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要是来硬的来强的,对方光脚不怕,背后还靠着那么大的妖。桑齐想到今晚宫汐潮的表现,不能强来,那就是最好收服了。
其实上头也是这么想,安抚招降为主,就算不能为国家所用,那也不能破坏国内平静团结。一条蛟龙闹得京都不安宁,以宫汐潮的本事,部队有武器能对付,但损伤也大。
外头各国都看着呢。
只是安抚也看手段,招降也看给什么待遇。
刚会议没办法拿定,让桑齐自己先接触,随时汇报,重点是调查清宫汐潮的‘能力’,之后再看用什么手段。
桑齐翻到第三页。
这是路辞旧收养的四个孩子。
桑齐看到小孩照片愣了下,而后拿起手机,点开照片,往上翻了会,找到了一张。那是一张合照,起码有三十多人。桑齐点开,慢慢放大,第一排左边靠中间有一位年轻男人。
尽管像素模糊,但也能看出男人的容貌漂亮,隐约可见眼角下有一颗红痣。
“太像了。”桑齐说完,很快站起来,拿着文件匆匆回家。
到家已经凌晨两点。桑齐妻子睡得浅,听到动静,披衣服出来,见到丈夫神色匆匆,愣了下,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饿了没?要不要吃点宵夜。”
“先不忙这个,你过来帮我看看。”桑齐递过去一张照片。
桑齐妻子见到照片也愣住了,说:“惊鸿小叔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结婚的?不对啊,惊鸿一直在国外,没听说结婚了。”
过去两支虽然不在一国,但也时常联系,只是桑惊鸿露面不多。但四年多前,桑惊鸿带着祖父父亲骨灰回国,落叶归根,两大家联系亲近了些,桑惊鸿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这孩子叫什么?”
“大名路九姬,小名叫尾巴。”桑齐说。
就看妻子说:“尾巴这名好熟啊。”
“是不是听说过路辞旧,微博上挺红的玄学美食博主,是这么叫吧?”
“诶,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桑雪前段时间还在群里发过,说这个叫尾巴的小孩像惊鸿,群里避过谣,让桑雪别乱说,这事当玩笑,没人当真,毕竟人有相似。”
桑齐摇摇头,“我不信巧合。你看这算相似吗?”
简直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桑齐妻子也心惊,“你是说,这孩子是惊鸿的?先联系上人吧。”
“嗯。我先问问惊鸿。”
桑齐妻子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怎么突然查起这小孩背景了?老公可不会无缘无故偶然上网,看到照片突然追究这个,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今晚京都出那么大的事,能凌晨过了赶回来问这个,刚说路辞旧是什么?玄学,那就对了。
桑齐妻子也没问锁龙井的事,反正睡不着,干脆给丈夫下了一碗面条。
忙到这会,一定是还没吃的。
桑齐确实没吃,一碗面吃的很快,自己动手刷了碗。让老婆先去睡,他去书房打电话。两边有时差,这里太晚了,那边正好早上十点多。
电话拨过去很久才有人接。
“桑齐二哥?”
四年多前交换手机号码,桑齐从未拨打过。两家隔得远,彼此都忙,没时间也没习惯打电话嘘寒问暖。
桑齐直切来意,“惊鸿,你四年多前回国,那时候你在国内留了一段时间,有没有相好的女朋友?”
“没有。”桑惊鸿一口否认道。
桑齐皱着眉,难道真是他猜错了?
“二哥,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是这样的,我这儿因为一些原因,查到一个人,他接收了收容所,其中有个三岁半的小男孩和你很像,你要是方便我把照片给你发过去。”
桑惊鸿沉默了会,“二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这儿,但当时我在国内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和女性发生过关系。”
桑齐听了,眉头紧皱,既然桑惊鸿这么说了,那他不好再逼着确认。谁知道那头顿了下,说:“二哥,你还是将照片发给我吧。”
“好。”
桑齐将照片发到桑惊鸿留的邮箱,他并没有离开书房,点了支烟,一直在等。过了不知道多久,电话响了,是桑惊鸿打过来的。
“我订了机票,马上回国,二哥,这个小孩的信息能不能告诉我?”
桑齐知道桑惊鸿也生疑了,就是奇怪,桑惊鸿刚信誓旦旦说了没女朋友,也没和女性发生过关系,怎么看到小孩照片就变卦了?
