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那边上飞机,周铮就感到头晕困倦,他并没太在意,等到了林泉山庄,眼前的景物就有些飘了。
极为困惑地瞅了瞅自己的身体和四肢,摸了一下额头,周铮终于搞明白,他居然又开始发高烧了……
厌烦地皱起眉,啧了一声,他把行李摔在地上。
陈国生正在阳光露台上哼着小曲修剪盆景,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他直哎呦,一哆嗦树枝剪歪了,生气地放下剪刀,他赶忙回头看去,周铮一张贼臭的大黑脸就这样惊现在他面前。
陈国生很是惊喜,额头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口气抱怨却是笑着:“你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呀!”
“没事,不用那么麻烦,”按压胳膊上伤口的绷带,周铮问:“岳先生呢?他在哪里?”
“剑道馆。”
哦了一声,刚要转身,忽然想起什么:“陈叔,冰柜里有冰袋吗?”
陈国生眯着眼打量他,在他的认知里周铮这个人向来话不多,说了就一定有必要,而且不会跟你多废一句话,不想说的打死也问不出来。
“有,你等等。”放弃探究原因,陈国生径直向厨房走去。
把冰袋交过去时,无意间碰上了周铮的手背,再仔细端详这个人红扑扑的面颊后,陈国生心里大概有了数。
面对陈国生了然的神情,周铮也没办法,他苦笑了一下,用冰袋在额头,脸颊,脖间,手臂等所有衣物遮不到的皮肤上不断冰敷摩擦,以此降低生理上的热度,至少在被碰触时没那么快发觉。
冻透了的梆硬冰袋在炽热的肌肤上滚动,激得周铮浑身打冷颤,不适感让他咬紧牙关,嘶嘶地吸气……
陈国生看不过去,一把夺过来:“行了,你又瞒不住,他眼尖着呢,看你脸都红成啥样了……”拿过毛巾和水壶一齐硬塞到周铮怀里,他认真地说:“赶紧去找他吧,念廷中午还提你,他等着你呢,这些只当将功赎罪了……”
“我有什么罪?”周铮嗤之以鼻。
“没有没有你哪有啊?!你多好啊,平平安安回来,又没受伤又没发烧,棒棒哒是不是?”陈国生快六十的人,一张嘴又毒又辣,还各种潮词,周铮一直觉得这小老头真是不能小觑。
“快一边呆着去吧!爱死爱活我不管你!别浪费我洗得香喷喷的毛巾和刚沏得的茶,我自己献殷勤去……”说着,陈国生硬要拿回刚塞过去的东西,被一记大大的白眼挡回去。
周铮不给陈国生机会,将它们紧抓在手里向前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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