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天魔已然扑至叶冲朔的身后,与他的距离不足三尺!
那两颗并生的脑袋上万千锯齿同时摩擦着高速运转,贪婪而疯狂的欲望爆发,仿佛眼前这个背对着它的邋遢男人,是这世间最为美味的佳肴一般。
“朔!”
看到这无比危险的一刻,小亚忍不住嘶喊出声,她此刻恨不得挡在叶冲朔身前,但身体却根本不听指挥,双腿不争气地在这天魔的气息压制下打着颤,一枚恐惧的种子在心底里迅速生根发芽,根本控制不住。
而其他两人也是陷入了相同的境地,尽管想要出手帮忙,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尤其是皇甫恨天,全身的肌肉看起来都要炸开了,但却只能站在原地流汗,连要迈出一步都极其困难。
在这个天魔的面前,他们就如同初生的婴儿面对千军万马的铁蹄一般无力,仿佛任何力量在其面前都只不过是个笑话。
可是,叶冲朔却不在此列。
在这个紧张到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他却毫不受其影响,背对着天魔,手持巨剑的身影,有着一种至高的强者才能拥有的从容不迫,而在这份从容之中,潜藏着的,却是滔天的可怕杀意!
“斩!”
当这份杀意随着这一声沉喝爆发开来之时,三人只感觉眼前一黑,似乎整个洞穴都变得阴暗无比,同时一股凛冽的暴风迎面袭来,只听得嗤的一声刺耳破响,眼前的画面再度明亮,但场景却已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叶冲朔依然背对着天魔,但姿势已经变成了弓步,双手握持着的弥光巨剑,赫然刺向了自己的背后,也就是即将扑咬上来的天魔的位置。
刺穿了。
宽阔巨大的剑身完全将这只天魔从中心位置给贯穿了,原本距离叶冲朔的背部不到三尺的天魔,此时已经被剑尖给刺穿,挂在了离地五尺的半空中。
滋滋滋――
剑身上涌动着青绿色的剑芒,如螺旋体一般一阵阵地从剑格处涌到剑尖末端,与这天魔的肢体接触发出像火花迸溅一样的刺耳声音,但迸溅出来的却并非是火花,而是天魔体内那海量的漆黑雾气。
尽管已经被刺穿了身体,但它的四肢却还在徒劳地摆动着,似乎是固执地想要摆脱这把剑的束缚,将叶冲朔给啃咬吞噬,然而,这把剑的长度,便是它与叶冲朔最远的距离。
噗!
只听得一声闷沉的爆响,这天魔便化成了一片漆黑的尘埃,缓缓散去。
而这一幕,让其他的三个人都看得傻眼了,纷纷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叶冲朔将弥光舞动起来,发出呼呼的风啸之音,然后猛地插在松软的沙质地面上,震起一片沙尘。
与此同时,周遭因为这个天魔而被震裂的空间裂缝迅速被修复,但是,整个洞穴却是垮塌了下来,从上方降下来的大量黄沙差点把他们所有人都掩埋在其中。
不过也得益于此,叶小亚他们得以确认,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主上,您刚才……是宰杀了一只天魔吗?”即便如此,上官弘毅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向叶冲朔问道。
“没错。”叶冲朔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暗自惊叹于实力提升到八阶之后的变化之大,若是还在五阶的话,刚才这一剑已经足够让他精疲力竭了,可是现在,却还有种只是刚刚开始热身的感觉。
虽然每一阶之间的提升所需要耗费的风晶越来越多,但在切身感受到自己的强大之后,叶冲朔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更何况,他甚至都还没有动用金系法则之力,仅仅是凝神一剑罢了,就能一击必杀,说实话这让叶冲朔自己都有些吃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皇甫恨天由衷地钦佩道,“说句不争气的,刚才我可是被那该死的恐惧气息影响得连腿都迈不开呢!”
“我并没有变得更厉害,依然只是开天界八阶而已。”叶冲朔摇头否认。
“我在开天界八阶的时候,可没有自信能够与天魔迎战啊!”上官弘毅叹了一声,随即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说道,“会不会,是这只天魔的实力本身就不够强,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斩杀?”
“也不是,至今为止,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羸弱天魔的存在。”叶冲朔再次否认,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双手,说道,“问题,或许出在我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小亚急切地追问道。
“放心,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叶冲朔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宽心,然后说道,“你们还记得我先前跟你们谈起的,在你们离开后我做的事情吧?”
三人同时点头,这些事情叶冲朔才刚讲过不久,自然记忆犹新。
“你们认为,论硬实力,现在的我,有可能比得过八圣主吗?”叶冲朔沉声问道。
“这……不可能。”上官弘毅直言不讳地说道,“尽管主上您的圣剑的确威力非凡,但是论圣器的话,八圣主也并不是拿不出来,在同样拥有圣器的情况下,您占据着绝对的劣势。”
“没错。”叶冲朔豁达地说道,将弥光从地上抽出,看着剑面中反射出来的自己的倒影,“就现在来说,论实力我及不上任何一个圣主,哪怕手持圣剑,使用剑终技,想必也对他们无法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我却能以一副将死之躯,仅仅用三把圣剑,就击退了强袭天魔,这一点,就算当时在场的七圣主联手,想必也做不到,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主上的身体里,或是圣剑之中,有着某种能对天魔造成特殊伤害的东西?”上官弘毅只能给出这种保守的推理。
“圣主们也是像你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才会夺去我的圣剑。”叶冲朔的眼中划过一丝狠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我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个问题,或许只有我自己的身体能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