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惨叫声。
因为死亡并不允许任何人惨叫。
如果说段心和上官瓜瓜的能为已让敌人大感不可思议,那么杀进来的乌乘,就完全像是压路机一样碾碎了他们的神经和想法,捅娄子深深感到,要把这小子放倒,起码得死上三四百人,恐怕还不止。
这个时候,易华龙领着天横波已向贵宾厅旁边的专用电梯走去,有一些眼尖的大佬见状,急忙跟上,试图闹个席位,却被捅娄子拦住。
“诸位,刚才你们都说是青旗社的朋友,难道我老大死了你们就只看着么?今天杀到这种地步,你们也该出出力了”
他说得很冰凉,手里的刀和手背上的青筋更是让大家不敢反驳,为了活着出去,他们只好都拿出手机,召集各自的手下。
有乌乘在前开路,突围就变得很容易,凶猛的刀法杀得混混们碎心裂胆,所以见到段心等人反杀而进,担惊受怕的他们没办法再形成有效的围堵,只能边打边退,边退边喊。
一时间,又有二三十人死亡。
相较于他们,围困在大厅外的敌人就有了点时间稳固士气,谁知还没重整旗鼓,后方又传来哭爹喊娘的惨叫,好几位混混被割断了咽喉,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尤其洒在墙体上以后,更显耀眼惊人。
段心精神一振,刚才还在想骆亦和马龙在哪,原来在外面接应,当下劈翻两人,就拉着天少雅向他们靠拢而去。
乌乘擎刀在前。
面对着单薄少年,四五百人的强大阵势却没人有勇气上去封堵,捅娄子咬牙切齿,用刀背把身边的人拍了出去,道:“给我上,都给上!”
他心里清楚,要堵死对方不太可能了,目前只能争取时间给老老大撤退。
在他的狠令之下,几十号提着胆子冲了上去,前面几个抄起个桌子推过去,试图给同伴制造机会,乌乘见到侧边有波人杀来,脸上却还是没有丝毫波动,眼望到走向电梯的易华龙等人,他没有和段心打招呼,而是握刀向易华龙冲去。
悍如猛虎。
他泰山压顶的一刀,正劈在圆桌之上,从上而下,硬生生将檀木桌劈为两半,连带着还有两个混混,随即挥刀格挡开七八把砍刀,并一脚踏在半个桌面上把他们震退,在后面的人混乱退让时,又继续向易华龙杀去。
此刻,四五个桌布半空飞来,全然将他罩住。
见状,附近的混混们精神一振,死命地扯拽桌布试图困住他的身手,捅娄子目露喜色,大喊道:“快杀了他!”
不少混混拎刀向乌乘劈去,想到即将把敌人乱刀分尸,都无比激动。
刀锋已至头顶。
乌乘沉住双腿,让自己不被对方扯倒,虽看不见他们了,但听声辨位已知危急临头,手里的刀闪电般连挥数次,不仅划烂了桌布,更挡开了头顶的数把刀,紧接着,他就地一滚,挣开了束缚又躲开了侧面的刀锋,目光冷光一闪,破刀连续会出,在他眼前的几个混混就瞬间毙命。
乌乘傲然站起,没人能形容他这一刻的眼神。
所有人都短暂停止了进攻,整个大厅似乎一下子都安静了,只有浓重的血腥气还在飘舞,陪伴着乌乘无尽阴毒的目光,让气氛凝聚成死亡的重彩,压得人神经快要错乱。
就连远在战圈外的易华龙都变得有点发呆,捅娄子最先反应过来,随后就向电梯跑去,他知道,这批手下已经被深深惊吓住,恐怕无法再指望了。
易华龙冷冷道:“截住他!”
他身边立即窜出三个人,直接向乌乘杀去,看身法就知道他们非是一般庸手可比,当然了,能做易华龙的贴身保镖,自身必定强悍。
乌乘如若未见,左劈右砍,依旧霸气冲锋。
虽是数米距离,三个高手却愣是奔出浑厚磅礴的气势,几乎在同一时刻出手,三把刀两上一下,将乌乘的要害全部笼罩,凌厉异常。
乌乘顿身应战,不仅一一化解了他们的攻势,竟还有反击之力,三个高手连攻二十几招,却丝毫占不到先机。
三个高手互视一眼,杀气浓厚开来,刀随人动再次杀来。
乌乘无妄无我的眼神露出一丝兴奋,这三人的配合战还算精彩,如果躲闪微有不及必将受困于人,到时人家补刀而进,一般庸手就会死亡。
但乌乘只是双脚一错,半蹲向下,三把刀贴着他的太阳穴、心脏、后背落空,三个高手微微一愣,乌乘就像被压制的弹簧旋身弹起,破刀连续点出。
三个高手只好变攻为守,把刀缩回格挡,早有预料的乌乘凭空踢腿,三个高手无奈之下向后甩身。
乌乘飘然落地,之后再也没有去看他们,甚至还收刀进入腰间的卡环。
三个高手折回来,死命劈出战刀,仅是几秒间,他们就各自使出平生所学,刀光如电如网。
乌乘随意闪躲,阴冷邪异的目光不离易华龙。
他闪的好像真不快,可不知怎地,就是砍不着,三个高手简直快要怀疑人生,自己无比精湛的杀招,怎么就变得像是山寨货了呢?
这小子太难打了,三个高手同时咬牙。
终于,有一把刀在掩护下已经捅入乌乘的身躯。
没错,只差那么毫厘。
易华龙和捅娄子的眼睛都是一亮,只要另外两人抓住机会补上两刀,这小子就死定了了,今晚损失惨重,能杀死段心身边的悍将也算扳回一局啊。
两个人暗自给三个高手使劲,却发现三人竟都是呆立不动。
捅娄子有点着急,吼道:“你们戳在那儿干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注意到乌乘腰间的刀已不见了。
接下来,三个高手同时晃身,扑通栽倒,在他们的咽喉,都多了一个血口,暴突的眼睛里,尽是不甘和惊疑。
因为他们根本连乌乘如何出手都没有看到。
如不是刀在乌乘手中,上面还滴着血,连捅娄子都不会相信是他杀了他们,还以为闹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