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罗羽老祖
这万庆喜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将他们四人给拖下水,不惜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吗?可是这样对处于中立地位的散金楼又究竟有什么好处?
就在四位宗主心中震怒而不解之时,处于被挑衅地位的羲,却是丝毫不理会万庆喜口中不断呼唤的“同僚”,语气一片冰冷,“无论是借刀杀人,还是拖人下水那一套,剑宗的宗主可都比你玩得精得多,你这等跳梁小丑,还是尽早下地狱为好。”
说罢,他的手便猛然一握,万庆喜的身体便在一片砰然的炸裂声之中,爆裂四散!
但是,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本应该是血肉飞溅的血腥场面,却完全没有出现,万庆喜的身体在被捏碎的前一瞬间,便突然化为了一尊沙雕,在羲的捏握之下化为空气中随处可见的沙尘,随风而散……
这……并非是他的本体!
四个宗主此时心中尽是一片震惊,这招金蝉脱壳,万庆喜居然已经修炼到这种地步了吗?在他的身体化为尘沙之前,哪怕是他们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人能看出这只不过是一个用沙土混凝而出的假身!
不过眼下应该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个问题了,万庆喜这个目标虽然已经消失不见,也难觅其踪影,但是这个剑宗强者的怒火却远远没有得到发泄,那么接下来这份怒火会转嫁到何人的身上,傻子都能猜测得出来……
他们现在才明白,万庆喜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要与他们四人做同归于尽这种壮烈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借刀杀人而已!
四人又是狠狠地挣扎了一番,但身体依然无法动弹,体内的灵力也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调动不起半分。
难道,他们一世英名,今日却都要被这万庆喜算计,命亡于此了吗!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万庆喜的算盘,还是打空了。
羲这把刀,可不是任何人想借,就能借得到的。
“呵,”羲将手上的飘散的细沙一把挥去,口中发出低沉的冷笑声,“一介蝼蚁,安敢在雄狮头上撒野!”
轰!
一声轰然之音于原地震爆而起,羲身上这件用巨龙毛皮制成的隐匿之袍,此刻也再也掩藏不住他那冲天的怒气所带来狂暴气势,被一股由内而外的怒气给轻易震碎撕裂,漫天白色的碎片如同雪絮一般四散飘舞着……
在没有了隐匿之袍的阻挡之后,羲的气势也毫不掩饰地外放而出!
一瞬间,整个死亡禁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断震颤的大地、咆哮的狂风、如海沫一般滚滚不息的垢黄积云、在空中旋转飘舞的黑褐色雪花与冰雹、仿佛连接着天地的那道已经黯淡下来的蓝色光柱,以及此时被震碎,在半空中飘舞起来的隐匿之袍碎布……
在此刻,全部静止下来!
时间和空间像是在此刻全都被封锁暂停了一般,就连空气也不再流动,唯一还在活动着的,就只有人们的意识,由于没有了空气的流通,所有人瞬间便陷入到了窒息的状态之中,在这无声的世界里感受着一切归于暂停的恐怖。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在无数人惊惧的目光之中,一身黑袍的羲向前缓缓探出了右手,面前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被他的指尖轻易地划破,大片大片地崩裂开来,露出里面混乱不堪的法则风暴,而他则是无所顾忌地将整只手都伸入到这法则风暴之中去,口中发出震怒的低语:
“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那我今日就让你们亲身感受一下,什么是绝望!散金楼?今后在你们这鬼地方,再也不存在这个势力了。”
与此同时,在散金楼的大殿之内,万庆喜正带着一脸计划成功的满足笑容端坐于高位之上,他此时身上已不是现于人前的那身廉价布衣,而是华贵大气的金边丝绸,整个人的气质也从那和蔼的慈善老头变成了笑里藏刀的巨商。
万庆喜把玩着手中碎裂掉的一块玉制令牌,颇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这傀儡之玉,三块法则碎片换来的无价之宝,没想到今日就这样败出去了啊!”
“庆喜。”大殿之上,一个身着蓝衣的中年男人突兀地出现于此,无声无息,连其气息都感知不到,但那身上无形放出的气势,却瞬间将坐于高位之上的万庆喜给衬托得什么也不是了。
“罗羽老祖,失迎了。”见到此人,万庆喜立刻从用琉璃金银装饰的宝座上下来,不敢怠慢地快步迎上去,“我正要去向老祖您汇报情况,没想到您却是亲自驾到了。”
“此事于我甚为重要,你速速将你所探知到的一切详细告知。”这个名叫罗羽的中年男子神色看起来有些急切,连声问道。
“是。”万庆喜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将他的所见所闻以及做的事情一并告知给了罗羽,随即加上了一句自己的评价,“从轻易诛杀落魂谷苍鬼的手段来看,此人的确拥有老祖级别的实力,而且从他背后的那个白色剑匣看来,无疑是剑宗的人,既然剑宗也拥有了这号人物,看来其崛起为鸿武州第九宗已是无法阻止的事情,除非老祖您愿意亲自出手,将此人铲除,如此一来,剑宗便将永远消失在这鸿武州上了。”
说着说着,万庆喜发觉到老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便改口道:“当然了,您不愿出手也没有关系,若是不出我意料之外的话,在我的傀儡消失之后,那位剑宗老祖自然会将仇恨转移到其他四位宗主身上,只要他们一死,这四个大宗必将大乱,这鸿武州将会陷入更乱的局面,而我们趁机也能捞到不小的好处。”
但这位罗羽老祖却似乎是完全没有将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在思虑着别的事情,深深皱紧了眉,“你刚才说,那个剑宗老祖的身上,背负着一把白色的剑匣,是吧?”
“是。”万庆喜肯定地回答道。
“那把剑匣……”罗羽老祖声音有些干哑起来,“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