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宗将这两句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呵呵轻笑:“你倒是将这六个字做的极好。”
宋以真笑容可掬的看着皇帝:“臣会尽一辈子的努力来做好这六个字。”说道这里,她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
“臣这些日子安静下来,把太医学院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想请陛下批准,让臣开始开办太医学院,致力研究医学,好为天下百姓做些贡献。”
宁宗点头:“东市那边有座空闲的官学,朕把那里赏给你。”
“多谢陛下。”
宋以真咧嘴谢恩,回去和钟院判商量商量就开动,如今可算是终于要完成自己这个梦寐以求的愿望了。
不行,还得把师傅请回来才行。
宋以真一边美滋滋的想事情,一边磨墨继续添写章程。自从回了太医院,她的大脑就没停过。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忽然起了个惊雷,倒把宋以真吓了一跳。
惊雷过后,噼里啪啦的雨点便打了下来。宋以真赶紧挪开放在窗边的章程,起身去关窗。
她手刚伸过去,一柄寒光肆意的剑便朝她袭了过来。若不是她躲的快,只怕半只手臂都没了。
宋以真被人袭击,一边转身躲避一边去摸银针。可袭击她的人有四人之多,以宋以真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法抵挡。
四个黑衣人来势汹汹,招招凌厉,奔着一剑取命来的。雷声雨势,遮掩住了太医院里的精心刺杀。
宋以真呼叫无门,只好狼狈闪躲。黑衣人大概知道她随身佩戴着毒药和银针,宋以真每每抛出去的毒药和银针都落了空。
“蹭!”
宋以真狼狈躲过攻击,却因躲闪不及,手臂挨了一刀。情急之下,她挥手打灭了油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宋以真闪身躲在药柜后面,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黑暗中时不时闪过的人影。
太医院整个格局她很清楚,天空中偶尔有惊雷闪电掠过。宋以真借着闪电的光,“咻咻咻”地疾射出几根银针,总算是定住了两三个黑衣人。
还有一个。
宋以真潜伏在药柜后,眸光环视四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影影倬倬的光影。
“轰!”
一道闪电雷鸣豁然响起,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到了宋以真身后,就在她举起刀的刹那,一道凌厉的剑光一闪而过。
“噗”
空中绽开一抹血花,黑衣人倒地而亡。宋以真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的她带着伤奔进了雨中,找来了巡夜的锦衣卫将剩下的三个黑衣刺客抓了起来。
谁曾想,刚拔下他们身上的银针,那些黑衣人全都咬舌自尽。
宋以真蹙眉,死士?
究竟是谁杀她,还用上了死士?
她转过眸光,瞧着死在药柜后的那个黑衣刺客,心中五味杂陈,这人是张子骞杀的吧?
她抬头看着窗外,此时骤雨消歇,整个夜空干净的就好像刚才那场雷阵雨是个错觉一般。
宋以真遇刺的消息,很快就惊动了宁宗。
看着宋以真染血的衣袖,宁宗震怒,立马让大理寺连同东厂一起查案,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究竟是谁想要刺杀宋以真。
此时在宁宗心里,宋以真就是他的命根子。
只要有宋以真在,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就能多活几年一般。是以宁宗不允许宋以真有任何意外,更别说这次的刺杀还是在宫中进行的。
一夜之间,宫内增加比平时多三倍的禁军布防。
而宁宗担忧宋以真出宫被人刺杀,便有意让宋以真住在宫中。宋以真闻言苦笑一声,拒绝了宁宗这个提议。
大概是惊险经历的太多,只要不死人,宋以真都觉得只是坐了回过山车。
况且春闱马上就结束了,她爹娘也要进京,她实在不想每天都在这拘束森严的皇宫之中。
宁宗拿她没办法,只好让秦真和华恒一起护卫着她回去。
为了再三保证宋以真的安全,宁宗下旨,东厂和大理寺,每日都必须派人护在宋以真身旁。
看着护在马车两旁的秦真和华恒,宋以真内心有点微妙。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捞开帘子朝秦真问道:“督主……”
秦真眼风一扫,淡道:“何事?”
宋以真抿了抿唇,轻声道:“昨夜我被黑衣人刺杀的时候,有人在暗地里帮我……”她欲言又止的看着秦真问道:“那人是张子骞吗?”
秦真垂着唇角,淡淡地“恩”了一声。
宋以真心里一动,诧异地看着他。还没说话,就见秦真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道:“张子骞和子苏不同,他可不是本座的手下。他要作甚,本座无权过问。”
宋以真沉默了一下,反应过来张子骞双重人格,在秦真眼里自然不算是一个人。
可是……
宋以真蹙眉,一般能产生双重性格的人,定是年少时有过什么惨烈的遭遇,只有这样才会分裂出另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
按照子苏那模样,肯定是第二人格。
宋以真有些担忧的看着秦真道:“督主,张子骞的病若是不尽早治疗,进行人格融合,只怕以后会出现更遭的情形。有的人还会分裂出第三人格、第四人格……”
更有甚至,还会杀死第一人格!
这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秦真闻言淡淡地睨了宋以真一眼,轻哼一声道:“宋院判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儿,才是正经。”
宋以真定睛瞧他,秦真斜眼睨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倒是华恒此时却上了马车,眸光担忧的望着宋以真染血的胳膊。
宋以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便对他微微一笑:“别担心,皮外伤,都包扎好了。”
华恒点头,忽然轻声道:“你很想见一见张子骞?”
宋以真愣住,抬眼瞧着华恒。
见他拢着眉头,隽丽的眉目带着不高兴,但嗓音却出奇的温柔:“我知道你心中很担忧张子骞,你放心……”
他看着宋以真,嗓音越发的温柔:“我会找到他的。”
宋以真脸色有些红,低头道:“我……我……”她嗓音有些结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