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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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妍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小巧,长长的睫毛下的大眼睛仿佛一汪秋水明媚动人,乌黑秀丽的齐肩秀发如瀑布一般笔直的披在肩膀上。
为了方羽,柳诗妍特意穿上了那件当初方羽为他量身打造的极具现代气息的吊带睡裙。那东方美女特有的直直披肩长发,特别是她笑起来的那一种媚人神态,足足可以令人酥软到骨头里。
但她的气质并不单单来自她的容颜和身材,更源自她的书卷气。“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果然是个出生富贵门第的女子,温婉而清雅。她一手提笔,一手持丹青,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清秀的字迹随着她的挥动跃然纸上,两人你写一句我附和一句,不知不觉间,洋洋洒洒一大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年岁不可更,怅惘知多少。
咫尺似天涯,寸心难相表。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来世愿同生,永作比翼鸟。
和鸣相伴飞,天涯复海角。
有日老难飞,互抱栖树杪。
老死化树藤,情根亦缠绕。
“官人再来!”
“娘子请!”
这次,柳诗妍直接一挥而就: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
“好诗!谢谢娘子的深情,我就用这首诗回答。”方羽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
美人睡裙窗前望,
妩媚妖娆惹人狂。
鸳鸯被里成双夜,
看夫如何压海棠。
“官人!”
她的这一声似怒似嗔勾去了方羽的七魂六魄,却见她轻咬嘴唇,嫩脸一红,生平第一次,写出了这首艳诗:
美人睡裙窗前望,
妩媚妖娆惹夫狂。
冰肌玉骨清白身,
巫山云雨任君尝。
“娘子是在暗示么?那我就不客气了!”
“官人……”面对着他火辣辣的眼神,她低头娇羞一笑。
吊带睡裙虽美,却不如她本人的光芒。黑色的眸里是不易察觉的诱惑和魅彩流转,暗黑在眸中一直停蒂,她美丽得接近妖孽。
那精致的柳叶眉弯着,天然而成,且以微笑的角度存在着。皮肤细嫩,泛着透玉色的光芒,似乎像冬天的雪一样那么光华皎洁。唇上是微微一点的唇彩,有如玫瑰一般娇嫩,像是玫瑰一样诱惑。
她就是天地间最为美丽的女子,她拥有魅惑君王的颜色,剔透光芒的雪肤,无与伦比的气质……
“官人为何这样看奴家……”
她的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她的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一颦一笑间,露出明眸皓齿,令人神往。
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他轻轻的拨弄着她的秀发,接着,她肩上的细带缓缓移除。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嫩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绝美,妩媚含情,似喜似嗔。
窗外的方舟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怎么也不相信,方羽居然还活着。他怎么能还活着呢!
他不是死了么?!
然而里面的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自己的二哥!
所有的计划付诸东流,所有的梦想化为泡影,他颓然的坐在地上,两眼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夜晚,脑海中一片混乱。
这个时候,一声呢喃从屋内传来。他再看去时,被褥的遮盖下,只有柳诗妍的头颈和双腿露在被褥外面,在烛火忽明忽暗的跳动下,显得更加诱人。她突然羞涩的别过脸,发出一声娇笑。
“娘子笑甚?”他有些奇怪。
柳诗妍咬着他的耳朵道:“奴家想看官人着急的样子。”
“此话怎讲?”他隐隐的察觉到有些不安。
她娇声笑道:“官人以为奴家意欲何为呢?”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她想干嘛?突然,他心里一动,想起了那天夜晚,月色下的她是那么美,方羽欲行夫妻之事却被他百般刁难的情景。
“难不成娘子又要为夫作诗一首?”
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动手。柳诗妍娇笑着,柔若无骨的玉指轻轻的推搡着他,柔声细语的拒绝着。
“真是要我作诗啊?”他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女人,就连拒绝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让人无法抗拒。
“正是如此。官人若做的诗词一首,奴家任凭官人摆布。倘若做不出,今晚怕是要请官人多多忍耐了。”
又来这一套,这都什么时候了,一把火已经点着了,却突然发现柴火没了,这让他懊恼不已。
但同时奖励也是颇为诱人的。那句“任凭官人摆布”便让他为之血液沸腾。为了这句话,就算绞尽脑汁也要想出来。
哪知柳诗妍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有小小的要求。诗词要表达出相思之情、相思之苦、相会之乐,不知官人能否做得?”
这简直就是明摆着的整人嘛!原想着随便搞一首应付应付,谁知她竟然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说好的巫山云雨任我尝,娘子却给我出如此难的一道题目。难煞我也!”方羽苦着脸,长叹一声,悻悻然的从她的身上爬下来。
“难住官人了?”她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是有一点难度。”他在题库中苦苦思索着。读的野史太多,他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读过四书五经,这……
“官人,妾身等你。”她温柔的声音极具诱惑力。
想起和柳诗妍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分别六年的相思之苦,想起鱼水之欢的激情四射,感慨一点点的被串联起来。当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思绪也就跟着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
柳诗妍静静的躺在床上,突然,他哈哈一笑,翻身再次抱紧了她。
柳诗妍一阵娇笑:“官人若是没想好,不妨再去想想,这题难着呢。”
方羽嘻嘻笑道:“若是娘子觉得我作词还算工整,不妨给个吻做奖励?”
