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朔铭不方便说,贺美琦也就不再问。等朔铭吃饱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要走:“钱你自己收着吧,我拿着算怎么回事?”
“你拿着最合适。”朔铭看着贺美琦,两人算是心照不宣,朔铭给他钱的意思是把她当自家人了,两人的关系也就更进一步,这代表着只要条件合适了就能谈婚论嫁。
贺美琦自然也明白,不过最终还是没拿,说让朔铭自己存到银行去吧,他忙没时间。
朔铭有些失望,送走贺美琦回来躺下发呆。想想节奏是有些快,这才见了几次面,如果贺美琦把钱拿了是不是就不够矜持而且有些贪财呢?
贺美琦回到创伤科一直心神不宁,一会想朔铭与那个网红是什么关系,一会又想如果朔铭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会怎样。心烦意乱的时候接到了刘四婶的电话:“美琦,这两天有没有联系朔铭?”
“他正在我们医院住院呢。”贺美琦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原本还想替朔铭瞒着的,嘴一秃噜把实话说了。
“他住院了?”刘四婶大叫一声:“出什么事了?”
贺美琦正愁没人倾诉,就照实说了,说朔铭喝的吐血,酒精中毒。还把朔铭要把钱交给他的事说了,问刘四婶:“二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朔铭住院一直有个小姑娘陪着,跟他相比我都老了。还有我这身体……”
“你个傻姑娘,他愿意把钱交到你手上是好事啊,你可以帮他存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刘四婶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你可得把他看紧了,朔铭也算是有出息的孩子,你们又没结婚,身旁有几个女孩喜欢还不正常?”
“他怎么想的我明白,可这也太快了,我们一共见了没几面,他会不会是在试探我是不是贪图他的钱呀?”贺美琦自然有自己的顾虑:“而且那件事我还没对他说。”
刘四婶说:“也是,不过别着急,先谈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如果他再给你钱你就收着,这是好事。”
朔铭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就又护士让他去肛肠科切痔疮,朔铭上刑场一样去了。
手术时间很短,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切完了。朔铭夹着屁股回到病房,把那个医生好一顿腹诽,这是无痛的?疼的差点喊娘了,而且走路也不自然,感觉菊花被人用玉米棒子捅了。
知道贺美琦忙,朔铭打个电话告诉他出院了,出院手续让他帮忙办就好。想想屁股要养一个周的时间,坐也不敢坐,回家又是无聊就打车去了白茹雪那里。
接下来的几天朔铭一直在白茹雪家里住着,吃饭睡觉喝茶,除了打几个电话遥控引黄工程之外闲的要发霉。每天唯一的节目就是坐在一张躺椅上看白茹雪做直播,渐渐的他也喜欢上了看直播,没事还给白茹雪刷个小礼物,叫一声乖乖老婆。
白茹雪则回一句谢谢老公。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两人互相刷暧昧激发了那些光棍粉丝的热情。以为只要像朔铭那样刷礼物就能被女神叫一声老公。几天时间,白茹雪的粉丝多了不少,送的虚拟礼物也越来越高端,白茹雪的收入自然水涨船高。
一周后,朔铭的屁股也算彻底好了,不打扰白茹雪做直播偷偷把住院得来的几万块留下,一个人去了工地。
引黄工程工地大变样,朔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胡到十天做出来的成绩。一条梯形沟一直延伸出去,挖出的土方至少有上几十万方。朔铭粗略一算,自己在一个周的时间竟然净赚了一百多万。后期还有管路铺设,涵洞的修筑,总的来说没出他的预计,六标段能给他带来将近三百万的巨大利润。这些钱里两成是庞宏达的,也就是说庞宏达什么没干就净收入五十多万。虽然这些钱还没到朔铭的腰包,可朔铭已经看到一摞摞的钞票在向他招手。
王兆宁看到朔铭来了,对朔铭说:“我们自己负责的只剩下一段管路铺设,运气有些不好,那面山体出现坚硬石,破挖代价挺大。”
“那也没办法。”朔铭很坦然,干这几年工程什么情况没遇到过,地里出现一块石头太正常了,不能改变的事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想办法啃掉。
王兆宁也知道,说已经安排破碎头开始破拆。朔铭问:“除了我们自己干的这块其他位置有没有出现相同问题?”
