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笑淡淡一笑说:“这是我男朋友,也算我的司机,今天可是他开车载我来的。”
说完,郝笑主动伸手抓着朔铭的胳膊说:“朔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的农建林,我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这位是朔铭,我男朋友。”
朔铭很客气的说了句你好。农建林眯着眼说:“我是他前男友,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农建林这是要打架的节奏,无论是谁都不会说这种话来让气氛变得尴尬,农建林这么说也是想看看朔铭的底线在哪,如果朔铭一时冲动说了什么过激的话他也好有理由针对朔铭。
朔铭淡淡一笑没接话茬,就当没听到,朔铭这样做固然是软弱的,可没必要争这一时长短,但同样,朔铭这种做法让农建林有点无趣又难堪。
朔铭那无所谓的淡淡表情根本没关注农建林,台上唱歌的小警察更吸引朔铭,农建林坐在那就如同一团空气。
郝笑与朔铭不同,他可是火爆脾气,眼里怎么能揉得进沙子。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对农建林说:“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男朋友的面说什么呢?”
“郝笑,我说的是事实,毕竟上学的时候我们可是……哎,都是我不好,没好好珍惜……”农建林一脸的惋惜,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朔铭的一举一动。
“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好像不耐烦的皱皱眉,幸好朔铭不是他真男朋友,不然还不引起误会冲突?他能理解朔铭的心情,就算是假装郝笑的男朋友朔铭也多半会觉得这是一种屈辱。
“以前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农建林淡淡的笑着,又对郝笑说:“那时候是我人生里最好的一段……”
郝笑怒火中烧,这里不仅有朔铭,还有很多同学与这些同学的家属,农建林这么说什么意思,郝笑曾经是他的,现在还是他的?
“农建林……”郝笑的眼睛里能喷出火,刚要站起身怒怼农建林却不曾想胳膊被拽住。
拽住郝笑的自然是朔铭,朔铭说:“笑笑,你会唱这首歌吗?等今天晚上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朔铭很自然的过滤掉农建林,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让他觉得无趣也就无从说起。而朔铭一句简单的话透着很多意思。第一郝笑已经与朔铭同居了。第二两人关系很好,好到朔铭要求郝笑给他唱歌后者一定会答应,并且尽力的取悦朔铭。第三是朔铭对郝笑的称呼,这之前朔铭与郝笑并没商量过,朔铭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显得亲近。但听在农建林的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当初郝笑与农建林处朋友的时候农建林也这么称呼郝笑,但郝笑并没有答应,而且很不高兴。因为这个称呼只有她过世的父母才会对他这么说。
好像心下一动,听朔铭对他这么称呼不是很高兴,可转念一想就知道朔铭一定是随口说的,不巧郝笑正好心里有所芥蒂罢了。郝笑微微一笑,故意摆出一副溺爱孩子一样的表情对朔铭说:“好,等晚上我给你唱一百遍,烦死你。”
“听一辈子都不烦,我要你天天唱歌给我听,今天唱这个,明天就唱情歌。怎么样?”朔铭情深意切的看着郝笑,完全无视周围一道道寒冷的目光,朔铭从农建林的眼睛里甚至看到了杀人一般的怒火。
朔铭心里冷笑,就你那点道行跟老子玩这套,能气死你。
“哎呦喂,你们有完没完了,在我家的时候就开始秀恩爱撒狗粮,当时就应该把我的卧室借给你们用用。”张清知道郝笑与农建林已经不可能了,故意装作酸溜溜的这么说,其实他是说给农建林听的,这就是一种恶心别人快乐自己的心态。
农建林脸都要绿了,哼了一声转头看演出。
台上已经换了两茬人了,没专业演员,都是同学们喜欢唱歌的上去秀一嗓子。朔铭拉着郝笑的手说:“笑笑,要不要上去唱一个?就昨天晚上你唱的那个就行。”
“我不去了吧。”郝笑始终挂着笑容,但这个笑容丝毫不假,因为朔铭的演技比较高超,农建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让郝笑心里大爽。郝笑很夸张的抹了一把朔铭的脸:“等晚上我唱给你听,现在唱不就让别人听去了吗?”
