住半点都动弹不了。
他快气笑了,前几天被离婚,今天被当成变态,真是把什么叫流年不利诠释了个淋漓尽致。
时凌羽的右手仍被对方束缚着,于是干脆用另一只手动作流畅地一把拽掉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露出了那张特征鲜明的漂亮脸蛋。
时凌羽看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的呆愣神情,带着几分嘲讽,语气微愠:季琰,你要干什么?
被称作季琰的年轻人显然是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了,只不过,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出刚一进组就得罪了编剧这种事情。
此时,时凌羽已经没了方才的武装,oversize的卫衣领口在方才的拉扯中有些移位,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似乎能看到形状漂亮的锁骨。
近两年被称赞为圈内最有灵气的青年编剧,此时正半眯着一双桃花眼,平着嘴角挑着眉,似乎对他冒犯的行为很有意见。
季琰被对方明艳的五官晃得移不开视线,欲盖弥彰般地舔了舔嘴唇,好一会儿才想起了对方的第二性别。
他连忙松开手,满脸慌乱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omega的肌肤过于娇嫩,此时时凌羽的手腕处已经出现了一圈明显的红痕。
他不紧不慢地将微微挽起的衣袖放了下去,恢复了放松的状态,只是眼神仍有些不悦: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季琰又鞠躬又道歉,还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待距离达到安全距离了,才支吾着同时凌羽解释:最近私生闹得有点过,是我过度紧张了,真的对不起,冒犯到您了
时凌羽听后,想起了上个星期季琰被私生追车险些造成交通事故的新闻,心里不禁同情了对方一下。
他之前试镜时就了解过季琰,最近流量很高的新晋演员,做事认真,人也没什么坏心眼,估计这遭也是实在被吓得有点草木皆兵了。
于是他也不再继续追究,只是摆摆手,皱着眉头,像是在驱散什么味道一样:算了,下不为例,别耽误进度就行。
季琰见状,连忙识趣地裹紧了风衣外套,神情又马上恢复了朝气:保证不会!
这么一来一往耽误了好些时间,时凌羽的手机也一直有新消息的提示音响起,估计都是陆语寒的催促,他刚要转身往电梯方向去,却突然又被季琰叫住了。
可还没等他心中生起烦躁,就见季琰的耳廓不知什么时候浮上了一层不自然的薄红:时编,那个您信息素好像露出来了
时凌羽听完也不自觉地在空气中嗅了嗅,除了季琰薄荷阻隔剂下颇有攻击性的烟草味,就没再闻到其他的味道了。
他狐疑地问:是什么样的信息素?
季琰愣了一下,估计是没预料到时凌羽会这般直接,半晌,小声地回答道:好像是花香。
听到这个答案,时凌羽却瞬间失去了兴趣,季琰甚至怀疑他好像借着整理头发的间隙翻了个白眼,但他没有证据。
时凌羽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背对着对方挥了挥手里的保温杯:你鼻子不好使。
休息完了就好好看剧本,少想有的没的,我让姓陆的加强安保。
alpha都是二百五吧?时凌羽心中暗骂。
虽然他自己也没正经闻到过,但检查报告上清楚表明了他的信息素应该是木质香,只不过由于他的信息素释放障碍没法确定具体的种类。
至于季琰闻到的味道
天知道司曜那种性格的人,信息素凭什么是花香。
临时标记快要失效所以已经很淡了,他实在想不通季琰是怎么离那么远还能闻到味儿的。
出了电梯右侧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套房正大敞着门,某陆姓导演的声音夹杂着其他嘈杂声,清晰的从其中传了出来,生怕后来的人找不着地方似的。
我就是想要这个新机器,什么?你问我会不会用?先买了再说吧,我可以学的。
预算不够找纪总啊,告诉他是为了成片效果好,别说是我想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