王兆宁摇摇头说不知道。朔铭点上一支烟想了想,说:“你赶紧挨个工地走一圈,看都谁的工地出现相同的情况,统计出来立即告诉我,最好标注上什么位置出现多大的坚硬石。”
朔铭几天没来果然出现情况了,王兆宁虽然知道活怎么干却没什么经验,奇怪的说:“我们已经把工程包给他们了,管他是破拆还是用牙咬,就算是狂吃萝卜放屁崩又关我们什么事?”
朔铭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图纸上些的是什么?土方量,而现在是什么?这属于石方了,价钱当然不一样,破碎头硬啃大骨头一天得两三千块,这钱谁出?当然要让监理办签证追加工程量。你记住,能多要钱的地方千万别放过。”
王兆宁还真是涨姿势了,连连点头说以前不知道这些,这次学着了。
朔铭问现在谁是监理,王兆宁面色古怪:“六标段的监理是个女的,有病似的,来了就挑三拣四,好像没一个地方干的好,我寻思是不是送点礼把他的嘴封住。”
“女的?”朔铭一听就乐了,太阳监理公司的几个监理他大多认识,如果是女的除了刘晓婉不会是别人,朔铭心想封住他的嘴还不简单?只要老子出马上下嘴一起给他封了,还不花一分钱。就问王兆宁:“他现在在哪?”
“说来也奇怪,哪有监理这么认真的,天天盯着工地不放。不过今天还没来,估计是大姨妈来了。”王兆宁吐槽说:“我觉得这个女监理不好对付,我劝你多拿点钱把他的嘴一次性封住了,签证也就好办了。像他这样挑毛病死盯工地肯定是想要干要湿。”
“管他要干的还是要湿的,只要我出马一分钱不花还能把事办了,你信吗?”朔铭骄傲的吹嘘。
王兆宁肯定不信,嘿嘿一笑:“你是不是要把他人办了,还别说,那长相身段真心没得挑,跟你女朋友差不多,只是年龄能稍大一些。如果你把他拿下了,滚个床单舒服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你这长相还没我帅,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靠,信哥得永生,你等着。”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会,问:“指挥部在哪?”
说到指挥部王兆宁就笑了,指着一个山一样的土堆后说:“这些高桌子低板凳的大神也真有趣,说怕风大,把指挥部藏在那块低洼的地方。”
“这怎么行?”朔铭一皱眉。指挥部是管理整个工地的大脑,代表了甲方,必须要建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在低洼地方能看见什么。不过指挥部只是摆设,通常是水利局等几个相关部门的人员喝茶的地方。如果在低洼地搭帐篷由于草丛密湿气重,很容易招惹蚊虫蛇鼠,人长时间在这种环境里对身体也不好,立即对王兆宁说:“去找几个工人过来,把指挥部拆了。”
“老大,你是不是疯了。”王兆宁吓了一跳,指挥部里可都是各部门的人,朔铭失心疯找死啊这是。
“你才疯了呢,把指挥部给我搬到那个山坡上。”朔铭指着不远处:“一帮什么不懂的,这些还要我操心。那个山坡临近公路,他们上下班也方便,阳光充足,最关键的是视线好,我在指挥部里就能盯着整片工地。”
“这个我早想到了,也提过,可没人听啊。”王兆宁一脸苦相,有些专业的东西他不懂,这些常识在工地做工程久了都明白。
朔铭走向指挥部,一边走一边说:“去找人,我来说。”
这片低洼地周围的草已经齐腰高了,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半多米的小路通向一顶军用帐篷。朔铭大步流星走进去,没想到指挥部里还挺热闹,一大帮人围着一个小茶壶在吹牛皮。而水利局局长乔红杉赫然在列。
“乔局长,原来你也在啊。”这里的人毕竟很多不是水利局的,朔铭还是不叫掌柜的比较好。
“呀,朔铭啊,这些天去哪了,我可听说你早就出院了,身体好利索了吧?”乔红杉很关心朔铭的身体好像巴不得这些人不知道他去医院看过,指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朔铭坐下。
朔铭说:“咱先别坐了,我是来搬指挥部的。”朔铭看了眼帐篷外,等工人来了就动手。
“这是为什么啊?”乔红杉级别最高,可别人没问的也只有他说话了。
朔铭把原因说了,指着外面的草丛说:“你们谁敢出去逛一圈,没准就有一条蛇盘在哪个角落。”
一听朔铭说的这么严重乔红杉脸色一正,对其他人说:“朔铭可是野战军复员回来的,很懂野外生存,而且做工程也很在行,我看赶紧搬了。”
朔铭是退役的不假,不过是炮兵,什么时候懂野外生存了。朔铭不得不佩服乔红杉,满嘴跑火车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