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身下的人已经不是初相识的那个纯情的大学生,云肴在撒谎里成长的这几年,他靳泽也算见识过了,他现在对他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我就在这里,就在靳家,”云肴的手指抓住了沙发,保持着理智,对着面前让他心神荡漾的脸,艰难张口:“我逃不开你的控制,我要是不说……你有的是法子折磨我,不是吗?”
他倒是很清醒,很明白自己当下的局势,但靳泽也不是什么听虚话的人,他的眸子里连思量都没有,全是冷冰冰的否决。
好像云肴今天不交代就是走不出这间屋子。
没了办法,云肴被体热折磨得发狂,没想到有一天要靠色相去诱哄他,他伸手揽住靳泽的脖子,湿淋淋的手臂贴着靳泽的肌肤,在他脸前吐息:“我是被逼迫的,你知道就好,我会告诉你,但是在此之前,你先替我解决一个麻烦……”
靳泽眼里的冷淡被他这一个举动轻而易举地融化掉了,他低眸看着云肴环上他脖颈的动作,多年来的唯一一次主动,明知他在故意施计,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上钩。
“什么?”
他问了,云肴就知道有用,他的色相有用,本来不愿意他参与这些是非,但能让他解决眼前的麻烦,他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他现在脱身才是大事!
“尚道成……”云肴呼吸灼热地喷洒在靳泽的脸上,“他给我下药,他拍了我的照片……”
云肴眼眸湿哒哒的,可怜地说:“把那些照片消除掉,或者拿回来,之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可以吗?可以吗川哥?”
论拿捏人心这一块,云肴可谓是熟练掌握,靳泽纵然是外界传的那样薄情寡淡,碰见这么个狐媚的主,也得全方位地缴械投降,跟别人唯一的不同是,云肴能钓得他们晕头转向,而靳泽是那个明知道他在耍花样,还是被他的甜言蜜语,以及一个轻微的主动愉悦了整天的心情。
靳泽看着他脸上暴露的情绪,开始怀疑这种紧张都是云肴故意要让他看到的,他们之间再没了信任可言。
“好啊,”靳泽如他所愿,“那就先从坏人说起。”
云肴悬着的心平静了下来,他就要起身,却发现靳泽根本没有任何动作,还是保持这个压倒性的姿势,云肴抬起疑惑的脸,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你神志不清啊,”靳泽的指尖探着他皮肤的温度,湿汗浸了他的指尖,他颇为顽劣地说:“怕你说不清楚,在说之前,先把脑子里的浑水搅干净。”
云肴浑身紧张起来:“你不许碰我!”
靳泽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吻了下他的手面,目光可谓是侵略。
云肴提醒道:“你是家主,我男朋友是你弟弟,你不能那么……没道德。”
他的威胁和提醒真是好笑,道德?有可以,没有也不是不行,如果云肴不说这个话他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他说了,就挑起了靳泽心里那把劣火。
明明有话可以好好说,可是云肴每次都要用威胁他的语气,像是挑衅一样,让靳泽心里很不爽。
他脑子里涌出一个很是恶意的念头。
“至少你还是我弟弟的情人,不管我们当年有过什么,现在我是不能再碰你了,对吗?”靳泽这么说,云肴却更是警惕,他的手腕被靳泽抓在手里,快要在他柔情的眼眸下投降。
“所以……”靳泽一字一句:“自己玩自己。”
云肴的脸颊涨红,他现在已经没多大的羞耻心,那红晕来自身体深处的躁动。
云肴的眼角火红,额头热汗打湿头发,室内一股冲动的气息,随时要点燃某根引线。
靳泽是故意要作践他了,云肴算是明白了,他天生就是个不肯服输的主,那些年没反抗过什么,现在是什么都要反抗了,云肴从靳泽眼里看出戏弄的意思,他突然横生另一个念头。
摸到旁边的抱枕,云肴把它塞进了他和靳泽近乎相贴的地方,然后垫在了腰下,上半身躺在沙发里,单手去解腰上的纽扣。
他红着眼尾,另一手撑着身后的沙发,抬着他涨红的脸,说道:“那家主就亲眼看着,我怎么搅干净脑袋里的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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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只有一个身影。
?
万叔这是第一次对靳泽有所隐瞒,他想到靳泽去地下室时看自己的犀利眼神,现在还后怕,估摸着是猜到了什么。
还有,靳泽和云肴的关系他已经知道了,两个人还去了地下室,靳泽叮嘱他不准任何人下去,此时靳辰回来或者别人问起来,他都怕处理不好。
他不是不会撒谎,只不过有些事,心里的道德不允许,家主和云肴的关系不清不白,这时候若是做了些什么违背人伦的事……他也是看不过去的。
可靳泽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没道德的事,但论情意,靳泽对云肴的感情,会不会让他一个冲动犯傻,万叔还真拿不准。
深更半夜,血气方刚,还有旧情加持,两个人擦枪走火的可能也太大……
可要他下去看看,他又哪里敢?
正为难时,门那边晃出一个人影,万叔心下一惊,默念着千万别是靳二少,现在的他心态恍然像是在替偷情的两个人把关的,虽说他也没看见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也不一定能发生什么,可家主和云肴的关系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