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眉头一皱,道:“你是哪里来的?湘儿怎么会跟你这种浪薄子弟走在一起的。”程问晓哈哈一笑,并不回答,倚着栏杆往楼下望去。楼门外突的走进几个女子,旁人忙让了过去。那几个女子叽叽嘻嘻不知说什么,往楼上走来。
程问晓道:“那几个女子是谁?”韩潇眼视着那几个女子,淡淡的道:“白家四女,你不认识?”程问晓微微一笑,道:“认识了也就不会问你。”
四个女子又往三楼登去,旁边还有婢女跟着。程问晓打量那四人,见一个白衣,一个紫衣,一个青衣,一个淡红衣。相貌皆是十分美丽。莺莺燕燕上到楼上,旁人也不敢接近。
程问晓淡淡的道:“你探到了什么消息?”韩潇冷笑道:“真是不懂规矩!你真的是朱雀子?”程问晓笑道:“要不然呢?”韩潇道:“我总信不过!”挥袖走开。
程问晓暗笑道:“信不过便信不过,又没打算只问你。朱雀会中或许能找到师父的消息……只是要去哪里打听?他们既聚集在这里,定有一个时间要互换讯息。”
过不多久,离家、木家、岳家、白家四家的重要人物也到了。都聚到五楼上去饮茶。程问晓见湘儿不知被离九陌拉到哪去,左右又是不相识的人。往三楼走去。
三楼也挤了不少人,雕栏玉砌处张挂名画名字。随意一望下,只见那白家四女正围着一幅画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程问晓拉过一个旁人,问道:“那四个美貌女子是谁?”那人道:“白家四女啊!怎么这位兄台,你不认识?”
程问晓道:“不太认识。”那人悄悄指着那四人道:“那穿白衣的最大,是白云栖,穿青衣的是老二,是白云深,穿紫衣的是老三,是白云栋,穿粉红长裙的年岁最少,叫白云眠。也是她长得最美。不过这四人看似温婉怯弱,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动了心还是趁早熄了吧!”程问晓笑道:“多谢兄台提醒,我只是问问而已。”
转头向别处走去,突然见到湘儿正站在楼阁中间,看着一把琴。离九陌便站在旁边,小声不知指点着什么。突然指着琴叫小厮收了,似乎要下了。
程问晓心道:“琴有什么好看的,弹的人好才是好。以你能弹得了吗?”却看到离九陌把琴送给了湘儿。心中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原来不是他要弹……错了……”
接着见湘儿弹了起来,只是人群喧闹,却听不到。他走近去听,弹的是一首《有所思》,着实不错。心中微微一叹,道:“湘儿弹的琴好,始终不比她弹的琵琶。”刚想走过去打招呼,突然听到后边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随后有人大叫道:“老子看上的便是老子的!老子看上了你,你也是老子的,容你多说吗?”乒乒乓乓一阵兵刃交响声,似乎有人动起手来了。
又听到“当”的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有人尖叫道:“四妹小心!”又有一人叫道:“迟了!给我下去!”
楼栏“咔”的一声碎开,一道粉色身影从楼上摔了出去。眼见若此人从三楼上摔下,一楼虽有不少人,不会摔死了人,但总算也要摔伤。程问晓抓起旁边一块布帘,一把撕了下来。纵身一跳,半空中伸手搂住那女子的纤腰,右手一挥,布帘甩了出去,挂住楼上木栏。往下一溜,落到一处空地上。
那女子脸上苍白无色,依在程问晓怀中没有动弹之力,显然是吓得不轻。楼上那人“哈”的一声,道:“老子扔的人也有人敢接,谁啊?”从三楼跳下,几个起纵落到地上。后面有人叱骂道:“狗贼休伤我四妹!”
程问晓扶起那女子,见正是白家四女的白云眠。那人走到程问晓面前,“啊”的一声,显是非常惊异,道:“怎么是你?”
程问晓抬头一看,不禁也是愕然呆滞,道:“萧生!你不是死了吗?”眼前那人一身黑衣黑裤,腰间悬了一把大铁剑。岂不正是当初被白投秋砸死的萧生吗?
萧生指着程问晓道:“我什么时候死了?你说我死了我这不没死吗?那个白额蜘蛛王八蛋偷袭我,差点把我砸死,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埋在雪中,害我冻醒了,操他娘的,操他个王八奶奶的!我问你,白投秋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一醒来就在雪丛中?”
程问晓道:“白投秋是我杀的,我当时只道你死了,便埋了你。”萧生瞪大了眼睛看他,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个王八羔子!操你死奶奶的。那死蜘蛛没杀成我,我差点就要被你活埋了!”
白云栖、白云深、白云栋三人已从楼上下来,持剑围住了萧生。白云栖喝道:“狗贼!你今日非要给我个说法不可!否则无论你是哪家的,我与你也不善罢甘休!”
