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朔彻底无语了,暗道这家伙的复制真的极其到位,连达拉斯那一如既往喜欢卖关子的性子也模仿得完美无缺。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在与对方谈话之时,叶冲朔也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和达拉斯谈话时的风格。
“这样说吧,事实上,神域之中,本应有九位神明,分别掌管负责运转这个世界的九种法则,这你知道吗?”达拉斯脸上露出他一贯的臭屁微笑,问道。
叶冲朔撇了撇嘴,“这个我在修亚的时候就有看见过古记载,我本来以为那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毕竟……”
“毕竟若是法则之力由神来掌控着的话,那你们这些凡人又怎么能触及到呢?是吧?”达拉斯接过话来,笑道,“不过,这事先搁置到一边,之后再谈,先来说说,这九位神与老夫的关系。”
“首先,老夫并不属于这九位神之中的任何一位,我独立于它们之外,却又同时包含他们所有。”达拉斯神神叨叨地说道,打哑谜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我要说几遍,能一句话讲明白的事就别拆开来说!”叶冲朔愠怒道,但不得不说,在跟这老家伙对话的时候,他的确有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好好好,简单点儿来说的话……”达拉斯顿了一顿,道出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我是那九位神的融合产物,脱胎于它们之中,却又高于它们所有,我拥有所有神的全部力量,用你们人类的看法来说,叫神子也没错,但也可以称我为……神王。”
“神王么……”叶冲朔微微眯起双眼,“九个神不在各自的位置上恪尽职守,为何要融合?”
“自然是遭逢大难,不得不采取的必要之举。”达拉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什么大难?”叶冲朔挑了挑眉,“是如今在神域之中横行的那些天魔吗?”
“不不不,那些只不过是大难之后的结果罢了,并非起因。”达拉斯耸了耸肩,“而至于起因,就要追溯到极远时期的一件事了。”
叶冲朔心中一凛,足以让神都说出“极远”二字的话,那究竟得是多么遥远的事情?
“那是混沌初开,宇宙鸿蒙之时。”果不其然,达拉斯语出惊人地说道,“诸天万星逐渐形成九大法则,创造万物,管理秩序,又经过了悠长的岁月,法则渐渐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于是作为法则的化身,神便出现了。”
“最初各个位面的神,由于法则相通的缘故,各自的意识是相互联通的,换句话说,整个宇宙的神,全都能够互相感应,意识互通使得交流变得没有丝毫障碍,也不存在任何的秘密,所有想法都是共通的,在如此高效的不断沟通之下,神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昌盛发展,各个世界的诸神造物也都千篇一律。”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高效的沟通,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就出现在了诸神之间,例如喜悦、悲伤、愤怒、贪婪、嫉妒等等杂质,而这些杂质,如今你们称之为情感,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性。”
“当神产生了人性之后,所带来的,便是纷争,但由于所有神的思想串连在一起,又使得这样的纷争无法通过战争或是其他的方式来解决,这种思想内部自我矛盾日益扩大之时,所有的神都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导致所有世界的彻底毁灭,是时候采取措施了。”
“所以,你们剥除了自己的人性是吗?”叶冲朔皱眉道。
“那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诸神需要的是彻底不留后患的措施。”达拉斯摊手道,脸上的表情都随之变得夸张了起来。
“那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大工程,整个宇宙所有星球的众神联合起来,在宇宙的中心,创造了一个管理者。”
“管理者?”
“没错,顾名思义,这个管理者存在的意义,就是直接管辖拘束所有神的行动,让一切规则回到正轨,用魔法阵打比方的话,就好比是阵眼的核心,负责控制整个阵法的正常运作一样。”
“这真的有效吗?”叶冲朔对此表示质疑,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么多神全都被一个所谓的管理者控制行动的感觉。
“当然有效!而且立竿见影!”达拉斯笃定地说道,“管理者拥有所有的法则掌控权,并且在诸神的力量融入后产生了高于法则之上的全新力量,因果与轮回之律。”
“在管理者被诸神注入心血创造完成后,它就立刻发挥了自己的职能,首先将诸神各自的法则以因果律篡改,使得各个世界的法则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由此各个行星之间也因为法则的不同而产生了空间的不可逆扭曲,形成了无法逾越的隔阂,也就是位面的隔离。
也正因为此,各个位面的之间的众神思想上的连接也终于被切断,然后,管理者又将诸神的所有情感杂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性剥离掉,变回到最初最纯粹的阶段,从而实现更加规则化的管理,所有的世界因此而变得井井有条,充满生机,可以说,你们万灵之所以能诞生于这个世界,能在如此具有生命力的世界上生存下去,都是管理者的功劳,否则的话,早就被暴走的神明们将一切都毁灭掉了。”
“可是这样的话,对诸神不会太过于残忍了吗?”小亚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被剥夺掉自己的意志,只能日复一日地机械式工作,这样一来的话,诸神不是反而成为了任人摆布的机械了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达拉斯反问,“倒不如说,这才是神,这种法则化身应有的本态,更何况,管理者本身甚至连意识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管理工具罢了,又谈何任人摆布呢?”
“那么,这个管理者,就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吗?”叶冲朔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闻言,达拉斯也沉默了片刻,妥协般地叹了口气,“没错,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个管理者并非永远都是正确的,而且诸神所犯的最大错误,便在于没有留任何后路,以至于当这个管理者开始犯错的时候,一切都开始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