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军的侦察兵,每天都有人失踪在鬼口山地区。
急枪着实摸不着头脑了。
这天黄昏,他按照惯例来到了鬼口山附近,看着安静的山坳,他泄气极了,点出一个队长,不甚热情地说道:“你带人进去看看!”
那队长也很泄气,加上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无精打采地回道:“长官,看样子里面还是没人啊!”
急枪不耐烦道:“让你进去搜,废什么话!”
这一回,鬼口山不再是空的了。
当那队长带人走进去,发现里面埋伏了大批敌人时,他恍然,却还不及尖叫,咽喉就中了一枪。
消音器微弱的声响,就像死神的叹息。
他死在巨石边,倒在地上蹬了三次腿后,印兵才反应过了,随后他们看到,看似静悄悄的山坳之后,竟是大批敌人。
骤然遇到如狼似虎的敌人,那种震撼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印兵纵然有些实力,可面对这么多枪口,几乎没有反抗的时机,就要么被打死要么丢枪抱头。
十几分钟过去,坐在车里的急枪急不可耐,按先前来讲,手下早应该出来了。
“难道有埋伏?”急枪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说着,拎枪下车,大手一挥,道:“兄弟们跟我进去杀,就是有埋伏,一群鼠辈也没什么可怕的!”
稳箭也下了车,看了看被闹腾得精神恍惚的众士兵,拦道:“将军,姓段的玩的是以逸待劳,士兵们状态很不好,现在硬碰硬,对我们不利,何况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那”
急枪一枪开出去,道:“我他么忍不住了,不用多说!”
担心敌人不能全歼敌人,他还多了个心眼,把车辆都开进去,还留下一队炮兵,然后,又让几个人先去山坳之后查看。
不多时,无线电话传来那名士兵的话:长官,有血腥气。
没过多久,传来那名士兵惊惧的声音:长官,死了,他们都死了...啊!”
随着一声尖叫,那头没了声音。
“喂!喂!吗的!”急枪摔掉电话,道:“给我轰!”
炮兵连轰了七八炮,把山石崩得炸响,感觉到应该把敌人轰得差不多了 ,急枪一声令下。
进攻的号角吹响,近千士兵端着枪冲进去,很快,听到敌人的喊杀声传来,接着是地雷连续爆炸声,只是眨眼间,印兵被炸死炸伤的就不下几十号,他们慌乱还击,却还没怎么寻到目标,这时,子弹铺天盖地。
山坳口,段心只安排了两百人,地面还布置了大量地雷,而其他人则埋伏在两侧高山之上,武器是迫击炮、重机枪,还有汽油等易燃物。
炮火连天。
急枪一方人数虽多,却不占地利,甚至几乎每个人都成了活靶子,士兵要么被炸死,要么被射死,状况惨不忍睹,他们见到巨石边有上山的路,想一窝蜂冲上去,却让混乱的阵营更加混乱,有些士兵惊险地躲过对方的子弹,却不想被自己人挤倒。
时间不长,印兵成片倒下。
炮火声稍稍停歇,急枪见到有一支小队冲锋而来,但见一人,手中一把铁片刀,从山坡上悍勇冲下来,一直杀入印兵阵营,又从里面折回杀了上去,竟无一人可敌他的勇猛。
印兵很想开枪射死他,却始终无法有效地捕捉到他的身影,子弹没有伤到他,却将不少同伴反倒。
鲜血崩满他的浑身、脸庞,使得他原本阴冷的面容看来更加狰狞可怖,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气,面对大批敌人却丝毫不惧,而且他往哪个方向突进,那个方向就宣布崩溃,他一靠前,人群如同潮水一般纷纷撤后。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乌乘。
稳箭人在山坳之外,见到里面的情形,吓得快傻了,他正准备鼓舞下士气,让那队炮兵开始行动,忽见那边传来枪声,扭头一看,就见出现了两只队伍,气势如虎,或刀或枪,像是切菜似的把炮兵解决了,他们抢了炮兵的武器,然后又向自己这边轰炸。
在两侧山上,还有几十辆军车发出巨大的轰鸣车声。
见得数不清的敌人,后面还有那么多车,稳箭稳不住了,大惊失色,不用想就知道,车里一定都满满是敌人,还布置着重武器。
其实段心没安排那么多人,军车里除了司机根本没人,这只不过在虚张声势,迷惑敌人。
不过这一招明显管用了,稳箭大惊失色,慌忙组织回击过去,一定要抢占炮兵阵地,不然被人包了饺子,己方算是彻底交代。
可是,他想夺回局面,那并不容易。
好不容易组织了一场反杀,情况却让他无法乐观,不少印兵还没到近前,就被轰成渣渣了。
眼见敌方准备充分,个个生龙活虎,精神饱满,弹药充足,稳箭又看了看己方,多数士兵的脸上都露着疲惫神态,再经一番苦战,绝对难以讨好,他一琢磨,目前必须撤退。
冲进山坳内,他找到急枪说明了情况,后者虽然眼红,虽然报仇心切,但也不是傻子,放眼看去,己方没占到丁点便宜,由原来的冲锋变成了死亡之下的防守,稍微稳定的阵脚又被轰塌,何况外面还有敌人形包围之势,再打下去必定全军覆没,一声令下,率众撤了。
开战不到五分钟,印兵宣布全线崩溃。
眼见着急枪、稳箭上车跑路,马龙把枪口对准了他们,天神般总揽全局的段心微微摆手,道:“给他们些压力,但不要打死了!”
“好咧!”回着话,马龙连开几枪,把车窗都打碎,吓得急枪、稳箭叫苦不跌,疯狂逃离, 众印兵很想护着他们,却实在耐不住的鬼哭神嚎。
千余印兵,真正跑回去的,只有急枪稳箭和七八个人,余者全部在鬼口山交代。
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腥气息十足,到处都是血肉还有哀嚎的人,这种场景,不管是谁见了都是触目惊心,腥小鬼暗暗稳定心神,却始终压不住那份悸动,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慌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