朔铭也大爽,哈哈笑着说:“那好,我现在就要寻思寻思晚上听什么。”
“朔铭是吧?”农建林说:“不知道朔先生是做什么的?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农建林在市局工作,没见过朔铭很正常,更何况朔铭也不是体制内的人与警察系统打交道也少。朔铭呵呵一笑说:“我就是个农民工,但笑笑就喜欢我这种真诚又知道疼人的男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笑笑就是喜欢我,你说气人不气人。”
朔铭说的夸张,口气言辞还真是气人。农建林差点把肺气炸了,张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郝笑说:“行了吧,你安静的喝茶,我要听师兄唱歌。”
朔铭立即闭嘴,与郝笑牵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放开。郝笑几次试图挣脱开都被朔铭紧紧的握住,两人假扮男女朋友可不能这时候穿帮,那要丢死人了。之前修了那么一段恩爱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强行撒手,只能红着脸让朔铭一直握着。
朔铭心里乐坏了,不知道郝笑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郝笑不动声色的在朔铭的手心里狠狠的掐了一下,朔铭强忍着疼,两只手把郝笑的手握住,摸来摸去。又爽又能报复郝笑对自己下重手。
两人的手纠缠在一起并没避讳身旁的人,农建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郝笑说:“笑笑,我觉得我们……”
“农建林,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辞,笑笑也是你叫的?”郝笑立即不高兴了,对朔铭占自己便宜的火气没地方撒正好用农建林做出气筒。
“他能叫,我为什么不……”
“他是我男朋友,你是谁?”郝笑冷哼一声,这两个字是郝笑的逆鳞,农建林是知道的,一时激愤没过脑子就叫出来,可为什么朔铭就能这么称呼呢?
上台几波同学表演几个节目,大都是唱歌,也只有一个小女警表演了一个比较粗陋的魔术。
农建林坐在那尴尬了,干脆起身去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农建林一走,郝笑立即强行甩开朔铭的手:“给你脸了是不是?”
朔铭讪讪一笑:“这就是真品的服务,你不满意?”
让农建林吃瘪,郝笑还是挺满意的,哼了一声没说话。一旁的张清说:“你算是把农建林得罪了,他可最记仇的。”
“记仇怎么样?”朔铭不以为意的嗤笑:“我又不混你们这个圈,他能把我整死?”
郝笑说:“张清,没事的,农建林不会乱来。”
“好吧,我只是善意提醒。”张清说:“我先去那一桌找几个姐妹聊聊,你们慢慢秀恩爱,别狗粮喂多了让农建林撑死。”
郝笑抿嘴一笑,斜眼看着朔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就是个无赖流氓,找尽一切便利占人便宜。”
“你是我女朋友,我占你便宜了?”朔铭哈哈笑:“占便宜是相互的,我第一次牵手给了你,你要负责啊。”
“第一次?”郝笑就是头猪也绝不可能相信:“你去死吧,除非以前跟你牵手的都是母猪。”
“刚才跟我牵手的也很快变成以前跟我牵手的,难道都是母猪?”朔铭调侃说:“我怎么没见你主动去找同学聊天啊?难道你上学的时候没朋友?”
“要你管。”郝笑瘪瘪嘴。
沿海地区的宴会菜都差不多,前三道菜一向被称为三大件。海参大虾鲍鱼。饭量小的吃完三大件基本大半饱,朔铭对这些所谓的营养品不感冒,尤其是虾不大喜欢剥皮,见农建林回来很暧昧的对郝笑说了几句话,然后把大虾放到郝笑的餐盘里。
农建林愤愤的吃着东西,跟几个同学喝着酒。
农建林上学的时候名气应该不小,时不时的有同学过来敬酒,农建林应该是酒精沙场的悍将,喝了不少却没有丝毫酒意。
一个高大的同学直接拎着酒瓶过来要与农建林喝一个,农建林抹不开面子与之连喝了三个。男同学看到一旁的郝笑,笑着说:“郝笑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是郎才女貌,我今天厚着脸皮要与郝大美女喝一个,嫂子一定要赏脸啊。”
这声嫂子叫的所有人都不自在了。男同学说的那个大哥自然是农建林,可郝笑此时的男朋友却是坐在另一边的朔铭。
农建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难看的要死,坐在那装作没听到不说话。
郝笑浅浅笑着说:“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喝酒,所以我就以茶代酒好了。”
“那就让你男朋友喝。”男同学故意这么说。
“他开的车,而且原本也不喝酒。”郝笑耐着性子解释。
“啊?”男同学有点懵,看了眼死了亲爹一样脸色难看的农建林奇怪的问:“农哥。既然开车了就少喝点吧,我没想到你开车来的。”
“这才是我男朋友。”郝笑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