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不行,那就自己来吧。
周呈晔手里的枪原本是对着瘸腿老三躲避的那根水泥柱子的,此时他眼光一闪就要调方向。
严肃一记眼神扫过来,愣是把周呈晔的想法给逼回去。
“要死就他妈的一起死!谁也别想活着出去!”黄毛激动万分,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挥手,抵在宁可脖子上的枪被移开,枪口转手指向严肃。
只是那一刹那,严肃手里的沙漠之鹰猝然握住,似是随手一动。
‘砰!’的一声响,子弹穿透黄毛的眉心,一片血雾倏地爆开,喷了宁可一头一脸。
那一瞬间,一直盯着严肃的宁可全身血液凝固,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她甚至清楚的看见子弹凌空而来,还听见了子弹穿透头骨的声音。
血色弥漫,夺走了她最后一丝意识。
“可可!”凌墨眼看着宁可缓缓地倒下去,竭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跳下来去捞人。
严肃却先他一步把宁可搂进怀里,双手钳制着她的腰背和脖颈,把人狠狠地贴在胸前,哑声呢喃:“可可……没事了……”
枪声又响。
瘸腿老三冒死朝着严肃的后背开枪。
“小心!”凌墨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狠狠地一推,自己也搂住苏羽的头往一侧倒去。
周呈晔果断的连开数枪,并朝着水泥柱逼近。
瘸腿老三见大势已去,回手开了两枪,趁机逃走。
周呈晔提枪去追,并打开通讯设备通知下面埋伏的人,准备伏击。
凌墨抽出匕首隔断苏羽和宁可手臂上的绳子,苏羽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拼命地捶打:“你害死了可可!混蛋!你个混蛋!可可死了……呜呜……”
“小羽毛!可可没事,你放心!我保证她没事,真的!”凌墨在屋顶看的清楚,知道宁可只是暂时昏了过去。严肃那一枪正中黄毛的眉心,一分一毫都不带偏的。
严肃已经把宁可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苏羽不顾一切追上去,却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凌墨捡了严肃丢在地上的那支沙漠之鹰随后跟上,一把将苏羽捞在怀里:“小羽,可可真的没事儿。”
“真的吗?真的吗?!”苏羽的脸上沾了灰尘,哭的眼泪横飞,灰尘变成了泥巴,抹花了小脸。
“嗯,你呢?他们有没有伤你?”凌墨低头在苏羽脏兮兮的脸上吻了一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和可可受苦了。”
“我手疼!膝盖也疼……呜呜……”
瘸腿老三从窗口里跳下去,没来得及落地就被周呈晔的手下一枪击毙。尸体砰地一声落在瓦砾之中,鲜红的血慢慢地扩散开来。
严肃抱着昏过去的宁可从楼洞里走出来,一身泥土。
枪声开始之后,宁和便叫司机把那辆大切诺基开了过来,他和苏陆轩也冲到了楼洞口。
看见宁可满头是血软软的被抱出来的那一瞬,宁和跟疯了一样冲上来,挥拳砸在严肃的脸上:“你个混蛋!为什么没保护好她!”
严肃纹丝不动,结结实实的挨了宁和一拳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她昏过去了,需要送医院。”
“昏过去了?!”宁可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宁可脏兮兮的小脸,伸出手去在她鼻翼之间试了试,有呼吸,虽然微弱,但的确还活着。
“呼――”宁和顿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差点站不住坐在地上。
苏陆轩看了一眼埋在凌墨怀里呜呜哭泣的妹妹,再看一眼被严肃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宁可,沉声说道:“赶紧的送医院吧。”
“送医院,快!”宁和伸手要去严肃怀里夺人。严肃转身避开他,几步走到大切诺基跟前,抬脚上车。
凌墨也抱着苏羽跟进去,吩咐里面的司机:“去医院,快!”
宁仲翔是在宁可得救之后收到宁和的电话赶到医院的,比严肃他们早到了十几分钟。当他看见宁可被一个穿着防爆服的男人抱下车的时候,抬手推开身边的杜心灵,大步走过去把人接了过来。
严肃本是紧紧地抱着宁可不让的,凌墨在他身边叫了一声:“二叔。”宁和匆匆跑过来叫了一声‘爸爸。’之后,严肃才反应过来这个一身戾气的人应该是宁可的舅舅。
于是他歉意的点点头,把人交给了宁仲翔。
宁仲翔只以为这个男人是一个特警,当下没多想,抱着宁可进了医院的大楼。
宁可额头上两处破伤,脚踝韧带扭伤,膝盖上有擦伤,手臂肩膀上几处青紫。
大夫给她检查脚踝扭伤的时候,她因为疼痛醒过来了几分钟,茫然的看了几个忙碌的大夫一眼,一句话没说又昏睡过去。
严肃没能等宁可醒过来就走了,聂伟箴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归队。他没有多说,只回了一句:“一个小时后回去。”
因为这次事件的起因是凌墨,所以苏羽被送到医院后凌墨便被钟筱雨赶出了病房。
苏羽扁着嘴巴不敢多说,苏陆轩守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按说这次营救行动凌墨是功不可没的,但钟筱雨坚定不移的认为,苏羽之所以受这样的罪,全是被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害得,所以直接指着凌墨的鼻子骂:有多远滚多远,我女儿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以后不许再缠着我女儿不放。
这种时候,凌墨自知不能跟岳母大人翻脸,只好圆润的滚走。
严肃从医院离开时路过凌墨的身边,这个所向披靡,打遍q市无敌手的家伙正忧郁的坐在花坛边上抽烟。
“哎。”严肃走到凌墨面前停下来,“烟还有吗?”
凌墨从身上摸出烟盒丢过去,一言不发。
严肃衔了一根烟在凌墨身边坐下来,啪的一声打火点燃,吸了一口,呼的一下吐出一片烟雾:“怎么,被丈母娘骂了几句就蔫儿了?”
凌墨鄙夷的看了严肃一眼:“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二叔一出面,你不照样乖乖的?”
“我跟你不一样。”严肃蹲在花坛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眯起来,收敛了所有的冷硬和杀气,平和的看着夜幕一点点拉开,医院里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