一大早,路辞旧住的酒店房间门口又有人排队堵住了。
不过路辞旧依旧不知道。昨晚折腾的晚了,早上睡得死,醒来已经八点多,路辞旧洗漱过后,看了眼崽崽们,横七横八的也睡着香。
嘟嘟抱着尾巴五条毛茸茸的尾巴,不知道梦见什么,肉呼呼的脸蛋流出口水,在尾巴上蹭了蹭。尾巴也没觉得不舒服,一条腿挨着大龙,昨晚怀里抱得胡三娘僵硬的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看上去可怜兮兮。
路辞旧:……
“过来吧。”他忘了胡三娘了。
胡三娘就等着发话似得,小腿一蹬,扑到了路辞旧脚下,活动了下四肢。路辞旧见状,说:“真是对不起了,小孩压着你了吧?你也不用那么老实的,不舒服就找空地方。”
床那么大。
胡三娘可怜的伸出前爪拜了拜,祈求的味道很浓,大概是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小猫咪(划掉)是个小狐狸。
“白莲狐狸。”宫汐潮眯着眼冒出冷冷睿智的光芒。
胡三娘拜拜前爪僵在原地。
雕总又在说什么?路辞旧让胡三娘先跟他出去,崽崽们再睡会。
到了客厅,宫汐潮大爷似得端坐在沙发正中间,像是要发落楚楚可怜胡三娘。路辞旧看着这一幕特别眼熟,总觉得是恶毒正宫娘娘刁难宠妃,呃,他被雕总宫斗戏感染的。
“宫哥你别对胡三娘这么凶——”
路辞旧停住了,因为雕总看他的目光就跟看昏君一样。
“不是,咱俩才是一家,对外人好歹要客气礼貌点。”路辞旧总算把满脑子宫斗戏剔除出去,给雕总掰扯道理。
宫汐潮听到咱俩才是一家,面色略微好了些,不过还是盯着地上的胡三娘,冷冷说:“别在我面前演把戏,我不吃你这一套。再卖惨,道行减百年。”
路辞旧:……大儿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大反派啊。
结果地上的胡三娘立刻收回拜拜,也没可怜兮兮浑身毛抖了,口吐人言说:“大神饶命,我不敢了,我昨晚睡得挺好的,孩子们也没为难我,路大师教得好,都乖乖的,我找地方睡得,没委屈一夜,我听到路大师推门进来故意装作委屈可怜被折腾一夜的样子,就想路大师看我可怜放我回去,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我统共就两百多年道行,大神饶了我吧。”
一口气没带歇的。
路辞旧:!!!
宫汐潮很得意瞥了眼路辞旧,路辞旧看出来,这是嘲笑他眼睛瞎。
路辞旧:……
能分辨绿茶白莲有什么骄傲的!!!
胡三娘不愧是狐狸成精,进能打前哨伤人搞小动作,退能卖萌卖惨耍心机。
“我们也没说要扣着你的,就是尾巴喜欢你,想和你玩两天,不会伤着你的。”路辞旧先解释了句,“对了,问你个问题。”
胡三娘规矩快速说:“路大师有什么尽管问,知无不言。”
“你们狐狸平日里怎么打理毛?养的油光水滑那种。”
胡三娘作为一只母狐狸,爱美是天性,当下把自己保养秘法说了,还有内外兼修的,路辞旧听太多,赶紧掏出手机备忘录记上。
“狐狸的保养有什么稀奇,路辞旧你问我,我知道秘法。”宫汐潮不开心道。
这都要争!
大儿砸好胜心不是一点两点的强。
路辞旧想起昨晚雕总刷了两小时的羽翼,护理膏,确实贼有效果,但尾巴这不是狐狸么,还是胡三娘法子靠谱些,便打眼色说:“我给崽问的。”
宫汐潮便首肯,意思你问吧。倒是不争了。
等胡三娘说完,路辞旧说:“你没事就留在这儿玩几日,晚上孩子们睡了,你也能回去,等我们回去了,不会压着你的。”
“谢谢大师。”胡三娘立刻磕头。
路辞旧:……“咱不兴磕头,真的。”
昨晚那事,路辞旧觉得起码得留个十天半月的,害怕崽崽们无聊害怕,小家伙们很敏感的,就想胡三娘留着陪玩。要是平安回去,一定给胡三娘烧高香供奉。
胡三娘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大神。
“你看我做什么,路辞旧说了,你要是敢跑。”宫汐潮威胁。
“不敢不敢。”胡三娘摇头跟拨浪鼓似得,赶紧说:“那大师,我去看孩子了,不是我夸口,我照顾孩子有一手的。”
对啊,胡仙各个法术不一,有的障眼法、斗殴、幻形等等,但能被请回家的保家仙胡仙,一般都擅长保佑家宅平安,会点治疗术,照顾孩子等。
等胡三娘一进去,宫汐潮看了眼路辞旧,开口说:“你要保养吗?”
???我为什么要保养。路辞旧满脸问号,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想起刚雕总卖安利——护理羽毛膏,没安利出去。现在轮到他了。
“这不太合适吧?”雕总羽毛用的,人能用吗?
但话不能这么说。路辞旧面上露出感动,不好意思等等表情,感激说:“宫哥你的护理膏给我多不合适,那种好东西,我用糟蹋了。”
“谁说糟蹋!”宫汐潮生气,手里瞬间多了一大蚌壳,塞到路辞旧手里,“你用,不够我还有。”
路辞旧:……我、我能不能拒绝啊。
但看雕总那副‘你不用我很生气’模样,心里感动,也是他刚套路说了句糟蹋,大儿砸对爸爸的真心啊。路辞旧捧着东西,收获了沉甸甸的崽崽爱,说:“有什么忌讳吗?直接涂脸?”
还是得问明白。
宫汐潮先是很自然点头,这有什么问的,均匀涂抹就好了,后来很快反应过来,路辞旧不是同类,立刻说:“你应该不适合涂脸和身上的,这东西有丰盈羽翼。”
“卧槽生发液!!!”路辞旧这次如获至宝。
虽然他的发际线很坚固,头发很茂密旺盛,但谁能保证他四十岁时,头发依旧坚守岗位不动摇。主要他是孤儿,也不知道基因有没有遗传性脱发。
之前路辞旧一直没往这儿想,毕竟他头发很多,爷爷六七十头发也很多。
未雨绸缪未雨绸缪。
路辞旧美滋滋摸着蚌壳,说:“对人类头发有没有用?”
这题宫汐潮不会,略略不好意思说:“你是第一个收到这个的人类。”他之前谁都没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