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抱着侥幸心理。
可是假如重来一次,他一定还是会赶来。他也不是冷静的性格。
庄瀚学让秋哲彦把他放下来,单脚立地,挂在秋哲彦身上,指挥来抓他们的人:“轮椅没丢吧?让人开过来给我坐。”
还和秋哲彦说:“小秋,那个轮椅可好了,开起来贼快。你要不要坐坐看?”
秋哲彦:“……”
他服了这家伙了。
庄瀚学见他很紧张,捏捏他的手:“别怕嘛。”
秋哲彦没办法开玩笑:“不是怕。这在我的计划之外,我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去见你爸爸……我不知道会怎样。”
庄瀚学放轻松说:“我倒觉得形势大好?他要是真打算拆散我们,那只把我带走就好啦,为什么连你一起抓呢?对吧?”
秋哲彦愣了愣。
庄瀚学:“我一路过来,本来觉得路上他就得抓我回去。但是他没来抓,我想,他大概是想等你来了一起抓?不过要是我俩能直接跑掉就更好了。”
两人十指交错,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膈了下。
秋哲彦低头看:“……你一直戴着戒指吗?”
他的左胸,心口,瞬间膨胀无限勇气。
庄瀚学挠挠头说:“摘不下来……”
秋哲彦:“……”
“叮。”
电梯到楼层了。
老庄总特地定了个总统套房谈事。
秋哲彦依然有些紧张,进门之后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不由地肩膀僵硬。
这里是十几楼。只有一道门。外面守着人。
插翅难飞。
老庄总还穿着居家服,唐装款式,看上去很舒适。他坐在沙发,见到他们来了也没起身。
他很沉稳地看庄瀚学一眼:“回来了啊。”
仿佛儿子只是出去散了个步,而不是私奔未遂。
再打量秋哲彦——
“还带了个人回来。”
秋哲彦不得不低头:“……伯伯好。”
老庄总笑笑:“你在网上宣言说要报复我的时候很狂啊。”
秋哲彦眼底依然很冷,认真地说:“我是看在您是庄瀚学爸爸这件事上称你声伯伯,你们把他打断腿的事我还是很生气的。”
庄瀚学:“……”
老庄总:“…………”
老庄总望向庄瀚学,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
庄瀚学摸摸鼻子,爆炸尴尬地说:“我腿断了不是爸妈打的啦,是我自己那时候想逃去找你,脚下一滑,摔下去了。我自己摔的。”
秋哲彦怔住,慢腾腾地红了脸。
像是只傻掉的金毛狗。
妈的,好可爱!庄瀚学心想。
然后低下头,眼眸明亮地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