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带着小姑娘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了。
但是路上央求容与吃到了一个冰淇淋的小姑娘,却十分的开心,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容与看着是又愁又忧。
要是被爷爷知道自己撞了一个小姑娘,还把人家撞失忆了,爷爷一定会忍不住打死自己的。
回到病房,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门口,小姑娘站在容与前面。
伸出去的手刚刚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另一张病床上的小孩妈妈说话的声音。
另一个人是小姑娘的护工。
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出来。
“你说那位先生请来当护工的吗?”
“嗯,对的,来照顾这位……小姐的。”
“诶,其实我觉得那位先生应该是小姑娘的男朋友吧,眼下趁着小姑娘出车祸失忆了,想要和她分手,就杜撰了一段陌生的关系。”
“这……我不知道,但是随意猜测别人的私事,不太好。”
“呵呵,我知道的,我不也是就和你这么一说嘛!我也没跟别人说啊,我就是觉得出了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肇事者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报警,反而是等到案发现场被破坏后,真的是挺可疑的,啧啧啧。”
“您电视剧看太多了。”
“没办法,在这里给孩子陪床,只能看看电视剧缓解无聊了。”
“……”
门外,容与一张俊俏的小脸都发黑了。
只要不是在墨湛北他们那群人面前,一直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哪里被人欺负过?
他正在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是冲进去把人打一顿呢,打一顿呢,还是打一顿呢的时候,冷不丁的转眸就对上一双阴恻恻的大眼睛。
容与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你要干什么?”
小姑娘抬起手指,指着容与,“你是我的男朋友。”
“屁话!”
容与毫不犹豫的反驳,“我以前都不认识你,我甚至都是第一次一个人去花鸟市场!”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打死他都不去花鸟市场买鸟向老爷子献殷勤。
就算是去,也得带个证人。
免得像是现在这样,搞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真是够了!
闻言,小姑娘只是轻轻耸了耸肩膀,随口说道,“反正我现在已经失忆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脸上分明写着:就算你当了渣男,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戳穿你,爱咋咋地吧。
容与被气到心肌梗塞,“怕你一直对我有误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容与,是容氏的总裁,我这辈子除了高中时候,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听明白了没有?”
闻言,小姑娘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那你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呢?是不是你们家很有钱,不想让你们在一起,你妈妈就拿出五百万,说离开我儿子?”
容与:“……”
这特么的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这些狗血桥段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没说话。
小姑娘就静静的瞪圆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男人。
她好像一点都不懂的看眼色行事。
就像个……傻憨憨。
容与只得开口说道,“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我只能告诉你,不是!”
他才不会说自己唯一的一次恋爱,自己是被当成工具人的,那个女孩子其实是喜欢墨湛北的,只是利用他做中间跳板,可以多和墨湛北相处。
他发现之后,一顿恶心。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时候学校查早恋查的特别严,他们顶多就是牵牵小手,其他的破格的都没来得及做。
所以现在,他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小容与。
小姑娘喔了一声。
转身推开门,进去,里面的人已经不说话了。
小姑娘小小一只,乖乖巧巧的坐在病床上。
不一会儿,护士就进来了,“21号,输液了。”
小姑娘又乖乖的哦了一声,伸出白嫩的手臂,把病号服挽上去。
她很瘦。
手腕处的血管青紫交加,分外明显。
护士弯腰在床边,给她扎针,“你说你怎么就对滞留针头过敏呢,不然也不用天天都要扎一针,你看看你血管都不好找。”
护士在小姑娘手背上重重的拍打了几下,白皙的几乎顿时就发红了。
容与忍不住说道,“轻点。”
护士也不管你是谁,只要出现在医院里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属,“轻点找不到血管我扎你?”
容与:“……”
小姑娘咯咯一笑,声音轻轻脆脆,像是空谷中的小溪撞击鹅卵石的响声,“没关系,不痛的。”
护士也忍不住笑了下,“和在脑袋顶上缝针相比,当然是一点都不痛的。”
容与感觉话里话外不对劲,“缝针难道不打麻药吗?”
护士解释说道,“头部很多伤口是不能打麻药的。”
容与:“……”
他心下一动。
垂眸看着乖乖巧巧坐在床上,柔软的长发顺着肩滑下,挡住了半张小脸蛋的女孩子。
像个没成年的小姑娘似的。
等护士扎完,她立刻高高的扬起小脑袋,“谢谢小姐姐,一点都不疼。”
护士笑了笑,又看了下她伤口上的绷带,再三交代说道,“最近一定不可以洗脸洗头发,伤口不可以沾水。”
小姑娘烦恼的哦了一声。
但是却一脸嫌弃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头发,油……
等护士离开,容与也要走了,走之前,特意交代了护工,“好好照顾……这位病人。”
没名没姓叫起来,真的是……
很别扭。
小姑娘好像看出来了,她冲容与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是二十一号小姑娘。”
容与轻笑,“走了,再见。”
小姑娘挥挥另一只小手,“再见, 你这次路上开车小心点,不要再碰到人了。”
容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容与一个人跑在路上,心里隐隐约约有点难言的烦躁。
他打电话给墨承北,“有空吗,今晚请你和南肆喝酒。”
墨承北哦了一声,“南肆哥今天傍晚有个相亲局,我奶奶安排的,推不了的那种,等结束了我俩再过去。”
容与嗯了声,“可以。”
就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