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你说过的话?”
白席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
说人话的猫?
有点意思!
“呵呵哒,不说话的话,我的脚就没了”
叶若一呵呵了一声,赶紧远离他一米,全身的白毛依旧直立地竖着,警惕的盯着白席的一举一动,这可是危险人物。
它眼中的防备过重,白席勾了勾唇,听着它的话,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纠正它话中的错误:“你那是爪子,什么脚不脚的”
叶若一“嗷”了几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这就是脚!她的脚。
“猫妖?猫精?猫怪?”
白席嫌弃的看着正在证明自己的白猫,说出自己在电视中看到过的鬼怪。要不是这只怪猫就在眼前,他才不会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叶若一很无语,翻了个白眼给他看:“你怎么不说我是猫神?”
白席微默,竟然被一只猫给鄙视了,心下有些恼怒,又感觉自己今天话有点多,简直难以置信。
上下打量了它几眼,白席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嗤嗤笑了几声:“就你这样?猫神?最多也就是猫妖”
“……”
叶若一再一次被他眼里的鄙夷刺激到了,虽说他猜测的与事实相差不远,可他那鼻孔朝天的模样着实气猫,气愤道:“总比你这个低等可恶的人类好”
果然,元青永远是对,人类这种动物是最无耻,最自以为是,是最瞧不起其他生物的!
气死她了,她的有缘人怎么是这种:血腥、暴力、嘴巴又毒、心又黑的臭人。
亏了这副好相貌,她当初一定是魔怔了,才会被他的美色诱惑,鬼使神差的舔了他的手。
啊!啊!啊!
想到自己曾经做的蠢事,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牙齿刚抵在舌头上它就松了下来,她还是舍不得她的小舌头。
知道这猫会说人话,白席也打消了想要分解它的念头。
他被这该死的小畜生害得那么惨,就这么轻易放过它,那他的伤岂不是白受了?想想都很不甘心。
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既可以狠狠的收拾一下这个小畜生,又不会把它直接弄死。
白席打定主意,对着它微微一笑。
叶若一被这渗人的迷之微笑吓得浑身颤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拔腿就开跑。
白席又怎么会放任它离开,非常迅速的抓住它的脖子上的软肉,得意的勾唇一笑:“逃不掉的,小样”
“放开我,混蛋,放我下来,你这个黑心黑肺的小气鬼”
叶若一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抓住,用力的挣扎着,在空中扑腾。
白席直接无视了她不满,提着它的软肉往前走。
叶若一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凶狠,想到元青说过,人类喜欢温柔的女人立刻放柔了语调:“不要这么凶残嘛~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说完还对着他眨了眨猫眼。
叶若一企图用怀柔政策攻陷他,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莫名的恐惧浮上心头,让她非常不安。
从小到达她的预感一向很准,这实在是让她冷静不下来。
白席视线与暗送秋波的猫眼对上,知道这猫是想用美人计,心里没有任何起伏,女人对他来说就是麻烦,他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
在他看来女人都是花痴,就只喜欢好看的脸,每次看见有女人盯着自己看,他就会觉得很恶心,况且这只是只猫,他对猫更不感兴趣。
除了这些原因以外,他讨厌女人的最大原因是,那个害死他妈妈和外婆的贱人就是女人。
还是一个喜欢扮柔弱装可怜的恶心女人。
想到这,白席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抓住猫的软肉,用手拍了一下不安分的猫头,慢慢的回屋。
推开自己的房门,白席依旧没有打开房间的灯,熟练的往厕所走去。
为了欣赏这只恶猫进水的画面,白席这才打开了厕所里的灯,粗鲁的把手中的猫扔了出去,猫掉进浴缸里溅出些许泥浆。
没错,他想到的惩罚就是这个,当然不是一个浴缸这么简单。
最主要的惩罚就是浴缸里还没来得及放的洗澡水。
这洗澡水里全是泥,是他的洗澡水,白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
叶若一在泥水里挣扎着,在看到那浴缸里装满着黑沉沉的泥水时,她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可是她根本无法阻止。
只能使劲的在水里扑腾往上爬,可她根本不会水,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慢慢消失,眼皮越来越重。
在意识慢慢消失时,叶若一暗自发誓如果她丢了一条命,回来一定要弄死他!才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有缘人。
白席本来站在门边上看好戏,看着那野猫使劲挣扎的样子,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
看着看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沉下去了?
