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钦抡着太保叉就欺身而上了,让那大金乌以鬼魅的身形出现在自己周身,还不如自己上前径直纠缠住他。
一道雾蒙蒙的残月在空中划过,以月坠星落姿态撞向大金乌。
大金乌紧握手中的凤翅镏金镗,在那凤翅镏金镗上,一道凤凰虚影显现,呼啸而过,火焚苍穹。
“轰!”
天穹被撕裂,掀起无边风云,光芒散退,云散烟消,两道身影依然站立,不改对峙之姿态。
此时,刘伯钦心中升起万丈豪气,欲与天齐,这是伴随实力增长的心境变化。
“杀!”
大金乌化作万丈身躯,仰天长鸣,金乌羽翼遮天蔽日,却又孕育两道大日。
“法天象地!”
刘伯钦亦大吼一声,身形拔至万丈,冲天而起,脚踏大地,头颅已在云端之上。
法天象地之后,刘伯钦浑身力量暴增,这天地有多大,他的力量就有多么浩瀚无穷,即使不倚仗太保叉,他照样能跟这大金乌扳扳手腕。
真正化出祖巫真身之后,这法天象地根本不需神通术法,信手捏来就是。
两人碰撞在一块,在演绎天地最初的厮杀,没有神通,以肉身相搏。
呼啸如风,碰撞如雷,天地间其声大作。
“痛快!”
刘伯钦一手提着那大金乌的羽翼,生生的撕扯下来。
那大金乌亦是战意昂扬,直捣天之极,一爪子抓着刘伯钦的一只手臂。
大金乌这时真的好似一轮大日,身躯虽残,其心却炽热。
“为何要逃,燃我热血,与天再争!”
当初的画面被一缕火焰点燃,彻底化为灰烬,那眸子里的黑色渐渐被金色所吞噬。
鲲鹏见此都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这是在蜕变啊,由内而外的蜕变,不是凭借外力。
金光大绽,美的无暇。
极致之后,归于体内。
这时再看那大金乌,浑身气息圆融,平和,一眼望去,就好像是在看大日,其威胁不源于外,而来自内,平静如水,一旦爆发,便是星辰激荡,火山连绵。
这是大金乌的所得,那刘伯钦呢?
在跟这大金乌的搏杀中,曾生死垂危,也曾枯木逢春,一次次的涅槃,一次次的新生,刘伯钦的心在塑造,无畏,无惧,亦无敌!
刘伯钦浑身流露出一种霸道豪迈姿态,于敌霸道,于已豪迈,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一切尽在逍遥之中。
大金乌不见逞威,刘伯钦却是把强势就写在脸上的,一个内敛,一个外露,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对此,鲲鹏跟大羿,夸父他们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看就是自家人,这巫族之中哪个不是尽显张扬肆意之态的,这妖皇哪个儿子不是古井无波的,否则这十大金乌的名号为什么会一直不显呢?
眸光似电,划破天穹,在天穹下,在虚空争锋。
刘伯钦单手如龙,横推而出,一滔天巨掌拍向大金乌。
大金乌虽然损失了一只羽翼,可三足还在,两足屹立在虚空,那第三足亦横天而去。
刘伯钦的手掌在滴血,那第三足着实恐怖,总之刘伯钦在这第三足之下就没占到过便宜,能与之拼个半斤八两,就已经是全力以赴,滔天之幸了。
四只大脚丫子就在虚空上奔跑,那大金乌的羽翼把刘伯钦扇了一个踉跄。
刘伯钦就是死拼那金乌羽翼,让他身形不稳,反正二者都很难平衡。
二者血溅苍穹,打到最后,都处于半废的状态了,刘伯钦的法天象地硬生生的被打破,回到正常大小,那大金乌翎羽纷飞,三足滴血,伤痕累累,亦是凄惨无比。
“不打了!”
刘伯钦躺在地上念道,望着那体型硕大的大金乌。
那大金乌摇摇晃晃的,一副站不住的样子。
“你也别撑了,躺地上歇会!”
刘伯钦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善意道。
大金乌体表金光一闪而逝,化作普通乌鸦大小,落在了地上,跟刘伯钦并排在那里。
“你,很好!”
这是大金乌的赞赏,这是来自敌人的认可,刘伯钦咧嘴一笑,说道:“你也不错。”
二者就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理会天地间的一切,包括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时间流逝,二者轻轻的闭上了眼,一天一夜之后,二者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这一战,可谓是转战天地,打过薄暮,打过黎明,从地下战至天上,从天上又战至地下。
现在,这场大战终于落幕了,情谊第一,胜负第二,大金乌跟刘伯钦生了一种相惜之感。
二者坐起来,大金乌亦化作人身,相视了一眼,起身,背道而去。
刘伯钦回到大羿,夸父那里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张的笑容,欣慰,钦佩,劫后余生。
“十三祖,好样的!”
一个个的竖起大拇指,经此一战,他们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十三祖,一个全新的十三祖,这才是他们的十三祖,不愧于祖,无愧于巫。
大金乌回去之后,鲲鹏那阴翳的面容有了些许缓和,淡淡的说道:“不错!”
“多谢妖师大人!”
大金乌恭敬道,只是这面色更加从容了,有种宠辱不惊之感。
鲲鹏那冰冷的目光望向刘伯钦,说道:“我在前方等你!”
刘伯钦淡淡一笑,不在意道:“好的,咱们前方再会!”
在鲲鹏一方欲离开之时,那大金乌突然驻足脚步,转过身来,这时刘伯钦正好向前踏了一步,张口欲喊道。
二者相视一眼,一只手臂,一只羽翼向着对方而去。
“还你!”
大金乌平淡的声音传来,一道金光缠住那羽翼,一闪而逝。
刘伯钦伸手握住自己的手臂,往肩膀那一摁,神辉缠绕,就归于一体了。
刘伯钦嘿嘿一笑,说道:“不错,你小子够意思,对得起我忍住烤你翅膀的冲动。”
大金乌的面皮一扯,那离去的脚步一个踉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刘伯钦亦离去,道:“这下该休息一下了。”
刘伯钦把双手放于脑后,闲庭散步般的走去。