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说:“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很想你。”
易君:“安青,我们该歇息了。”
沈君意:“知道我这辈子最引以为豪的是什么事吗?那就是把你掰弯和拐到手。”
五个人,五张面孔在他脑海不断重叠交换,眼前的竹屋开始渐渐远去,一身军装的易君骑着马从远处奔来,眉飞眼笑地朝他伸出手,“安青,跟我走吧。”
“易君……”当初被器灵清除的感情来的迅猛又猝不及防,让他一时间分辨不出眼前的男人是幻觉还是现实。
他面带犹豫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沉默片刻,忽地眸色一凛,垂在身侧的手指捻起一簇火苗,狠厉地对着‘易君’的方向弹去。
火苗一触及‘易君’,连同坐下马一起迅速燃烧起来。
“啊――”
尖锐的刺耳声震碎了幻境,他迷离的神色一退,在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易君,不过是一株形态娇艳,花形似日轮,且没有叶子,与食人花类似,却能散发出惑人清香的思情花。
诱.惑他的那株思情花在大火中扭曲翻滚,长满锯齿的大口中发出凄厉刺耳的吱吱声。
宁致无视在大火中挣扎的思情花,一抬头,就见眼前背对着他的云子正朝着诱.惑他的思情花伸出手,他脸色一沉,指尖凝出一簇火苗,正待出手,下一瞬就见云子伸出的手心忽地现出一把长剑,对着张大嘴巴的思情花的脑袋砍去。
“敢用一个断袖来勾.引我,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罢,他拎起长剑,纵身跃进竹院,挥剑对着满园露出真实面孔的思情花一阵猛砍。
思情花,顾名思义,散发出来的清香能勾起人心底的情丝,且极其擅长伪装,降低人的心房。
如他这般有过丰富阅历的人,最是容易中招,而像云子这般心性单纯,没接触过几个异性的人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宁致见他无事,紧绷的心弦刚落下地,忽地又提了起来,弈君――
想到弈君,他一扭头,就见站在他身侧的弈君巍然不动,然他赤红的眼珠和眉心浮现的黑色印记却是叫他心下一惊。
弈君这些年来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宁致也曾猜测过他的真身是不是当初云天宗见过一次的那只黑.毛鸡。
说是黑.毛鸡其实不确切,那通体黑.毛的鸟有着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除去没有五色羽翎,体态特征就如凤凰一族一般无二。
且五十年的相处,弈君从不食用灵兽肉,饮用的水非灵泉不喝。倒是应了那句: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可此时的弈君却叫他心头的猜测有些动摇。
眼前的弈君赤眼黑印,除了没有魔气,这两处特征又与魔族别无二致。
宁致按下心头的疑惑,从储物戒取出破瘴丹,走到一动不动的弈君跟前,抬手正准备塞进他的口中,腰间忽地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唇.间一凉。
就在他愣怔的瞬间,弈君已经撬开了他的唇.舌,肆无忌惮地在他口中四处游走,不容拒绝的勾起他的舌尖,与之纠缠。
云子把院内的花尽数清理干净,转身回过头来,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细碎的阳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清风徐徐,吹起二人的衣摆,一白一蓝在空中微微浮动,亲密交叠在一起。
云子:呆滞(。。)
云子看了半响都不见二人分开,想上前去分开爹爹和师祖,可一想到这二人是他最亲的亲人,心下又有些犹豫。
他赌气的别过脸,闷闷地走进竹屋,屋内布置的极为简洁,简洁中又不乏大方。
尤为难得的是,竹屋很久没人居住,里面干净的如同有人每日收拾过一般。
他环顾四周,抬步上前,推开一扇竹门,竹门内是一间寝室,里面布置的却与外间天差地别,温馨的摆设,用养魂木打造的床榻,五色仙缎为被,鲛绡为帐,凤木为梳妆台……
世间罕有乃至传说中的物品皆出现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饶是云子财大气粗,身怀整个云天宗的宝藏,此刻也免不得倒吸一口凉气,太奢侈了,这么多的至宝,此间主人竟然只是用来装饰房间。
他呆怔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撼中收回心神,渡步走进屋子,一眼便瞧见了梳妆台上放置的玉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却没轻易放出神识,而是打算等会儿问问师祖。
想到师祖,免不了又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心头发现至宝的雀跃缓缓沉了下去。
师祖和爹爹怎么就那样了。
明明以前也没发现他们有这个意思啊。
这头的弈君从云子把那些惑人心神.的思情花清理完后,就慢慢恢复了神智。
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等着徒儿推开,可徒儿不知因何缘由竟然没有拒绝,反而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交融的呼吸和缠.绵的吻让他想到了幻境里闪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