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涌入脑内......”药师喃喃着思索了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头部以前是否受过伤?”
“我可能失忆过。”纳川道。
闻言药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那就说得通了,这很有可能是姑娘恢复记忆的征兆。”
“可......我已经失忆很多年了,为什么会一到这里突然就......”
那药师笑了笑,道:“说明你和北冥有着某种联结。”
“姑娘是哪里人士?”
纳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记忆以来,我便一直在魔界。”
“那姑娘很有可能是北冥人士。”
“我?”
药师点点头,“在我们这里,有很多古老的传说,受伤的人回到北冥故乡,总能加快伤愈的速度,失忆的人回到这里,也会回想起自己的曾经......”
于是,一番对话后,药师只是开了些缓解头疼的安神药便离开了。
“我感觉他不像药师,像个骗子。”猎炎嘟囔道。
“......”
纳川还在细细回忆方才那药师说过的话。
北冥,真的是她的故乡吗?
而这时,猎炎又说话了:“那个......你可以让我看一下你手上的那个红绳子吗?”
纳川这才回过神来,想起问雪方才的话,他说那些招式他只教过猎炎。
那么――唯一的线索只有......
这次,纳川伸出了手,那只系着红绳的左手。
“认识吗?”纳川问。
得了允许,猎炎凑近了去瞧,而后仔细摸了摸那绳子上系着的古怪的结。
问雪和怀苍都站在旁边看着。
虽然怀苍方才未将屋内纳川和问雪二人的对话听全,但怀苍也大概知道,纳川手上的那根红绳是她极为珍惜的东西,因为那或许是与她忘却的过往唯一能够连通的桥梁了。
猎炎的神情越来越惊讶却又欣喜似的,仿佛找回了丢失多年的宝贝。
“这不是我系在小海上的那个结吗?”猎炎在几番确认后惊喜道。
“你,你捡到我的小海了?”他睁大了一双葡萄眼看着纳川道。
“小孩?”纳川的眉头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了。
什么小孩?自己是他的小孩?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怀苍似乎也听错了意思,“我认识纳川的时候她已然这般模样了,那时候你才不过十几二十,你就有小孩了?”
问雪:“......”
“什么啊?我说的是小海,我的那把剑!当时我们去南海的路上师尊给我买的那把剑啊!”
怀苍和问雪这才想起来。
当时,猎炎一踏上那把剑便被送上了九重天,再后来回了清心阁,也每天抱着那剑嘀嘀咕咕,还给那剑系了个绳子。
当时,怀苍还说他那是姻缘绳。
“什么剑?我没见过。”纳川道。
“怎么会没见过?就是一柄很长、很坚固、很好看的剑啊!”
“......”
“你手上系的这个结就是我当时系在那枚剑柄上的,这个结是我自己花了好久才想出来打好的,你要是没看见我的剑,怎么可能会打这个结?”
说实话,纳川觉得就这个丑不拉几的结的复杂程度是她看见了也打不出来的,但她又觉得这绳子打的结和自己的身世有关,所以她从不让别人碰这根绳子,碰这唯一的线索。
但现下猎炎这么说,纳川还是有些生气了。
“我说了没看到,你再问多少遍我都没看到。”
第一百零五章 【北冥】他一把抱住了他
说这话时纳川有些刻意加重语气以表达她的不满。
本以为自己的身世或许和猎炎有关,而这被纳川一直小心保存着的唯一的线索,在猎炎这个唯一一个说见过这红绳结的人这,却成了他说纳川捡到他剑不还的证据。
思索间,纳川忽然又感觉一阵眩晕。
“你,你出去。”她显然心情很不好。
猎炎不会察言观色还打算再说些什么,被问雪拦下了。
“猎炎,你太激动了,”问雪道,“先让她休息一会儿。”
猎炎撅了撅嘴,然后颇有些不满地离开了房间。
纳川道:“神尊、魔尊,可以让我自己待会吗?”
问雪点了头。
“我们就在隔壁,有何事可唤我们。”问雪道,“不必想太多,好生休息。”
“好好休息。”怀苍言罢和问雪一同出了房间。
问雪不知为何,或许是才知晓自己的身世不久,所以当看到面前失去记忆的纳川因有关自己身世唯一的线索再一次断去而失望的神情时,他的内心好像也能隐隐感觉到些同病相怜的痛。
而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他想要帮她。
思忖片刻,问雪转过身来,对怀苍道:“我想问问你纳川的事情。”
见问雪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怀苍点了点头道:“师尊你说。”
“你与纳川是如何认识的?”
怀苍怔住了片刻。
那段每日刀枪剑戟交锋的声响仿佛犹在他的耳畔。
那时,他在魔界想要杀出一条登上魔尊之位的血路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日,那是在神界布榜的几年之后。
那时,他正在与一魔族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