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聂伟箴自豪的微笑道:“首长,我们严队长可是整个墨龙大队一中队的灵魂啊!有了他,行动一中队才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蛟龙,才可以上天入海,兴风作浪,行云布雨。”
“聂大队一向看重严肃,这个我知道。工作上的事情嘛,我放心。我今天来找这混小子是有点私事,绝不会打扰你捏大队的正常工作和任务安排。”
“哦!哈哈!没问题,没问题!”聂伟箴一听说是私事,立刻哈哈的笑起来,说心里话,聂大校可真担心严振东是揣着严家老爷子的调令来的,严肃已经是上校衔,自己这一两年又不没有提上去的意向,恐怕是严家觉得自己阻了严肃的路了。所以想办法把他调入京城更好的发展。
只要不是来要人的,你们爱谈多久的私事就谈多久,这个方便聂大校还是会给的。
严肃不紧不慢的回了自己的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作训服,又不紧不慢的回到聂大校的办公室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聂大校又在这四十分钟里陪着严振东侃大山,从今年的新装备到新兵训练计划,从海军的护航到西南特种的缉毒反恐,闲话挑了一大车,才等到了姗姗而来的严上校。
若不是严振东在场,若不是严振东是这混蛋的亲三叔,聂大校都有一脚把这混蛋踢飞的冲动――你个混球,宿舍到办公室不过三里路,来回三公里加上资格早,居然用了四十分钟?!真特么欠揍!
“严肃,首长有事要跟你谈,你留下来跟首长谈话,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去忙了。”聂伟箴陪着严振东磨嘴皮子早就烦了,特么这年头老子最烦的就是喝茶聊天了尤其是跟上级首长聊天。
严振东是少将衔,比聂大校高,聂大校一生张狂,最然在领导跟前拿捏。
“是!”严肃郑重其事的答应一声,看着他家聂大队长跟严将军告罪,然后急匆匆的溜了出去,心里忍不住一阵鄙夷――不就是个少将么?聂头儿你不要溜得太快!
“严肃啊。”严振东看着终于捣腾出人样儿来的大侄子,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样子。
“首长!”严肃又绷直了脚后跟儿站在那里。
“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到你三叔我身边来。”
“是!”严肃转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落锁,然后转身走到严振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在坐下的那一秒,立刻垮了身板儿,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靠背上,且长长的叹了口气,嘟囔着:“累死了!那些狗东西们一个个都不长进!哎!”
严振东看着严肃换了这一副无赖样,忍不住吃的一声笑骂:“你这混小子!”
“三叔,什么春风啊把您老给吹来了?京城那么重要的担子,你说扔下就扔下?”严肃全然没了刚才那副上校的装逼样儿,而是化成了一个纯粹的无赖。
“我这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嘛。”严振东看着严肃那副懒散的样儿,有点恨得牙根儿发痒,“要来跟你商量商量。”
“哟。”严肃痞气的笑,浓眉大眼里闪烁着狡猾的目光,满嘴里也换成了京片子:“三叔儿您可别吓我。”
“你三叔吓你?”严振东气的笑了,“你三叔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暂时不单吓唬不了你,还被你小子给吓了个半死。”
“三叔儿您这什么意思,有话请明说啊,别拐弯儿抹角的。你知道我这人心眼儿实诚、肠子直,你那些弯弯绕我搞不懂。”
“得来!”严振东自嘲的笑着,连连摇头:“你心眼儿实诚?你肠子直?那你三叔我就是一根棍儿从嗓子眼儿捅到屁股眼儿的主儿。”
“三叔,您这玩笑开的……可真是……哈哈。”严肃漫不经心的打哈哈。
“小子哎!”严振东身子前倾,凑近了严肃的脸,低声问:“长本事了啊?把你二叔三叔都查了个底儿朝天?”
“小子哎!”严振东身子前倾,凑近了严肃的脸,低声问:“长本事了啊?把你二叔三叔都查了个底儿朝天?”
严肃摸了摸鼻子,一脸的茫然:“三叔儿,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您别这么云里雾里的成吗?”
“我云里雾里?”严振东冷笑:“你小子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还在乎这点小云小雾的?”
严肃心里明镜似的,但这会儿却正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于是依然无辜的笑:“三叔,有什么事儿您能不能直接说?这猜来猜去的,累得慌。”说着,严上校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手搓了搓那张帅得掉渣的脸。
“你小子,好本事啊!”严振东叹气,“你是想把尚雅慧一口气打死,是吧?”
“我可没那个本事。”严肃自嘲的笑了笑,依然是无辜的模样。
“哎,我说,你既然把她的那些账目都弄到手了,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捅出去?那样她可就一下子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再也没有什么翻身的余地了。”
“三叔,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想她下十八层地狱。”严肃现在手里有那份资料,通过这几天的查证,基本已经确定了自己母亲的死因,曾经有那么一瞬,他已经冲出去想要立刻去北京把那个女人拉出来枪毙十分钟。
幸好当时宁可在他身边,宁姑娘用自己温柔的怀抱把他身上的戾气化解了大半儿,剩下的则全部被严肃自己收纳回去,化为一冷硬的勇气和决心。
严振东继续冷笑:“所以你拉了我跟你二叔来给你做先锋?”
“三叔,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严肃说着,站起身来,“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忙去了。我的队员还在等着我去考核他们的训练。”
“严肃。”严振东这几天来在老婆那里受的气一股脑都涌了上来,都特么是这混蛋捣鬼,让老子在损失了那么一大笔钱的状况下又被老婆冷待,严少将郁闷了好几天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这就是你对待上级的态度吗?”
严肃却不吃他那一套,懒洋洋的负手跨立,慢慢地反问:“哦?二叔是以首长的名义来下达指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