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从城市开车，回到了乡下。

　　“外婆，我回来了！”林舞走进家门，外婆和隔壁家的伯母，正在烧水拔鸡毛。

　　伯母一看到林舞，眼眶里都是泪水，不知是热泪盈眶，还是潸然泪下：“小舞回来了，咋不见小意了呢……”

　　“伯母，小一可能工作太忙了，元旦不回来，过年总会回来的。”林舞拿出纸巾，给伯母擦泪。

　　“妈，过节呢，要开心。”欧阳诚说道。

　　“好好，不提小意了，晚上一块儿吃饭……”伯母擦了眼泪，尽量不看林舞，也就不会想到欧阳意。

　　林舞去帮忙摘青菜，她喜欢这里，不像在城市，在商品房里住久了，都不知道隔壁是老王还是老李，而在这里，民风淳朴，经常在一块吃饭。

　　差不多到了吃饭时间，林舞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去了一间小学学校。

　　林舞从窗外偷瞄，看到一个瘦削的老人，正在伏案批改作业，她走过去敲门，故意压粗声音：“咳咳，欧阳校长，您放假还这么辛苦？”

　　老人摘下老花镜，对着进来的女孩，慈爱笑了：“是你这丫头啊。”

　　“工作是做不完的。”林舞过去，翻了翻一沓作业，还有一些试卷，“要不，我帮您改。”

　　“好。”老人不会嫌弃林舞捣乱，她在这间学校读过小学，几乎每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

　　“现在老师少了么？”林舞这么问，因为外公早就到了退休年龄，明明在家养老就能领退休金。

　　“一辈子都在这，舍不得离开呐。”老人都七十多岁了，每天风雨兼程，坚持到学校上课。

　　林舞敬佩爷爷是医生，也敬佩外公是老师，可是，她大学所念的专业，与两者都没有关系。

　　祖孙俩坐在一块，改完作业与试卷，才乘着夜色回家。

　　回到家里，林舞去摆桌椅，准备吃饭用具。

　　林舞翻到了墙角，有一张小椅子，又矮又小，不过很精致，经年不坏。

　　外公是一名育人的书匠，也是一名出色的木匠，他亲手做了这张小椅子，是给族里的小孩坐的。

　　小时候，每逢节假日，大家就知道，林舞和欧阳意又要开始抢小椅子了……

　　“我比你大，你要听我的，椅子是我哒！”欧阳意坐在小椅子上，不肯让座。

　　“一二三四五……”林舞掰着手指头，正在学着数数，“五比一大，我比你大，你才要听我哒！”

　　一般的孩子都是姐姐要让着妹妹，但是她们俩却争着比大小，小的要听大的。

　　以至于这些年，她们都不喊姐妹，一个叫小五，一个叫小一。

　　就连族里的大人，都分不清谁大谁小。

　　往年吃饭的大桌子，有小五就有小一，有小一就有小五。

　　如今小椅子还在，给了别的小孩子。今年，林舞觉得孤单，小一她缺席了。

　　吃着晚饭，食不知味。

　　林舞第一个吃完，看着那张小椅子，外公亲手做的家具，质量非常好，伴随了她整个童年。

　　林舞给小椅子拍了照，给欧阳意发了图，还发了一段语音：“小一，没有你跟我抢椅子，好没劲喔！小一，过年你会回来吧，我还没毕业，记得给我准备大红包嚯嚯嚯……”

　　林舞坐在老宅门前，刚发完语音，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影：“诚……诚哥？”

　　“小一给小五送礼物，两款小乔的皮肤，纯白花嫁和天鹅之梦，收到了么？”

　　欧阳诚说这话，让人很出戏，感觉此情此景，非常不搭调啊。

　　林舞愣了几下，愣是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