“官人请。”
方羽清了清嗓子,喃喃自语道:“老二啊老二,能不能快活就看哥哥我这张嘴了。”
柳诗妍羞笑道:“官人若是做得,妾身自然让官人快活。”
特么的,又是任我摆布,又是快活,这简直太诱惑人了。看着她如此的美丽妩媚,方羽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缓缓吟诵着:
想风流态,种种般般媚。
恨别离时太容易。
香笺欲写相思意,
相思泪滴香笺字。
画堂深,银烛暗,重门闭。
似当日欢娱何日遂。
愿早早相逢重设誓。
美景良辰莫轻拌,
鸳鸯帐里鸳鸯被,
鸳鸯枕上鸳鸯睡。
似恁地,长恁地,千秋岁。
思念之情,相思之苦,相会之乐,虽然寥寥数语却分外清晰,且朗朗上口。诗妍含情脉脉的眼眸里放射出惊喜的光芒,情不自禁的鼓掌起来。
“好词!真是好词!”
方羽哈哈大笑道:“既然是好词,那娘子该兑现承诺了。”
“官人,妾身听从吩咐便是。”她闭上眼睛,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动听。
“谢谢娘子,那我可就动嘴了。”说着,他温柔轻吻,但觉无比香甜,满口生津,回味无穷。
柳诗妍喃喃细语着,这声音既轻且柔,婉转动听。方舟瞪大了眼睛,想必这件小小的内内也是二哥特意找裁缝做的吧!为什么从没见她穿过?
为什么这个身体在鸳鸯谷不给我?
为什么现在却这么顺从?
他爱你,可我也一样爱你,你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对我这么薄情寡义?
方舟恨得牙根发痒,却又不敢造次。毕竟,他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夫妻间的同房更是情到浓时的自然表达。自己又算什么?喜欢二哥的老婆,还差点霸占了她,自己凭什么能得到她?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自己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穷光蛋!
为何小兰不如她这般妩媚?
为何方杰不如方正和方圆那般机敏?
为何方羽死来死去都死不了?
他叹息着命运的不公,不经意间再朝屋里看去时,更让他惊羡不已。
只见方羽温柔轻抚,如胶似漆中,身体伏下。六年的相思化作今夜的动力,他真是憋坏了。
看着他们即将合二为一,方舟急的直跺脚,却无可奈何。怎么办?
我要不要制止?
我该怎么制止?
柳诗妍微皱眉头,手掌轻轻的贴在方羽的胸膛,千般柔情万般妩媚的一声轻呼。
“嘘!小声点!”他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坏坏的笑了。
“官人饶命……”她小声央求着。
看着他们终于结合,方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曾几何时,自己距离这一刻也是多么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老婆小兰死了。
儿子方杰死了。
说好的杀了铁环柳诗妍就嫁给自己,谁知这时候二哥却出现了。
老天啊,你要不要这么捉弄我?!
再看柳诗妍,她那精致的面颊渐渐染上一层澹澹的红晕,起起伏伏中,她的呼吸跟着慢慢加重起来。
方羽小声道:“叫的再小声一点,别让孩子们听见了。”
她喘息着柔声细语:“奴家也不想这样……可是,真的实在无法忍受……”
他坏坏的笑:“那也得给我憋着。”
然而他接下去的动作犹如士兵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勇猛异常。柳诗妍嘴唇紧咬,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鼻子里发出的哼哼声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
方舟必须承认,柳诗妍是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不仅有着赛嫦娥的容貌、玲珑凹凸的身材,更有着勾人夺魄的妩媚。她真像是一个妖精,媚在眉眼,妖到骨里,而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有着一颗对丈夫忠贞不二的心。
她对方羽的情,是自己无法获得的,而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永远也代替不了二哥。
方舟的心彻底的崩溃了。
可是自己之前那样对待嫂嫂,如今二哥回来了,自己又有何脸面去见他?思来想去,他决定离家出走,一来出去闯荡一番,二来散散心透透气。他坚信,凭借着现在的武功,定能闯出一番事业。到那时,他再回来,或许,二哥能够原谅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一念及此,他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明了离开的缘由,并特意写明了一年之后的今天鸳鸯谷相逢。然后,他留下黑木盒子,带了些细软和随身换洗的衣物,提着鸣鸿刀来到柳诗妍的窗前作最后的告别。
屋里,美妙动人的曲调此起彼伏,这声音欢快明朗、耐人寻味。他像一部钻探机一样,不知疲倦的挖掘着世上最神秘之处,那里藏匿着神圣的宝藏。
……
云收雨歇。
美丽的花朵虽然经历了暴风雨的摧残,但也得到了充沛的滋润。她像是雨后一朵绽开的鲜花,如此清新,动人,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凌乱不堪,秀丽俏美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醉人的春意,秀美的桃腮依然晕红如火。
“娘子,你真美!”
“差点被官人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