萧生转头看着她,嘿嘿一笑,道:“我是哪家的我怎么知道?不与我甘休又怎么样?你们四个长得真好,大爷我一起娶了做老婆又怎么样?”
白云栖怒道:“放肆!”三把长剑耀耀寒光中刺到萧生身前。萧生右手一拍,大铁剑抽出,乒乒乓乓挡下攻势。
萧生突然喝道:“撤剑!”只听“啊”,“哎唷”两声,白云深,白云栋手上中剑,长剑甩出。只剩白云栖武功较高,剑仍在手上。
程问晓救下的白云眠道:“二姐,三姐!”在旁边拣了一把剑便要过去帮忙。萧生道:“撤!”大铁剑一挥,白云栖手上的青钢剑也脱手飞出。
他哈哈大笑道:“这四个美人我都娶了做老婆了,你们谁敢反对?”回视四周,无一个人敢上前劝上一句,说上一句话,
程问晓笑道:“你一人要娶了这四个未免太过贪心了。”萧生回头恶狠狠的看他,道:“你闭嘴!你骗走我妹妹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难不成要跟我抢?”程问晓一怔,道:“我自然不是要跟你抢。”
白云栖、白云深、白云栋几人相互搀扶起来,白云栖道:“你是哪家的?竟敢妄放狂言?”白云深道:“估计离家、木家、岳家都没他这一号人,不知是哪里闯进来的贱人!”
萧生瞪着三人道:“老子姓萧,什么离家木家岳家和老子没关系!”白云栖道:“那便是偷偷进来的了,把他抓了,他是偷潜进来的卧底!”
旁边大多数人都是朱雀会的朱雀子,听到这番话,均是心中大怒,暗握了兵器凑近萧生。
萧生脸上毫无惧色,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地方?老子要进便进,要出便出,还用得着偷偷进来的吗?想打架来啊!老子好久没痛快的打一次了!”将重铁剑一横,刷的一声,将旁边一根支柱砍成两段,轰隆隆的倒了下来。
众人无不大惊,闪到一边躲开去。离九陌早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道:“阁下是哪位?为何闯我离家?”
萧生恶狠狠的瞪着他道:“离家是什么狗屁,老子没听说过!”旁边有离家高手听到这句话,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放肆!”飞身冲向萧生。
萧生见迎面来了两个中年男子,都是使刀,看架势不弱。哈哈一笑,把大铁剑迎了上去。那两人皆是离家的一流高手,所使的都是一把大砍刀,“鬼王刀法”皆熟透于心。一个是“天王鬼”离近天,一个是“地王鬼”离远天。
离九陌见这两人出去,暗下松了口气,料能料理了这闯进来的无知小子。
萧生大铁剑右劈左横,与两人打得势当力敌。突然一声暴喝,大铁剑猛然砍出十三剑,离近天接他不住,大砍刀脱手而出。萧生大铁剑往回一搠,离远地右肩中剑,受伤后退。
他倾刻间败了两名高手,众人无不骇然惊色。萧生更为得意,笑道:“还有什么小鬼,都上来!”
楼上有人喝道:“不知死活的畜生!”一人跨步冲下,随后又冲出两人。三人落到一楼,一人抄起长枪,一人拣起长剑,一人操着一口大刀。
离九陌见是家族中的三老,使枪的离长恨,使剑的离久恨,使刀的离亡恨,暗道:“若这三人也对付不了他,只怕要我出手。”
萧生大铁剑一挥,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离长恨长枪一搠,一张桌子飞了过去。萧生挥剑斩开,又迎上离久恨的长剑。
四人浑作四团影子,剑往枪来,已过上了上百回合。萧生突然使了个诈,弃了剑往后便跑。离长恨叫道:“休走!”一枪捅去。
萧生身子一翻,叫道:“中!”右手捏指,内力过处,指力成剑爆出。只听“噗噗”两声,离长恨、离久恨都是惊叫一声,胸前中剑,落到地上。
萧生左手又一捏指,剑气外放,“噗噗”数声,离亡恨也中剑倒地。他先诈败弃剑而逃,却又回头使了这门指中剑,将三人击伤,只不到半柱香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骇然不已,均在想:“剑气外放……这是练了多久的剑才能将剑气外放,此人到底是谁?”
离九陌脸上一沉,深知此人武功不弱,剑气收发自如,绝是个罕见高手,自己只怕也不是他的敌手。他却不知萧生这手剑气外放却不是运剑自如所练成的,而是意外得到一门剑谱,从剑谱上学来的,并非真正的剑气外放。但他此时使来,无从分辨真伪,人人都以为他剑法内力已臻至化境,收发自如。
离九陌上前一抱拳,道:“不知阁下是谁?”萧生道:“你问我名字吗?老子是铁剑萧生,可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