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寻到一个茶馆,在茶馆里坐定后,朴正山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拾。
他这章老气横秋的脸上,此时竟然有些怯生生,“兄台,能否把你的佛字印给我们看一眼?”
反正这佛字印已经灵气全无,李拾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把佛字印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朴正山咽了口唾沫,切切的伸出手去拿起桌上的佛字印,仿佛此时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圣物般。
可是拿起的一瞬间,他眼睛里的光芒消失了,像是泄了气般,抬起眼睛看着李拾,有些不信地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佛字印上面,怎么一点灵气都没有?”
“佛字印,确实还是那个佛字印,只不过已经损坏,所以灵力全无。”李拾一脸无奈,心道这佛字印,若是还能用,我也不会跑到明朝来见到你了。
却见朴正山的脸上骤然严肃了起来,“佛字印损坏,妖族又降世,那岂不是天下将要大乱矣?”
“你猜的不错……”李拾想了想道。
正说着,朴正山的脸上突然有些惊疑,把一直扛在肩上的行李包放到了桌上,打开行李包,里面是一个黄色的罗盘。
此时罗盘中间的指针,指着正北的方向,指针正在迅速抖动着,发出这嗡嗡嗡的鸣叫,接着只听得叮的一声,指针直接断裂了!
朴正山的脸变得铁青,腾地站了起来,叫道:“正北方向有妖气,隔了莫约五千里之远,妖族,正从草原过来!”
登时李拾也是一惊。
上次鞑靼军队的进攻,就是有了妖族的协助,这次恐怕入侵的程度,和上一次不可同日而语了。
若是妖族的大军打了过来,谁能抵挡得住?
林正山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朴天下也跟在了后面。
李拾忙问:“你们去哪?”
朴正山咬牙道:“妖族南下,定会生灵涂炭,我得去茅山搬救兵。”
“你们茅山那点人,够用吗?”李拾忍不住问了一句。
朴正山回头瞥了李拾一眼:“不能用,也得扛着!”
……
……
正德十二年,冬。
朱厚照坐在龙座上,惴惴不安。
过了二十分钟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兵卒,一路淌着血,从外面跑进了金銮殿里,“陛下,嘉峪关已破,鞑靼军队,正在南下。”
“他们到京城还要多久?”朱厚照瞥了他一眼问。
“不出三天。”
“三天!”
听到这话,登时朱厚照满面愁容。
自从洪武皇帝开疆辟土以来,大明还没受过如此耻辱,被人一路从草原打到北京。
关键是,他这大明,竟然没有一点能抵抗的能力!
传闻鞑靼部落的帮手是从地府带出来的魔鬼,长得奇形怪状,见人就吃见人就咬,还不畏惧刀枪,日行千里,大明的军队根本没有抵挡能力。
正当他愁的脑袋都要爆炸的时候,忽地站在殿下的一个大臣开口道:“陛下,听说最近茅山带了一千弟子来了北京,请战鞑子兵。”
“一群破道士能打什么仗?”朱厚照挥了挥手,脸上表情颇为不快,心道老子守天下,难道还要仰仗着你们这群破道士吗?
说着,他冷声道:“让那群道士都回去,再不回去抓他们进牢房。”
“是。”那大臣,此时也只能点头同意。
正说着,忽地地上的砖石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缝隙。
登时满朝大臣都是一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迅速蔓延开。
天空中,忽地刮起了一阵风,一阵黑风。
整个天际,开始暗了下来,像是有暴雨要袭来。
朱厚照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怎么天一下暗了。”
刚刚那汇报的士兵,却突然倒在地上,一双眸子里全是惶恐,“鞑靼兵……来了!”
顿时满朝文武,俱是大惊失色,四散而逃。
……
……
京城所有的门窗,全都紧紧闭着。
在这块徒弟,还从未刮起过这么大的风,像是从草原吹过来的沙城暴。
天空中,一团乌云正在慢慢向下压着。
在京城东北部的一个小村庄,这里有一块大石墩,传说站在石墩上,可以看到东直门,因此这个村庄,叫做望京村。
望京村里,驻扎着上千名茅山的道士。
朴正山一身仙衣,举目望着西南方向,眉头紧紧锁着。
终究还是来了。
他面色沉重,冷冷喝了一声:“所有茅山弟子听令,绝不能让妖族再南下半步!”
……
……
京城西北角。
风越来越急,军营里的士兵,纷纷跑进帐篷里。
唯有一年轻人,手提着一把刀,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抬起头望着天空那团黑色的乌云。
天越发昏暗。
整个京城所有的修士,全都已经躲避起来。
唯有李拾,提着刀,指向了天际的乌云
从乌云中,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了李拾。
乌云持续了七天。
七天后,从乌云中,一人走了出来。
全城老百姓,都跑出来观看。
却见走出来那人,从一个少年想像是苍老了五十岁。
人群围着李拾,想靠近,却又不敢。
终于,有一个人,对着李拾问了一句:“喂,你是谁?”
“六道尊者。”
落下一句话之后,李拾继续向南走。
走了五个月。
他终于在一个叫静海府的地方,又停住脚步。
两个少年,正在院子中央斗法。
李拾把佛字印扔了过去:“喂,这东西给你们保管了,五百年后找你们来取。”
说着,两个少年看着怀中的宝物,感觉到了那巨大的灵力波动,顿时有些呆住,对着李拾吼了一声:“喂,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
说了一句,少年说了一句,转头就走。
讲到这儿,他又忽地想起一件事,对着两个少年道:“对了,大概五百年后,有个叫李拾的人,抚养他们长大。”
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笑了笑,李拾手往他们脑袋上一指,一股记忆灌输到两个少年的脑袋里。
一个学会了医术。
一个学会了功法。
“记得把我教给你们的,交给那个捡到的孩子,对了,那个孩子,就叫李拾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两个少年更是惊疑了,对着李拾又叫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应该是酒肉僧吧。
李拾想了想,却没有说出口。
李拾走了。
只是,他转身的一刹那,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深不见底的黑!
他是李拾,是六道尊者,是酒肉僧,是妖皇。
"万般皆是我,何须旁人知。"
他没有留下名字离去,天下却无处不是他。
这便是历史,或许,这就是历史。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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