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说了什么,阿施已然听不到了,整个人都在颤抖,整颗心都在流泪。
段心轻轻将她揽住,道:“阿施,你不该为这样的人难过,而是应该庆幸,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也该结束了”
现在慕小山知道了全部真相,怪王六六么?可事已至此,可不怪他么,不仅黑卡冤死,自己更是在夜朗城惨败,这脸面丢不起这口气咽不下去啊!一个黑卡,一个半只耳,两个反复无常的人,按道理来说,有这两个人在,足可以把局势绞得混乱不堪,让叛军难以作为,可谁能想到,这样的两个人,竟全都未出段心的算计之外,他实在把埋伏圈设在人心啊,一环接一环,设局之深,心思之缜密,慕小山虽然咬牙切齿,但也不得不在心里对段心生出无奈的佩服。
接下来怎么办?拼么?又打不过,跑么?可就算跑出去了又能怎样?光凭炸死这么多太国士兵这一点,就足够自己被就地正法了!
?兵团长呢?
?兵团长当然埋伏在后方基地之外,为了给敌人出其不意的一击,他一直都保持着高度兴奋。
他埋伏的地方,是通往万古沙高地西北岸的一条街,也就是要去支援的必经之地。
而基地里硝烟乱升,人影难见,一派阴森。
拿着望远镜,?兵团长就见高垒的围墙下,游荡来一条老狗,这个老狗悠闲自在嗅嗅这儿,嗅嗅那儿,谁都看得出,它想找点吃的。
战区中的狗,似乎比人都习惯了轰炸,不惧任何硝烟。
它到了一个缺口处,刚刚探头进去,忽然吓退几步,转而叫了两声跑远了。
它看到了什么如此害怕?
?兵团长笑笑,看了看地形,发出指令,命人把炮口对准过去,随时准备轰炸,又吩咐一队人绕到后面一条街去,他自己则不慌不忙点起一支烟,不急进攻,直等对方耐不住现身时,来他个前后夹击。
他等了有一阵,却不见基地有什么动静,听到西北方向的炮火,他知道慕小山正在屠杀叛军,那这帮人应该赶紧支援才对,心说你们到能沉得住气,哎我就在这盯着你们,看最终谁能忍得住。
然后,他的电话响了。
听到慕小山遇上了埋伏,?兵团长一时没回过神来,又确认了一遍,脸上的震惊之色方才显现出来。
“他妈的,中计了,你们进去查看!”
一声吩咐,有几个人拎着枪就冲过去,他们还挺小心,摸索着过去,把枪攥紧了狠狠地到了缺口处,探一下头就赶紧缩回来,见没动静,几人对视一眼,仗着胆子进去,往里一看,哪有人影。
几人赶紧回报?兵团长,后者略一思索,气声道:“我草他吗,我们被一个老狗耍了?”
这时几个士兵也跑了回来,边跑边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法克!”?兵团长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下令让埋伏的将领带人回来,他自己大手一挥,道:“上车,去支援!”
众士兵纷纷上车,将车发动,却有不少车子打横,有人意识到车子出了问题,再一检查,不觉一惊,道:“车胎怎么瘪了?”
慕小山只有下车,再一看,可不是么,好多车车胎都瘪了,有几个吉普车上面扎着弩箭。
?兵团长眨眨眼,道:“这...这不是三缕毛的弩箭么?是谁?是谁用它把车胎扎瘪了?”
他在问手下,手下却个个摇头。
大家都把目光盯着后方基地,这地方又不安静,谁干的还真没注意。
“是我射的,这连弩性能不错,你们若要去山脚支援,看来只能跑步了!”
说话间,只见不远的矮楼上,出现了一票士兵,起码百十号,为首一个青年,相貌不凡,高高的鼻梁十分英俊。
?兵团长怒道:“你是什么人?叛军?”
青年笑了笑,慢慢道:“我叫法拉第啊,负责在此杀了诸位!”
虽然他有百十多人,但真正行动的就那么几个,?兵团长只顾着埋伏,车队后面基本没多少人看守,轻松解决掉几人之后,法拉第就把临近的车子撒了气,见距离对方够近了,法拉第再不敢捅了,用连弩射了几箭,就埋伏下来。
?兵团长见他们人不多,不禁冷笑道:“就凭你们?阻杀我一千多人?你他么做梦呢把!”
“就凭我们!”说着话,法拉第右手后探,随即摸出一个连弩,当先对准?兵团长众人扣动了扳机。
其他人则举起枪械。
?兵团长他们该躲的躲,该还击的还击,见身边一个士兵的咽喉中了一支箭,眼瞅着活不成了,前者一把拎住他的脖领子,道:“兄弟,你他么不能白死!”
随即,拿他的身体作掩护,他端着枪向法拉第扫射出去。
那名手下眨了眨眼,浑身又中了数弹,才露出不甘而痛苦的神情,脑袋一歪,死了过去。
法拉第没有和他们硬钢,射一轮就跑,下了楼,就命人钻进早备好的地道,看到?兵团长正带人追来,嘴角一笑,道:“正合我意,都给我记住,有一种胜利叫撤退!”
?兵团长很想把他们都解决了,可是找了半天,只逮住两个跑得慢的人,两枪打死,虽不解气,也只有下令折回。
现在,他必须赶过去支援慕小山。
这一统计,就射了这一阵就伤了几十号,心中这个气啊,?兵团长怒命一些人将重伤及死者送走,轻伤者缠好伤口继续打仗。
到了车队前,方才想起不少车都不能开了,气得咣咣直踢车门,命部分手下挤上能开的车,又对将领道:“你带其余人各找车辆,尽快去支援!”
那将领目左右看看,心说路上也没车啊,假如真的有,哪个司机敢停车载我们啊?带着为难神情,道:“怎么找啊”
?兵团长怒道:“找不到就他么的跑,跑也得跑去!”
这个时候,山脚下的双方,进入最后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