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一听,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掌柜一得翡翠镯子,脸上笑容跟菊花似的。
宋以真现在只想赶快给这些消毒包扎伤口,只是可惜,她随身携带的大多数都是秦真需要的药丸,消炎止痛的药根本没有,不过好在有热水和酒,倒是给这些人伤口消毒杀菌。
只是两坛酒根本不够用,她见只剩最后一点酒,而前面伤者还有十几个,更别说还有一些从外面逃难过来的村民了。
她起身准备再去找掌柜要些酒,谁知掌柜贪得无厌,竟然越要越多。
宋以真身上除了穆修给的一对翡翠镯子,根本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掌柜见状,冷笑:“没钱,什么也别想。”
宋以真只觉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怒气冲冲的盯着掌柜,掌柜却不怕她一个小姑娘的怒火。
在发生灾难面前,难道不是应该众志成城的赈灾救人吗?
为什么掌柜能理所当然进行讹诈?
宋以真越想越觉得气氛,而掌柜却被她堵的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挥开宋以真:“去去去,没钱别来说话。”
宋以真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谁知掌柜见状,又道:“还有你们的上房,要是没钱也给我滚出去。”
“你!”
宋以真怒火滔天,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和掌柜拼命的时候,一颗夜明珠破空而来,直接击穿了掌柜的手掌心。
秦真面容冷峻的站在楼梯口,嗓音淡淡的道:“还想要几颗?”
掌柜的早就被吓的双腿发软:“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秦真冷着脸走到宋以真面前,垂眸睨着她:“你还准备在地上躺多久?”
宋以真忙从地上爬起来,讨好的看着秦真:“谢谢啊。”
秦真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眸光凉冷的盯着那掌柜,吓得掌柜赶紧满足宋以真的任何要求。
宋以真这才松了口气,当她给所有人包扎好了之后,却见秦真站在自己面前,冷着脸道:“暖炉呢?”
“噢。”
宋以真张大嘴,这才想起来,伺候督主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啊。
于是她赶紧找掌柜要了个暖炉,自从秦真一颗珠子打穿了掌柜的手掌心之后,掌柜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待宋以真那简直像是亲奶奶一样。
宋以真不免感叹,人呐,活到哪走到哪,有实力让人臣服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从牛纸袋里面,拿出自制的艾条放进暖炉中,这才蹲在地上给秦真脱鞋。
秦真的脚白皙且骨节分明,长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似得,宋以真把暖炉放在脚底心,又给他腿上盖上被子之后,这才站起来,神色忧愁的道:“给你准备的药如今都掉了,咱们得想办法赶快赶到前面的城镇里才行。”
说着,她又担忧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去通知附近的官员,告知这边发生了泥石流的事情。”她看着秦真:“毕竟,你药不能停啊。”
秦真穿的是客栈准备的旧衣服,虽然干净,但也只是最简单的棉衣。但秦真就像个衣架子似得,穿什么都好看,简简单单的旧棉衣都能让他传出矜贵优雅的感觉来。
面对宋以真担忧无比的眼神,好半天他才生硬的安慰道:“不用担心,孙琅他们不久便会前来和我们汇合。”
宋以真这才点了点头,正巧这时店小二来送饭。
如今这种情况,自然吃不起山珍海味,不过也是荤素搭配。
宋以真看秦真不方便吃饭,便让店小二把桌子移到床边,自己一边给他乘汤一边说:“对了,你那里我最近检查了下,发现没怎么长。”她兴致勃勃的好秦真道:“近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生平的所见所闻,倒是让我研究出了一幅比较妥帖的方子,等我们出了这里,我们试一试。”
秦真脸色一黑,他冷冷地瞥了宋以真一眼,淡道:“你懂得真多。”
这句不阴不阳的话瞬间浇灭了宋以真心里的热情,她撇了撇嘴,老实巴交的坐在桌子前闷闷不乐的说:“太尽职尽责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你想快点治好命根子成为真男人,和女人厮混。难道我就不想赶快治好你,然后回老家……”
一番话还没说完,秦真便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面无表情的半眯着眼,满脸都写着:再多说一个字,就拧断她的脖子!
宋以真被他吓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委屈的瞥了瞥嘴:“我就随便说说。”
话落,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刚才有一瞬间,宋以真以为自己见到了死神。
秦真垂眼盯着她,那微微眯起的眼就像是盯着猎物的鹰。
宋以真彻底认怂的求饶了:“督主,我以后再也不胡说了,你别掐着我脖子成么?”
秦真这才收回手,冷道:“不想死就闭嘴!”
宋以真这回是彻底不敢再乱说了,反而在心中反省自己。
自从遇到秦真她就怂的没脾气,不免又联想到,自己今天拿出去的玉镯子,总觉得自己近来脾气越来越软,难道习惯性认怂会让自己见到谁都认怂?
这可不行。
宋以真觉得自己虽然是个热爱生命有高尚情操的人,但也不随随便就被欺负了去啊。
想想当初在江宁时的自己是多意气风发和睚眦必报啊,这样不行,对秦真怂一怂就成了,对别人千万不能怂!
想到这这里,宋以真便觉得内心里的勇气像是野草一样茂盛而茁壮,且坚韧不拔的疯长起来!
到了晚间,秦真的手下终于找到了客栈。
看着孙琅那张清秀的脸,宋以真心中还是很欣慰,觉得没死就好。
但是却没想到,孙琅上前跟秦真请安的时候,竟然拔出匕首头次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