估计装得吧。
那可是猫妖,怎么可能会被淹死,白席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再等了一会儿,水里依旧没有动静,白席这才感到有些不妙。
赶紧走过去,在水里四处摸,摸好一会儿,才在缸底摸到一坨猫,赶紧拎出来。
白猫已经奄奄一息了,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张牙舞爪,拎着一坨像死了一样,只有鼻尖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
白席轻轻地按着猫肚子,猫嘴里不断地吐出些泥水来,却依旧没有见醒的样子。
感觉到手中的猫温度越来越低,白席知道再等下去,这猫一定会死。
他可不希望这么有趣的小畜生就这么死了,拿浴巾把全身是泥的猫裹起来,急匆匆地跑下楼,关好自家门,去车库取了车开往宠物会所。
别墅这附近根本没有宠物会所,最近的宠物会所也要行五公里才有,白席怕这猫等不了,开得非常快。
他住的是他母亲名下的郊区别墅,这里距离市区很远,但是特别安静。
他母亲喜静,在世时经常来这小住,他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就离开了那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地方,在这里住了下来。
白席心情复杂的看着旁边紧紧包裹着的猫,心下有些后悔。
后悔?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撇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白席专心开车,连超几辆车,终于到了街区。
找了个位置停车,白席抱着猫下车,扫了一眼街道。
街上只有一两个路人走过,十分安静,白席的视线落在正对面的‘宠我’宠物会所,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猫,轻扯了下猫耳朵,抱着它跑了过去。
这个时间段,街道上的店子基本上都关门了,宠物会所自然也是一样。
白席知道半夜打搅别人睡觉不礼貌,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使劲的敲着门,再拖下去这猫估计没命了。
敲了许久,那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应该是这家宠物会所的兽医。
只是那兽医脸色很不好看,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十分不客气的开口:“大晚上鬼闹什么,有事吗?小孩儿”说完又补充了句,“现在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再来。”
兽医直接把门关上,白席碰了一鼻子灰。
说他是不懂事的小孩儿?
白席微微蹙眉,黑眸微闪看着怀里可怜兮兮的猫,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只当没听见。继续敲门,想了想开口道:“有急事,麻烦开一下门,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你休息不好,可是这猫等不及了”说完举着怀中的猫放在玻璃门前,拉开盖着猫的浴巾。
兽医见那猫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模样,烦躁的叹了口气,他还真狠不下心来不管它,打开锁朝里走了几步。
白席见有戏,赶紧抱着猫进门,把手中的猫交给了兽医,道:“一定不要让它死了!麻烦了你了。”
兽医接过了猫,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猫,眉头紧皱,语气更加不好了:“你在外面等着,站远点,不要靠近这条线”,说完指了指地上那条红线。
白席也没去计较他恶劣的态度,大晚上的被打扰到休息,谁心情都不会好,寻了个椅子坐一旁等着。
兽医见他识趣,冷哼了声,便抱着猫进了手术室。
半个小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兽医疲倦的脸上布满怒意,拿着一个温室盒子出来,走向了白席,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是它的主人吗?这猫明明就不会水,为什么要把它扔进水里,你知不知道它差点就被淹死,你再送来晚一点它就死了,不会养动物就不要养”
兽医脑子发热气糊涂了,对着白席大骂一通,骂完就有些后悔,可是不骂他,他自己又会被憋死的。
做兽医这一行的都是喜爱小动物的,最见不得别人虐待小动物。
“……”
白席皱了皱眉,没有回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争的,又不是他养的猫,死了跟他又没多大关系。
可是刚才他那么紧张,害怕这只猫死了,又是怎么回事?白席心里十分矛盾。
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出口顶嘴,兽医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语气不免地放柔:“下次不要再这么虐待小动物了,现在虐待小动物是犯法的”
兽医把盒子递给了他,心中有些不舍。
那猫生的太好看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猫。
当兽医十多年了,他接触过许多不同品种的猫,可最让他惊艳的还是眼前这一只,刚刚他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出这猫是什么品种。
想要开口问他,又想到自己刚才毫不客气的骂了他,兽医心里十分矛盾,可实在又好奇得紧,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这猫什么品种?”
白席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轻描淡写的道:“不小心跑进家里的一只野猫罢了”
兽医听着这敷衍的回答,面色微暗,知道他不想说,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勉强他,大不了自己等下用搜一搜,搜一下就行了,反正他拍了照的。
“刷了卡走人吧”,兽医折腾了许久早就疲惫不堪,伸了个懒腰,直接开口赶人。
白席没有说什么,刷了卡,看了看盒子里安静躺着的猫,不知道想着什么,提着盒子,便离开了。
回到家,白席把猫盒子放在桌子上,闻着自己身上淡淡的油味,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强忍住困意,去冲了个澡,回来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