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奶奶轻轻叫他。
他轻轻摩挲着奶奶的手,“奶奶,我记得小时候你给我讲了好些胡同里的故事,孙儿今天给你讲故事好吗?您累不累?想不想听?”
奶奶眼中含着泪花,“你这孩子……”
“那我开始讲了?”他是记者,这些年跑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各地不同的风俗人情,他拣了些有趣的,说给奶奶听,说到云南走婚的习俗时,奶奶乐得笑了,“你编来哄我的吧?”
“真的!奶奶!您养好身体,以后孙儿带您出去见识!”
“好!好……”奶奶笑着,眼中的泪却滚落下来。
他轻轻给她擦去。
夜,渐渐静了,在他的轻言慢语里,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微笑着睡着了,他给奶奶掖了掖被子,起身调了调空调的温度,坐在床边,拿出了手机。
十一点。
他大拇指摩挲着手机屏幕,慢慢的摩挲着,好一会儿,将手机放下了。
起身在病房里轻踱,窗外已是浓黑的夜,光影稀薄。几步后又拾起了手机。十一点过两分。
他解了锁,寻到一个人,发了条消息过去:睡了吗?
而后便握着手机站在窗边等。
手机疑似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推送广告的……
他将手机一扔,扔到了沙发上。
亮着的屏幕闪现一条消息。
他跨步过去,某人回过来两个字:睡了。
……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两个字:睡吧。
涂恒沙其实刚躺上床,见他这样回,觉得他是不是有话要说?于是回道:粟老师有事吗?
那边,他手机都放下了,又看见信息。
有事吗?
他坐下来,靠着沙发,双腿伸长,难得的休闲慵懒,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我在医院,怕睡迷糊,明早叫我起床。
涂恒沙愣了一下,粟老师的生活能力有这么差?连自己起床都不能?可是两次跟他一起出任务都没看出来啊?再说了,还有闹钟呢?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他一条信息又发了过来:我搬出粟家了,以后跟奶奶住。
她略微惊讶,不过却为奶奶高兴,也不多想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边的粟融归便看见两个字的回复:哦,好。
???哦?好?
涂恒沙打了个呵欠,确认手机闹好了闹铃,将手机一搁,很快就睡着了。
她倒是心无旁事,一夜好眠。第二天被闹铃闹醒,还迷糊着呢,想起给粟老师打电话。
“喂?”那边传来低沉的男声。
“嗯……”人已叫醒,任务完成!她电话一挂,又迷糊过去了。
“……”粟融归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如果不是手机有通话记录,他很是怀疑有人来过电话。这种叫醒方式,是不是太随意了一些?
睡了一个回笼觉的涂恒沙最后是被妈妈给叫醒的,家里满是鸡蛋烙饼的香味,她吸了吸鼻子,想起一个问题,“妈,您说一个养尊处优的男孩子,会不会照顾病人?会不会照顾自己啊?”
舒慧颇为敏感,“认识什么样的男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