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慕小山的大军已准备就绪。
他也呼叫了空中打击。
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握战局,他的车子就跟在前锋队的后方。
前方已经能够看见大桥,还有己方和对方的防御工事,己方工事之前,是一条长有七百米的街,直通大桥,目前只有前后两个出口,这边挨着十字路,两侧则是高高的楼层。
前锋队就停在街的南头。
只见街心,出现了一辆脸盆大的玩具车。
这辆玩具车晃晃悠悠停在路中央,车身不大,车顶上却顶着一个硕大的扩音喇叭,使得这辆小车,看起来还挺可爱。
“难道有小孩儿玩耍完忘了把玩具带回家?”有这个念头的是防御工事后的印兵,不过在两秒钟后就打消,哪个难民还敢留在夜朗城啊,觉得可能是汽车炸弹,他当即架起枪。
忽然地,自扩音喇叭里传出一声巨大而尖锐的声响,宛如一支立箭,直破云天。
印兵受到刺激,精神一下子紧张,待声响停下后,就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歌声自喇叭里传出:
“慕小山,慕小山,有家不能还,上了这条路,送你上西天!”
歌声重复不间断,好像形成一道高墙,堵在了街当中。
这肯定是段心在搞鬼,慕小山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觉一震,一个印兵气呼呼打了两枪,把这玩具车打了个稀碎。
世界终于静下来了。
慕小山向世界看着,只见街上路灯稀少昏暗,两侧楼层黑洞洞的,只有不多的几个房屋忽闪莫名其妙的灯光。
路上,静悄悄的,静得出奇,静得可怕,不见人影,不见车子,不见一件有生机的事物。
一阵风袭来,将街头几张废纸卷到空中,卷进街上。
月黑风高,楼层高耸接天,使得街道宛如山涧中狭义隘口,在此进军岂不危险?
慕小山从无线电话里问防御兵:“我问你,这两栋楼里,有没有敌人?”
防御兵道:“回长官,我们一直守在防御工事后,并没有见到敌人过桥或是潜伏到楼里”
虽然听他这么说,但慕小山觉得,敌人有理由在这里布下埋伏,如果换了自己,就会这么做。
他有心退了。
这时候,一串手机铃声响起,不大的铃声却让在深思中的慕小山一激灵,接起电话,只听八风气喘吁吁道:“特么的,遇上了埋伏了,死了,都死了,老夫拼了条血路才杀出来...”
慕小山脸色巨变,惊喊道:“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八风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其中当然不忘表现自己和指责三缕毛大意。
慕小山默然,他同前者一样,对这件诡异的遇伏疑惑难解,同时亦是愤怒难挡,再看向这条街,更想退了。
可是这个退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把目光移向了王六六。
王六六够聪明,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环顾其他人道:“事情出了点意外,我们应该先去接应擎天组,就暂时让这些叛军多活一天吧”
这其实是一招空街计,在这条街上,段心根本没有安排人,说白了,就是他耗不起,双方人数、总体实力可差着不少,之所以有这辆小车,就是诈,迷乱对方的军心。
当慕小山回去后,很快,八风和三缕毛都回来了。
三缕毛一脸凝重,八风却很轻松,对他这种高手来说,想逃太容易了,只要游出对方的追击范围,上了岸进入城市,天又黑,逃还很难嘛,逃得慢了被打死,那只能说倒霉,怨不了别人。
会议室里,三缕毛把经过详详细细向慕小山汇报了一遍,听完,慕小山脸庞冰冷如霜,目向八风,毫不掩饰对他的不满和愤怒。
半晌,慕小山道:“我的真名并不是慕小山,我叫鲁让.卡皮尔.杰斯.库纳勒.萨米特,因为追随慕成风将军,改名叫慕小山”
他忽然这么说,让天御、八风等人摸不着头脑,愣了愣没接话。
慕小山接着道:“但你们该知道,我与慕将军的关系”
八风点头道:“慕将军视你为弟子,曾赐你四个字:忠心为国”
“这次攻打夜朗城叛军,我为主帅”慕小山慢慢说着,道:“你是八风,早已是成了名的人物”
感觉出他不像在称赞自己,八风眨着眼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小山轻哼一声道:“你对得起八面威风这外号吗?”
八风冷下脸,道:“这话...什么意思?”
慕小山道:“作为副将,战局不利不思扭转,反倒第一个跑路,你的威风在哪啊?”
蛮不讲理!自己是跑了,他三缕毛不也跳河了么,就算担责任,也得主将担吧,八风气道:“当时的情况,就算战神韦陀重生,也扭转不了败局,我也想把叛军的脑袋都砍了,但特么胜败无常,哪有不许人跑路的道理?”
“你无法让战神韦陀重生,韦陀的威风,你更是连边都沾不上”慕小山冷冷说着,啪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跑路可以,但你拽自己人当挡箭牌就理所当然了?”
“我们兄弟特么不是傻子!”八风想拉一条自己战线,所以带上了天御,立起眼又道:“当时乱枪四射,情况相当危急,难道我还硬拼么?哼哼,有夜视镜有热成像都不会用,死了也是活该!”
这句话成了他死亡的导火线,慕小山怒不可遏,喝道:“杀了他!”
“什么?你说什么?”八风也怒了,道:“我八风虽不在军队,但为慕家效力多年,战功赫赫,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想要杀我?你以为你特么谁?”
天御、木虎脸色也都变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这师徒俩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立场,而三缕毛耷拉着脑袋,心也提了起来,直等着慕小山对八风开刀完,再对自己开刀。
“哼”慕小山冷哼,敲着桌子道:“今晚,段心的埋伏不可思议,显然就是针对热成像和大桥梯面所安排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事先有人通风报信,我们之间,出了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