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墨龙基地,一年只有夏冬两训是由严肃和霍城共同制订训练计划,内容丰富而庞杂,紧张和激烈的程度绝对超过一场大型的军事演习,而且夏天主要针对的是抗酷暑,而冬天,自然的,抗严寒的训练就占了重头戏。
每一项都是对人类耐力和体力的极限考验。而且这一年因为严肃特别狂热专注的缘故,训练的科目也就显得特别的不人道。
水温10度,距离10公里,负重15公斤。
众人一起四十五度角望天暗骂,不是人啊不是人!
严肃首先踩进水里,神色淡然的甩下一句:“淹不死就给我撑下去,抓最后三名。”
马骐在众人的哀嚎之中第一个冲进了水里。然后嗷嗷叫着,哇靠,果然冰得透骨!
严肃扬眉一笑,跟到马骐的身后。
水温太低,血液都要冻凝在一起,肌肉僵硬,必须控制着节奏全速前进,现在只有运动时带出的热量可以维持生命的需要,不让他动,反而会受不了。
努力,前进,划水的动作到后来已经成为了本能的反应,体表的温度下降,变得与水温相差无几,于是反而觉得舒服了很多,而前方,已经隐隐的看到了水岸那条线,则成了蛟龙们奋斗的希望。
严肃无疑是第一个上岸的,马骐今年的训练很卖力,从根本上克服了他游泳的差项,虽然跟严肃的成绩没法比,但还是很自豪的拿到了第二名。
后面跟上来的战士们一个个上前用拳脚来表示对小马同志的羡慕妒忌恨。严肃已经升起了一团火来让大家烘烤结了冰的战袍。
“队长。”马骐接受完兄弟们热情的‘招呼’之后,哆哆嗦嗦的靠过来,“想我姐呢吧?”
正对着火堆认真烘烤衣服的严肃侧脸瞥了小马同志一眼,轻声哼了一声,懒得理他。你丫看出来了还来打扰老子,特么是不是人啊?
“冬训结束后,大家都可以休息休息了哈!”马骐笑嘻嘻的靠在严肃身边,他衣服上的冰开始融化,把严肃烤的半干的衣服洇湿了,被严肃一把推开,“妈的,滚开一点。”
“哎哎――队长。”马骐哀怨的咧嘴,“人家跟你商量个正经事儿啊。”
“有屁就放。”严肃心里郁闷着呢,宁可又去忙了,这个周末晚上想回去加加餐都不能够了。基地的饭菜越来越没味道了,是不是该跟聂头儿说说,找个带厨师证的司务长来基地呢?
可是,带厨师证的司务长恐怕也做不出那些味道啊!那可是可可精心挑选的小肋排和散养山鸡精心烹制而成的爱心肉汤啊!
世上只有老婆好啊!
严上校深深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马骐又凑过来,一边把身上的装备卸下来烘烤,一边靠了靠严肃的肩膀,低声问:“队长,我姐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她做的红烧排骨了,啧啧……”说着,小马同志还象征性的砸了砸嘴巴。
“你什么时候有姐了?”严肃扫了马组长一眼,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你丫不是独生子吗?”
“嘿嘿。”马骐抬手挠了挠头皮,“队长,我姐不就是你老婆嘛,这在咱们中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严肃斜着眼瞄着小马同志,“我听说你利用工作之便泡上一个叫什么鸟的姑娘?来,跟领导汇报汇报思想工作,说说你们家那什么鸟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什么嘛!”马骐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喵喵叫着躲开两步远。
“臭小子!”严上校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对着火堆想他家宁宝。
即使是训练中,这样的想念也十分的奢侈。
十分钟后,整队出发,进行下一个科目。一阵哀嚎中,严肃几不可察的笑了笑,把那份浓重的思念压在心底,抓起装备一一佩戴整齐,带队继续前进。
连日的越野与奔袭,晚上仅有一件单衣御寒,在零下十度以下的野外单独过夜,后半夜,天上淋漓的下起了雨夹雪,透骨生寒。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这支疲惫的队伍出现在基地后山野营地的时候,后勤支队的士兵们已经熬上了大锅的姜汤,备好了军用大衣。
众人纷纷上前顾不及挑大小先抓过一件把自己包裹好,可惜冻到麻木的身体却完全不会因为这样就暖和起来,这样裹着棉袄发抖的经历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冰棍,包得越紧,身上冻得越狠。
霍城倒了碗姜汤递给严肃,严肃端过来慢慢地喝。姜汤太热,人太冰,喝下去烧心穿肝似的疼,严肃不敢喝得太快,双手捧着慢慢啜。
刚喝了小半碗,电子侦察组的小范就拿开耳麦喊了一声:“队长?!”
“有事?”严肃把姜汤还给霍城,转身走了过去。
“聂头儿找你有事儿。”
“噢。”严肃伸手接过耳麦,回头看了霍城一眼。
霍城挥手叫兄弟们散开,各自回各自的帐篷。
“头儿?”严肃把耳麦带好,满不在乎的叫了一声。这种时候聂伟箴找,一般都是有秘密任务要出。反正训练就是为了实战,临时出任务在墨龙基地是家常便饭,严肃也没当回事儿。
“把训练任务交给霍城,你挑选十六个人,迅速回来。”聂伟箴多余的废话一个字也没说。
“是!”严肃答应了一声摘掉耳麦,起身去找霍城。
这次任务的烈度不高,密级也不是很高。但牵扯的范围太广。
因为张硕和罗澜的那一起交通事故引起的买凶杀人贪赃枉法的大案牵扯出s省里诸多官僚,这件事情表面上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风波,实际上已经惊了天听。
为了防止意外,确保行动完美成功,杜绝漏网之鱼,公安部借调驻扎在q市墨龙基地的特战队员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要把涉案的所有官员全部捉拿归案。
这次任务一共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傍晚悄悄地走,黎明时分,魔龙队员全部归队。
只是严上校归队后,连洗个澡的功夫都没有,又被聂伟箴上校的电话给召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